这话李延无言以对,的确是,北蜀骠骑里是有不少兵士,如他坚持不让蒋全来做和方温候说情,方温候也不会不卖他这个面子,李延的无言以对,让李芳婷语气越发哀切“口口声声说同意,其实心里就是很不乐意,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李延想说些什么,话到嘴巴没吐出来,李芳婷夹在李延和蒋全中间,也是万分为难,如今只能痛泣道“如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李延绝对不能让李芳婷萌生这样想法,当下厉声道“糊涂!你如为这样没用的男子去死,对得起李家列祖列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讨厌他,因为每次让他做事,想拉他一把的时候,总是表现出受伤无助样子,就好像是我逼他一样”
李芳婷立场还是和李延不同,据理而道“他既然不想做!就用不着逼他!”
一道凌厉眼劲自李延眼锋逼出,直向李芳婷眼瞳迎去“说了你也不懂!李家绝不让无能之人进来!和没用的人在一起,只能让自己更加没用”
“哈哈哈哈”陆开这时突然一阵阵笑。
陆开这样突如其来笑声,就像烦人的噪音,噪音入耳李延双目射出怒火沉沉直视陆开,咬了咬牙根厉声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陆开阵笑过后,笑容收敛,神色上犹在冷笑“什么荣誉赴死,和没用的人在一起就会更加没用,李延我告诉你,你是世上唯一一个最绝情的人,蒋全是令妹夫君,你怎么能忍心亲自手送他上黄泉路,现在还不晚,他中的是什么毒,说出来些许他还有救”
李延嘴巴紧闭胸膛不住起伏让陆开指责得无话可说,这也并不是他不愿,因为下的毒是什么当时也没过问。
“你救救他。救救他,我求你还不行吗”李芳婷对着李延猛得一阵磕头。
李延目光幽幽凝视李芳婷,忽而苍凉一笑“不是我不救他,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毒是什么”
陆开炯目直视李延一会,似乎是在揣摩对方,片刻上前将李芳婷拉起来道“跟我来”
李芳婷六神无主跟着陆开外出,陆开招来人道“把蒋全送去隐灵寺,让方神医想想办法”
“是”士兵领命。
这么做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能不能活就看蒋全造化,陆开吩咐过后温声在对李芳婷道“虽然不知道来不来得急,能做的只有这么多,陪他去吧”
李芳婷知道陆开这么做原因,那是为救蒋全的命,他们二人立场陆开可以不用为他们做这么做,李芳婷当下对陆开磕得三个头,起身后就要随士兵走,陆开这时已经转身,正要回去牢内,蒋全是她夫君,但是李延总归是他亲兄长,她对李延关切一点也不比蒋全少。
李芳婷芳心大乱,如什么都问转身就走,那也是做不到,因为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处置李延,李芳婷犹豫片刻张唇道“等等”
声音入耳,陆开止步回身看人
,李芳婷缓步上前咬着红唇问“你。你们会怎么对他。”
陆开并不打算敷衍这个问题,正色面对李芳婷一字字道“你是个好姑娘,但是隐灵寺情况你也看见,那么多百姓让人投毒,现在他们情况和蒋全没有什么不一样,我要为荆越百姓生命担忧,方温候手上现在还有红弹,足足还有七十颗红弹”
“三十颗已经让隐灵寺那么多人中毒,你能想象剩下七十颗能在毒死多少人?你大哥是我目前找到红弹唯一线索,我不期望你能为荆越百姓着想,但是我向你担保,如果你大哥能够合作,我是不会为难他”
李芳婷话是听明白,也能理解陆开处境,只要想要救出李延,这样的事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做到,无能为力李芳婷面色越发惨白。
碰上这样的大哥和夫君,李芳婷也是难做,陆开非常同情李芳婷,但是他能做的也是不多。
陆开也不能花费大把时间去劝慰李芳婷,只能极为简略道“去吧,蒋全现在还需要你”
李芳婷大为沉重点着头,面色悲切凝视一眼牢门,这才转身离去。
目送李芳婷远去,陆开神色间也是颇显无奈,只是各人有各人命数,陆开深深吁口气,这才返回牢内。
陆开刚进大牢,就听见李延从牢房深处传来的撕叫声,撕叫声里满是对陆开的不满“陆开!陆开!你把婷儿带去哪里!”
