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叶刕有千百般不愿意,终究不愿连累他人受苦,跟梁少阳只能妥协,随他回府。
也许是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被追捕之后的劳累,也许是被捕后的轻松,也许是心中的痛苦已经难以承受,总之,叶刕在返回王府的路上就昏迷了。
梁少阳出于对叶刕态度的不满,对她昏迷之事也不甚关心,只随意的吩咐芊灵好生照顾罢了。
在回到王府的这一天,一众家丁和仆女在两位女主子的带领下,立于门口,迎候着他们归来。只不过,这些人对梁少阳是无比的尊敬,对叶刕虽说口头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神里透漏着嘲弄与鄙夷。
“恭迎王爷王妃回府。”天骄与思琴两人盈盈下拜,其他人则是乌压压跪了一地。
梁少阳回头看了一眼被芊灵搀扶着的叶刕,没有说什么。走到君天娇二人身前,伸手搀扶他们起来,随口吩咐其他下人说道:“你们也都起来吧!”
得到许可,众人才起身,跟在梁少阳身后往王府里面走去。
除了门前守卫的侍卫,所有人都进了王府,梁少阳与君天娇二女低声细语的攀谈。叶刕无意去凑这个热闹,只在芊灵的搀扶下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说时迟那时快,无忧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直直的扑向叶刕,口中不断的嚷嚷着:“贱人,你还我儿子命来。”
本指望腹中孩子母凭子贵的无忧,简直被气疯了,她一心认为是叶刕害她不浅,她是使了手段,才让自己有了飞上枝头的希望,可如今却鸡飞蛋打,落的一场空,怎能让她不气,怎能让她不怨?
叶刕本就虚弱,芊灵又不懂武功,两人一下子就被撞翻在地。
“大胆,何人胆敢冲撞王妃,不要命了吗?”芊灵一声娇喝,忠仆护主,可见一斑。
此处的骚乱吸引了梁少阳一行的目光,只是他也只是驻足观望而已,并没有帮助叶刕主仆的意思。
“王妃?哼,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配的上王妃二字?她害得我好惨,我那未出世的王府世子有何处得罪了她?她竟如此歹毒,害的他无辜枉死?”无忧声泪俱下,可怜兮兮的说道。
芊灵一听,怒火中烧:“你休要信口开河,胡乱攀污,毁人清白。王妃是良善之人,怎容你在此胡说八道?你若胆敢再乱说一个字,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说着话,两人就要扭打到一起,拼个你死我活。
芊灵刚刚到无忧面前,无忧抬手就是一巴掌,不屑一顾的说道:“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个王府的下人罢了,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芊灵这一巴掌挨了个实在,小脸瞬间觉得火辣辣的疼痛,她强忍泪水,不甘示弱,正要还击。
叶刕上前一步,不再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伸手就拉住了芊灵,说道:“的确放肆,怎可轻易与人动手?岂不失了身份?”
芊灵觉得王妃太委屈自己了,但既然阻了她,她也就不好不听叶刕的话,只得停手站在了叶刕身后。
无忧得意的抬高了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着实有点儿欠抽。
“彩儿。”叶刕吹了一声口哨,叫了个名字。
一群人正不知道叶刕在搞什么鬼,一条七彩斑斓的蛇便以迅捷的速度扑到了无忧的身上,吐出长长的蛇芯,露出尖尖的牙齿,等待着叶刕的下一步命令。
叶刕觉得七彩蛇叫阿强,实在是不好听,便与她商量了许久,可谓是苦口婆心,才让七彩灵蛇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
无忧一下子被吓得冷汗淋漓,声音打颤:“你,你个妖女,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无缘无故说我害你和你的孩子,还动手打了我院子里的人。我若忍了你,岂不让人觉得我软弱可欺?”叶刕对于无忧称呼她为妖女,不甚为意。
无忧愣了一下,缓缓转头看了看身上的彩蛇,心有不甘,硬着头皮说道:“无缘无故?你倒推的干净,可惜整个王府都是证人,你下毒致使我小产,而后,又畏罪潜逃,这都是众所周知之事。”
下毒?畏罪潜逃?这都是从何谈起啊!虽说自己精通毒药,可去害一个没有任何罪孽的无辜生命,叶刕自认不至如此恶毒。
叶刕对彩蛇勾了勾手指,小家伙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自己口中美食,倏的蹿到了叶刕的手掌中。
叶刕用手轻轻摸了摸蛇头,它也享受一般,侧头蹭了蹭叶刕的手心。
叶刕轻飘飘说道:“你说说,有何凭据指控我下毒害你?”
