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尔

    
    “我在等她来找我复合。”
    肖肃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很多时候，情侣分手，也的确就是吵吵架。总有一个人不甘心，在等对方来复合。
    叶秋余光扫他一眼，笑了笑：“我会保密，但是孩子的事，一切都必须我自己来考虑，包括我想选择什么样的医生，都要我自己来作主。”
    肖肃本来就不在意这些，也不想花更多的时间在她身上，她愿意自己解决，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
    “随你。”
    他说。
    两个人想法各异，第二天一大早，叶秋就跟着肖肃一起回了他的别墅。
    很大，冷清，就像个临时住所一样。
    “你可以自己去挑个房间。”肖肃大方的说。
    叶秋进去挑选自己的房间，她觉得楼上靠左那一间不错。光线足，还有一个小阳台，平时晒晒太阳看看书正合适。
    她心满意足的下了楼，跟肖肃说：“我选好了，就要最靠左边那一间。”
    肖肃最皱了皱眉，道：“再去挑一间吧。”
    “那一间不行？”
    “有人来会住。”
    叶秋沉思片刻，笑着说：“那我再去选一间。”
    她上了楼，很快又下来，她走到台阶的第二层时就没有再往下走了，这会儿居然也是可以居高临下看他了。
    叶秋说：“那我住最靠右吧。“
    这次肖肃没说什么，吩咐人把她的行李提上去了。
    大大的房间，任由她自己倒腾。
    她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全部放到了浴室里的架子上，而她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里面的女人非常白皙，没有化妆，看上去干干净净的。
    叶秋看了两秒，收回视线，走出洗手间时，听到一阵汽车发动时的声音，很快的，就有车子飞驰离开的声音。
    她没所谓的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桌面上还放着那张怀孕的化验单，不过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个了。
    反正，结果已经有了，不是么？
    ……
    肖肃的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公司上。
    这种时候要是有人来问他私事，他都不会回复，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今天石原来他办公室，他选择了放人进来，在对方明显是打算聊私事时，他也没有赶人的意思。
    倒是石原，他自个儿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不好说，只是该说的话，那还是得说出口的。
    “杜玫的意思，是想叫我来你这儿探探底，你到底怎么想的？”
    肖肃挑眉道：“她既然有问题，不会自己来问？”
    “肖老板，你们可是在冷战。”石原服了，肖肃这辈子大概是没怎么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所以不知道女人可以有多难猜，“女人也爱面子。”
    他换了种方式：“你对杜玫，有感情么？”
    肖肃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对每一个给了真正名分的人，多少都有过真心。”
    “那叶秋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提起这件事，石原还有些来气，本来自己看上的人，竟然被自己的好朋友提前撩了，更何况还直接有了孩子。
    石原可以不计较这些，但是外面的女人怀孕了，肖肃还想让杜玫回来，那显然不太科学。
    “孩子留不得。”他好心劝道。
    但肖肃显然也没有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妥协，他淡淡说：“我这个年纪，也是需要一个孩子了。”
    得。
    石原可没法劝了：“我还是感觉叶秋不简单，你小心点，千万别在她手上吃亏了。”
    ……
    叶秋果然没猜错，别墅对肖肃而言，的确算是一个临时住所。
    她来了三天，终于见了他一面，似乎是喝醉了，进了房间就锁上了门，严格来说，这一面也算不上一面，因为两个人并没有说上一句话。
    佣人倒是客气的来问叶秋，有没有什么需要跟先生转达的。
    可惜她跟肖肃，的确没什么好交流的，于是笑着摇了摇头。
    佣人客气了两句，打算走，不过却被叶秋叫住了，“姐姐，明天可不可以替我预约一下医生？”她把名片递过去，“麻烦联系刘医生。”
    “叶小姐，其实没必要这么折腾，先生是有请固定的家庭医生的，打个电话来家里很方便。”女佣道。
    “行是行。”叶秋考虑了一会儿，“不过我最开始就是他给我看的，一直跟一个医生是不是比较好一点。”
    她满脸真诚的提问。
    佣人也觉得叶秋的话有点道理，“也对，那我明天给你联系。”
    叶秋道了谢，回房了。第二天再起床时，肖肃已经出了门。