迎着李延咆哮声陆开重新出现在李延面前,陆开面无表情眼锋冰冷凝视对方,李延一见陆开,但陆开身边没有李芳婷,不由横生高呼“她人呢!她人呢!”
陆开神色一转目光显得淡然立身在李延面前,缓缓一步一步靠近对方“我不像你这么绝情,我让他去陪蒋全,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她现在就在连宁,离你不远,我会怎么对待她,全看你说不说实话,告诉我,方温候现在在哪里?”
李延对于方温候话题,向来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闷口不言,现在对于陆开的询问就是这个态度。
对方不答,陆开也没有显得急切,李延不说话,其实也不算出乎陆开预料,陆开缓缓走到李延背后右手搭在李延右肩,看上去像是要按摩肩膀的举动。
但不是按摩肩膀,陆开怎么会关心李延肩膀酸是不酸。
陆开忽而间对李延做下评估道“我现在算是看清楚你了,你呀,其实谁都不关心,你只关心你自己,既然如此也就好办”说着话,陆开右手缓缓移动到李延后颈,陆开一手抵在李延后颈脊椎语气蕴含警告威胁道“对你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
落入人手威胁这样的话自然是不会少,如果陆开对他有办法的话,怎么会拖到现在什么也问不出来,李延对于对方威胁一点也不往心里去。
李延也不反抗,显得一无所惧站着,没有勃然高喝只是嘴角一翘冷笑道“想干什么尽管来!用不着吓唬我!我什么都不怕”
陆开不怕对方嘴硬狠厉一笑,将嘴巴凑近李延右耳,故意压低声音沉沉道“真的什么都不怕吗?”
陆开二指加重力道抵住李延后颈脊椎,但还没有下手,要不要下手全看对方选择,陆开道“我只要提聚指力,瞬间就能将你椎骨震碎,如此一来日后就只是一个废人,动也动不了,吃喝也要受人照顾,到那时候你会生不如死,你说如果你真的瘫了?你敬爱的方将军会不会来看你?”
成为废人这是个要命问题,谁都不会想要一个废人这是不用多做思量事情,李延额头渐渐流下冷汗,这个的确是他最害怕的惩罚,如他真的瘫倒在床,对方温候来说就没有一点用处,牙齿已经开始打颤,却是咆哮道“我。我不会告诉你的!”
话是从李延嘴里咆哮而出,但是当中带着一丝颤抖,陆开怎么会留有不到,二指搜的一点脊椎,李延痛得撕心裂肺嚎叫,李芳婷坐在车内,此刻已经远远离开连宁,可是耳中仿若听见李延嚎叫声。
异样感觉一起,顿时芳心颤抖回头看往连宁,但是李芳婷知道这是自己幻听,她现在离开连宁至少二里有余,不管李延如何高叫她现在那是无法听见。
确认是幻听之后,李芳婷目光柔和落在平睡马车的蒋全身上,不管如何现在只希望蒋全能死里逃生。
车夫赶车速度算是不快不慢,这也是为了照顾车内的蒋全,只是这样的速度李芳婷生怕会耽误救人时机,出声督促道“劳烦快一些”
车夫听声,既然是督促那么只能应声,加快速度往浦口过去。
方若谷目前那是忙得焦头烂额,开始是独自忙活,后来沈建承将太医署所有人都派遣过来,人手一多能得到各方照应,压力稍微减轻能暂时松一口气,只是太医署医师在多,也多不过中毒百姓,目前有些人症状越来越重,连许明山也是过来帮忙打下手。
没过得一会,有士兵上来通报“方神医,连宁送来一人,请你前去照看”
对于方若谷而言谁的命都是同等,既然是送来那么就代表不是中毒,当下骂得一句道“你没看见这么多人在这里,我如何能空得出手,那人是什么情况?不急先候着”
士兵在道“这个,不知,但是人是陆护卫让人送过来的”
所谓熟人好办事,这样的事虽然很让人反感,但是熟人办事总是会得到一些优先权,方若谷停下手边活问“什么人?”
士兵道“什么人我也不清楚,好像也是中了毒”
士兵没说是谁,许明山也不知道是蒋全,但是也有自己计较,许明山看方若谷一眼道“方神医去看看吧,他不会无缘无故送人过来,些许这人很是重要”
许明山重要二字,咬音很重,方若谷能领会许明山是什么意思,同时也知道陆开不在,那是忙活方温候事情,如果和方温候事情有关的话,的确是要优先处理,方若谷道“领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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