“你不必惺惺作态,我若说得对,你也未必承认是你下的毒手,何必一定要让我旧事重提?你若真有良知,就应当为我那无辜枉死的世子抵命。”无忧语气恶毒,眼神狠厉。
叶刕觉得无忧的话并不是凭空捏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她势必要问情问明。
叶刕捉摸了一下回道:“本姑娘医毒双绝,平生害人救人无数,你不说清楚,我怎知事情是如何的?”既然被人认定了是坏人,那我就坏给你看,叶刕抱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思说道。
叶刕的话让周围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一直觉得王妃虽然性格比较冷,很难接近,却原来如此厉害。一边害怕,害怕被王妃谋害,一边庆幸,庆幸以前未得罪这尊大佛。
梁少阳听到她的话,感觉有点儿心疼。
君天娇走上前来说道:“叶姐姐,事情是这样的,在你逃……哦,不对,是在你出府的那一天,我等在王爷的带领之下,从你们卧室搜出了藏红花,而无忧腹中胎儿在大夫诊断之下也是因为藏红花才小产的。”
藏红花?卧室怎么会有藏红花呢?
芊灵走到叶刕身边,附耳说道:“是当初为我治伤的,我们应该是被人陷害了。”
哦,想起来了,当初芊灵被无忧打伤,为此还在君天娇院里闹了一场,找来了藏红花是为了芊灵去肿化瘀用的,看来是被有心之人算计了。
冯思琴趁机想要再添一把火,除去叶刕对她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王妃不王妃的倒是次要,主要是少一个人分王爷的精力了。于是开口说道:“你还有何话说?王爷,如此恶妇,必要严惩。否则,哪里还有天理王法啊!”
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叶刕倒是坦荡一片,说道:“那是为了芊灵治伤,并无用到害人之处。”
周围一片哗然,很显然除了知道这件事情的几个人外,其他人没有一个人相信叶刕的辩驳。只认为她是为了狡辩洗白自己罢了。
梁少阳本来就不打算插手这件事,他很享受叶刕被其他人逼的炸毛的感觉,于是作壁上观,只是此刻却被冯思琴拉了出来,倒是搅了他的兴致。
梁少阳伸手把冯思琴拉到了自己身边,说道:“她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让本王如何严惩?”
君天娇说道:“天骄是不相信姐姐会做如此残忍之事,必是无忧那个小蹄子诬告,本该打死她。只是这样未免落人口实,说我们处事不公,依妾身愚见,把这事交给大理寺调查,若是证实为陷害,再打死无忧也不迟。”
君天娇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所有人都同意她的办法,交头接耳,点头称是。
这件事情就这样板上钉钉的时候,冯思琴不甘寂寞的说道:“诬告就打死无忧,那若是没有,又该当如何呢?叶姐姐可是王妃,无忧只是一个卑贱的妾罢了。王爷总不能厚此薄彼吧?那还不如直接打死她算了,也为可怜的无忧省了大理寺的酷刑。”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冯思琴这是要一击而中,誓要把王妃拉下宝座,至于是少个人争宠,还是想要取而代之,就只有她自己明白了。
叶刕看着一脸可爱长相的冯思琴,倒是小看她了。看来这真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
“本王向来公正,若是属实,王妃当真害死本王的孩子,自然是要惩处的。”梁少阳模棱两可的表示会对叶刕进行惩罚。
梁少阳的话倒让冯思琴不满了,毕竟王爷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到时候,万一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不是功亏一篑了?
思及此处,冯思琴撒娇的说道:“王爷不公,诬告就打死,真冤你又不惩治王妃。”
“那依你之见呢?”梁少阳一点儿也不在意的询问到,毕竟结果如何,全凭他一句话罢了。
冯思琴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王爷,如果王妃真的做出了这等事,她就没有资格做王府里的王妃了。”
“依你。如果她当真害了本王孩儿,本王休了她,让她为奴为婢,你看如何?”梁少阳不慌不忙的应允了下来。
叶刕本以为他休了她,会放她出府,心中五味杂陈,开心之余有一种刺痛之感,听到最后让她为奴为婢,整颗心如坠冰窟,虽说她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但,仍止不住心中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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