    刘医生已经来了，给她做了几项检查和叮嘱，就打算走了。
    “不坐会儿吗？”
    “不了，向家小儿子这几天有点发烧，我还得赶过去。”刘医生道。
    叶秋也不留人，回房把家居服换了下来，又问女佣说：”肖肃今天回不回来？”
    女佣虽然负责照顾叶秋，但人是肖肃的人，还是委婉的说：“叶小姐，先生的行踪，我们是不好深究的，今天回不回来，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一般没有提前通知，就是不回来。”
    叶秋点点头，看着女佣手里忙活的事，主动说：“姐姐，我帮你一起吧。”
    “欸，不用不用，你矜贵着，哪里能让你来做这些。”
    “没关系的。”叶秋笑了笑，“我在之前几年，都是自己干的这些活，其实都已经习惯了，我现在住在这边，什么也做不了，也想找些事情做一做。”
    女佣觉得叶秋这姑娘真的讨喜，不该多问的，及时住嘴，并且对谁都真诚，哪怕她只是个长期家政，她也没有半点看不起的意思。有好笑的或者好玩的事情，都会跟她分享。
    今天还主动提要帮忙了，这让女佣的印象更好了点。
    “那天你选择的是左边那间卧室吧？”
    叶秋顿了顿，说是。
    “本来那间是杜玫小姐住的。”女佣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大概也只有她知道了。她叹口气，说，“先生跟杜玫小姐最开始认识，也是因为想念故人。后来大概觉得杜玫小姐真的还算不错，这才正式在一起的。你是不知道最开始半年，先生晚上几乎都不睡觉，不知道在熬什么，那会儿我可担心了。”
    并且，她看见肖肃，他十有八九就是在抽烟。看上去表情没什么不同，但生活就是一团糟，什么最坏的习惯都有，好在后面的生活变好了。
    叶秋沉思片刻，道：“大概是因为他心底，有亏欠吧。”
    “那不会，先生在感情方面，看似挺洒脱的，但其实比谁都认真。”
    “是吗？”叶秋没有再说话了。
    气氛在一时之间就冷了下去，叶秋安静的替女佣摘菜。
    许久之后，叶秋才随意的笑了笑，眼底淡然，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有半分难过的模样：“如果他对杜玫的感情认真，那我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佣一愣。
    叶秋认真的说：“看起来认真的未必，看起来不认真的反而认真。向径以前对姜喜看起来可差了，但实际上，多好大家也看得见。”
    女佣道：“叶小姐，还是你看的通透。”
    叶秋摸了摸鼻子，弯弯嘴角。
    ……
    当天晚上，叶秋跟女佣一起吃了晚饭。
    两个人话题不多，于是开了电视，没有换台，直接就是娱乐频道。
    电视里似乎在直播一场聚会。
    女佣这会儿对叶秋没有隐瞒的意思了，如实道：“今天先生就是去参加这场聚会的。”
    她的话音刚落，电视里就非常巧合的出现了肖肃的身影。只能说镜头抓的实在是太好了，正好就拍到了肖肃和杜玫站在一起的画面。
    这一对已经宣布分手的情侣站在一起，必然时可以引起轩然大波的。
    叶秋定定的看着屏幕，随即自然的收回了视线：“姐姐，你做的鱼很好吃，明天还可以做吗？”
    “当然可以。”女佣本来害打算关电视呢，可看叶秋并不是很在意电视里发生了什么，也放下心来。
    叶秋了悟的看了女佣一眼，笑了：“姐姐，我就是负责把孩子生下来的，跟肖肃本人，没什么关系。”
    女佣讪讪道：“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肖肃会娶我么？”叶秋眼底划过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却是很平常的说，“姐姐，这个不可能的，他有他的生活，而我以后也会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们，不是一路人。”
    是的。
    不是一路人。
    这是叶秋在想了很久之后，才想到的他们不适合的理由。
    不过她们料错了一件事，本以为肖肃今晚不会回来，可他竟然回来了，并且看上去心情不错，正在打电话。
    大概想也不用想，光是看到他这副心情不错的模样，就知道他在和谁打电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叶秋的视线太过直接了，他侧目过来扫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对电话那头说：“挂了。”
    随即他放下手机，换鞋，很自然的解着领带，上楼之前从叶秋的身边路过。琢磨了一会儿，说：“好好休息。”
    叶秋温和的笑：“你也是。”
    肖肃正要上去，想了想，又说了一声：“我跟杜玫复合了，过两天她可能会过来，到时候你注意一点。”
    “要不然我先回去住两天吧。”她善解人意的说。
    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让肖肃紧紧的盯着她看了两眼。
    叶秋被他看，却也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不解的说：“怎么了？”
    “没什么。”肖肃收回了视线，道，“你用不着搬出去，过段时间，我应该不会再过来。不过照顾你的人，我都会安排好。”
