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二姑从此之后便落下了心病,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可怎么说呢,自己救下的那个老人家,毕竟是抱着好心,给满二姑出的点子,要怪也怪不到别人头上不是?
自打满二姑回到了熊耳山,带着乡亲们安顿下来。满二姑对每个人都很好,尤其是王家庄子的王姓族人。在山上,满二姑也凭着过人的本事,和那热心的性子,赢得了上上下下全山人的好感,一直坐到了熊耳山二当家的位置。
除了山上和村子里头的大小事务,剩下的时间里,满二姑求神拜佛,非常的虔诚,为的就是赎自己做下的罪过。
她啊,自己认为自己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丈夫,是个不祥之人,只要是见了佛道庙宇,总会进去烧香磕头,好好的祈祷一番。
拜托各路神仙,在那边遇上了自己的丈夫,可要好生照顾着点,这边自不会短了各位神仙的供奉。
只要是有人说,哪哪有啥子神人神物,不论是远近,满二姑那是非去不可的。
这不,昨个里头,随着二毛去熊耳山训练的兄弟,闲谈之中,和熊耳山的兄弟们说起了林家宅子的稀奇事。
本想着就当做一个话题,大家伙听了,惊奇佩服一阵子,哈哈一笑就过去了。
哪成想,这事落到了满二姑的耳朵里,这下子可好,满二姑顿时就坐不住了!又急急火火的跑到东山头去,去找到正和满山红腻腻歪歪的二毛。
满二姑也不管俩人在干啥,更是对满山红幽怨的眼神选择了无视。将二毛提溜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的问,直问得二毛直眉瞪眼!
俺说二姑唉,你打断了俺和山红妹子的好事,闹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前几天,俺把马王山那边,月凤姐的事情,给山红妹子说了,满山红差点把俺孙成虎给吃了!这老些天了,根本就不理会俺!
今个儿呀,俺孙成虎下了大力气,好不容易逗笑了山红姑奶奶,本想着趁热打铁,把俺这个姑奶奶拿下,制得服服帖帖的。
这下子可好,你来人家这里这么一掺和,俺孙成虎低三下四的陪了一天的好话,眼见着就付之东流啦!
可没什么好气色!二毛板着个脸,气呼呼的,把林家宅子后院文华亭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道了一遍!
这不在气头上嘛!叫你小题大做!叫你打扰老子的好事!二毛把整个事情说的绘声绘色的,那是怎么玄乎怎么说,怎么吓人怎么来!直听得屋里头的满山红一愣一愣的,也就忘了生气啦!
也听得满二姑喜出望外:就是这个地,俺找的就是这个地那!转身屁颠屁颠的走了,第二天一大早,满二姑就招呼了一大伙子志同道合的,那些个大娘大妈,大闺女小媳妇啥的,一路的杀到马王山这边来了!
围着小操场转了好几圈,满二姑不停地说,不停地说,这下子可算是找到倾诉的对象啦!将心里头的话,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
说着说着还红了眼睛,肆无忌惮的的痛哭了一番。不过效果出奇的好,满二姑的心里头,着实轻松了不少。
“老姐那!这个事...你老弟我经历的事情不多,也没啥子好言语劝慰劝慰你,就是啊...”
自打满二姑打开了话匣子,林子渊一直就是默默的听着,见着满二姑住了嘴,他想了一会子,也就缓缓的开了口:“老姐,子渊我给你说几个事情吧!道听途说来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咱还真的闹不清白!”
“前些日子,我和二孩树林他们几个,带着一个连的兄弟到峨山口大姐家里头去,峨山口前头是一个叫候宅的小村子...哦,想必老姐你也是知道的吧?”
“候宅有个候老三,上头有俩个哥哥,全都先一步去了。说起了这个候老三,那可是一个会作的主,一辈子好赌成性,生生的把祖上诺大的家业,败坏的干干净净!180
祖屋也赌进去了,院落搭进去了,就连外头吃碗饭用的那几亩地,也让他生生的扔到了赌场里头去了!”
“最后啊,就剩下一间柴房还在自己手里头,候老三的媳妇,就死活不让他把这间柴房再拿到赌窝里头去了。怎么说也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不是?
可候老三不听那,这混蛋,一天不摸骰子,那就浑身不舒坦,非得要把这间柴房卖出去换钱不可,最后还和自己的老婆动了粗!”
“老婆气不过,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最终啊,房子还是让他给卖了,换得的钱,半天时间没用,输的个精光!”
“这下子好了!候老三彻底没了去处。也是只能在这柴房待上最后一夜了!躺在杂草堆上,老三他是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想着以前的好日子,高楼大院,仆役成群,良田百亩,妻儿环伺,再看看自己眼前的这个情形,不禁悲从心来!”
“那候老三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得墙角杂草堆里头,传来了对赌时的吆喝声:一二三...四五六!一二三...四五六...”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
你想啊,候老三那家伙,那可是个赌鬼,听得了这个动静,哪里还能躺的住?
扒拉开草稞子一看,不知啥时候,墙角那边落下了三粒骰子,点数正是一二三!可没见着附近有人那?刚才谁在这边吆喝来着?奇了怪了!...咋就一直是一二三那!这样下去,非得输了个吊蛋精光不可!
于是,那候老三就起了心思,伸手把骰子的点数翻了过来,一二三改为四五六了!居然还在骰子旁边,发现了一枚铜元!
老姐,你猜,这事后来是咋样的?...自从发生了墙角骰子事件,那候老三那,逢赌必赢!
就凭着这枚铜元,一个月的功夫,愣是让他把以前输掉的田亩土地、房屋宅院啥的,全都给赢了回来!自己的老婆孩子也回家里头来了。
这一天那,候老三无意间经过柴房,进屋里头又看了看墙角的骰子,愣怔了好一会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就把家里头的赌具,赌桌啥的,凡是关于赌博的所有物事,全都让他砸了个稀巴烂,自此以后,再没见着他沾染过一丝一毫的赌博...”
“哦?有这回子事嘛?倒是一件奇事了!...老四,这没着没落的,你给俺讲这啥劳什子候老三干啥?”
见着林子渊讲完了,满二姑就开了口,问出了自己心里头的疑惑。
“哦,没啥子事啊这不,就和老姐闲聊一会子...这边还有那!”林子渊嘿嘿一乐,接着往下说。
“在南坡...老姐,南坡你知道吧?就是马王山西南的那个南坡,林家老宅就在那里!”
“南坡啊,有一个给地主家放牛的小子,叫三羔,至于为啥子叫这么个名字,咱就先不管了...
就是这个三羔,家里头穷,老爹老娘,还有哥哥姐姐,全都给村口的地主富户,打长工过日子,三羔年纪小嘛,别的农活他也干不了,干不来!就专职给地主家放牛!”
“这一天,三羔吭哧吭哧的赶着黄牛上了山了,把两头黄牛撒开了缰绳笼套,敞开了去找青草吃去!三羔闲的没事情干,东瞅西看的打发时间!”
“谁曾想,还真让他看出了点道道出来了,半山腰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财神庙,不知啥时候修建的,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
说来也是奇怪,谁啊这是,吃饱了没事干,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半山窝子,修建了这么一座财神老爷的家?管他呢,反正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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