    “我可以自己挑么？”
    肖肃淡淡说：“随你。”
    他说完话，就朝楼上走去。
    “今天我问你消息了。”叶秋说，“早上我找医生来做了检查，想着你有知道结果的权利，所以问了姐姐你今天回不回来。”
    “我不太喜欢别人从背后打探我的消息，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你直接来问我。”
    “知道了。”
    叶秋收回视线，默默的回着手机上的消息。
    ……
    周六。
    天气晴好，连风都不大，这样的天气，十分适合出去玩。
    叶秋化了淡妆，约了王靓。
    后者以为她早就走远了，没想到她还在a市待着。
    “你在，那为什么不来工作？”
    “只要是累了，想休息。”
    王靓苦笑两声：“叶秋，你是不是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总觉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我这可不是在开玩笑，咱们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你自我介绍说你叫叶秋，我就觉得非常熟悉。”
    “这个名字，很好同名。”
    “也有可能。”王靓赞同道。
    两个人只是随意的喝了点下午茶，王靓又是极其八卦的性子，很快就聊到了最近的绯闻：“我还真没有想到，杜玫竟然跟肖肃和好了。”
    叶秋顿了顿，不动声色道：“本来就是情侣，难免吵架，和好不是很正常么？”
    “你是不知道，杜玫在跟肖肃在一起之前，有个好了很多年的男朋友，这次知道她分手了，还特地回来找她呢。”王靓小声说道。
    “而且，两个人的矛盾在结婚的问题上，肖肃不愿意结婚，复合那迟早还是得分。”
    婚姻，是恋爱当中很现实的一个问题。
    叶秋在听完之后，笑了笑：“其实我觉得，肖肃有点配不上杜玫。”
    王靓道：“那我跟你的想法正好相反，杜玫当初也是利用肖肃的前妻上位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
    “……”
    喝完下午茶，两个人分道扬镳。
    回去的路上，叶秋跟向径通了个电话，那头的男人态度敷衍，并且隐隐约约有小孩儿的声音传过来。即便这样，她也敢保证，向径把所有该听的话给听进去了。
    叶秋说：“挂了。”
    向径刚放下手机，小甜甜就走了过来，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打电话呢？”
    在职场上所向披靡的向大老板有些头疼，家里头大的那个喜欢用质问的语气也就算了，这个六岁的姑娘也喜欢质问，让他有些吃不消。
    向径即便没出轨，也有几分心虚。
    “不准躲避，盯着我看！”
    向径立刻抬头。
    “爸爸，你该不会是做什么对不起妈妈的事情了吧？”
    “你爸爸是那种人？”他挑眉，几分不悦。
    “妈妈说，到现在还有个叫苏双双的阿姨，时不时会给你打电话呢。你们之前差点好上，把我妈给丢了。”小甜甜叹了口气，几分不可思议，“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向径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姜喜聊聊，没必要天天给孩子灌输他以前是个渣男的思想。惹得原本最贴心的小甜甜，都开始对他阴阳怪气了。
    并且，他觉得自己手把手养二闺女，是一个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向径揉了揉眉心，道：“你妈有醋，却从来不来我面前提，我就算想改，她不明说，我怎么办？何况，你爸爸在外面可没有什么苏双双阿姨。倒是你妈妈，差点跟别人订婚呢。”
    向径的话，说到后头，简直酸溜溜的。
    比起吃醋这事，他跟姜喜不遑多让。
    现在哪怕在公司有下属因为工作的事要姜喜微信，他也能酸上半天。
    向氏夫妇当局者迷，都还意识不到自己吃醋有多猛。
    只有小甜甜翻了个白眼，总结道：“你们半斤八两。”
    ……
    从肖肃跟杜玫复合以后，叶秋就没有多问过一句他的动态。
    该吃吃该喝喝，不用担心钱，小日子其实过得也不错。
    肖肃当然更加，和杜玫一起去国外旅游了一个周。
    回来的那天，叶秋正好和他们撞上。彼时叶秋正在买衣服，就看见肖肃陪着杜玫走了进来。
    手挽手。
    叶秋看了一眼，就把视线收了回来，继续挑着自己的衣服。
    杜玫说：“这不是叶小姐？”
    叶秋这才回头应了一声。
    “听说你辞职了。”
    叶秋扫一眼肖肃，笑了笑：“怀孕了，就不工作了。”
    肖肃皱起眉，不赞同并且警告的看着她。
    叶秋这会儿也不方便跟他解释，她这么说，反而坦荡，一个人莫名其妙工作，而现在挑的也是非常宽松但是并不美观的衣服，说其他的，反而越容易让人起疑。
    杜玫有些惊讶，但随即了然了：“怪不得你对石原的示好看不上眼，原来是早就有家室了呀。不过怎么老公没有跟你一起来？”
    叶秋笑着说：“他在国外。”
    她把手从选中的衣服上放下来，杜玫也就正好看见，她手腕上的伤疤。
    叶秋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见了，那是那天躲石原时，不小心碰到的，她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朝他们道：“我还要继续挑几件衣服，先去其他店看看了。”
    杜玫笑着说好，转头就跟肖肃说：“叶秋看上去也不像是可以买的起这些的人，你说会不会她只是进来看一看，然后碰到我们，拘谨了？”
    肖肃对这件事不上心，道：“不管她。”
    很快，他送杜玫回了家。到门口时，杜玫就没有让他送了，自己进了家里。
    当看到卧室里面那一罐罐的啤酒瓶时，她有些受不了了，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耐烦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男人愣了半天，苦笑说：“玫玫，你现在是要赶我走么？”
    杜玫没说话，昨天晚上，这位前男友突然要来找她，可她跟肖肃在一块呢，只好连忙吩咐人给了他钥匙，让他在这里等她回来。
    她已经做好准备，不再见他，没想到在跟肖肃复合以后，竟然还是着了他的道。
    杜玫对这位前男友，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当初分开，也不过是因为家里人不同意，觉得他财力差了一点。相反的，杜玫还因为他很家里闹过一段时间。只不过最后还是抵抗不了家里人。
    她为此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在后来遇到了肖肃，他虽然不好拿捏，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肖肃跟她在一起，则是因为觉得她对他很好，而他的前妻，只会利用他。
    杜玫正是怕自己动摇，才不愿意见这位前男友。
    “玫玫，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想你。这么些年来，我一直非常努力，想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找你回去。”他苦苦的哀求道，“我们好好聊一聊，好不好？”
    “张叙，我们不可能的，我现在不是单身。”杜玫为难的说道。
    “玫玫，别傻了，肖肃能给你什么？他连跟你结婚都不愿意。”张叙直接剖开现实，“可是我不一样，我这辈子，愿意守着你一个人。”
    即便这样，杜玫还是没有被张叙完全说动，可见肖肃这人的魅力有多大了。
    不过她倒是没有赶他走。
    如果没有发生肖肃抱着一个穿着浴袍女人离开的照片，她这会儿对肖肃应该会更加坚定吧。
    只是想起了照片的事，她的脸色却猛地一变。
    杜玫想，可千万不要是她以为的那样。
    她立刻拿手机重新搜索到那条新闻，并且不停的把照片放大，一直到照片上只看得见女人的那只手。
    手腕上，赫然有一道伤疤。
    杜玫脸色惨白。
    这道伤疤，她今天在叶秋的手上也看到过。
    ……
    “姐姐，杜玫的前男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叶秋在闲来无事时问道。
    女佣想了想，继续织着毛衣：“挺不错的，对杜玫小姐能宠到那种疯狂的地步。最开始他们分手，其实大家一直都觉得挺可惜的。”
    “相比之下，其实先生要差很多，一来先生不喜欢被女人管着，二来有挺多秘密，再亲近的人，也隔了好几道防线。再者……”她看了眼叶秋，没说下去。
    叶秋笑了笑，再者，她的孩子是肖肃不太忠诚的最直接的见证，他实在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主。
    可惜，杜玫做了一个不正确的选择。
    但是叶秋觉得杜玫很久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因为在一种关系里面，容忍只能是一段时间，久而久之，会起矛盾，而那个时候的伤害更大。
    “真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好男人。”杜玫也应该适合更好的男人。
    叶秋才这么感慨了一句，就看见他们正说着的当事人，从大门走了进来。
    女佣有些尴尬，这么突然，叶秋藏也来不及藏。
    “杜玫小姐，要不要喝点什么？”女佣想给叶秋解解围。
    “不用，你下去吧，我有点事，想和叶秋聊一聊。”
    女佣为难的看着叶秋，毕竟肚子里有孩子，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没关系，你下去吧。”叶秋笑了笑。
    杜玫说：“不准联系肖肃。”
    “姐姐，也不要联系肖肃了。”叶秋补充。
    女佣叹口气，走开了。
    杜玫看着叶秋，好一会儿后，说：“你果然在这儿。”
    叶秋没说话，只听见她隐忍的声音传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肖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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