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撇开婆子转身去了棺材那儿,只见五婶脸色大变满手是污血,手里捧着一个婴儿。老村长忙问怎么回事?五婶惊恐地说道:“老村长你看这孩子好古怪啊,到底能要不能不能要?”老村长也是纳闷,孩子必经是个性命怎能说不能要呢?
忙凑过来看一看不由的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婴儿的确与正常的婴儿大不一样。浑身上下青黑却有些异于正常孩子,眼睛竟然睁的开!只是两眼血红鼻孔也大,耳朵却异常的小。分明是个怪胎!老村长见了也一时没有了主意,这怪而叭叽的小东西是留是要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忙喊二娘们爹来商量,这必经是他们家的事,只有他来决定是否留不留。二娘们爹看见这个古怪的小东西也是直皱眉,心里复杂的很。老村长此时只好大开天窗说亮话,不再隐藏什么问道:“我说老哥们,小娥死了都给你们家留了种,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是不是你儿子的种你心里应改有数,别的我就不说了。”
二娘们爹点点头,小娥娘曾给他说起过小娥怀孕的事,只是日子尚浅所以才抓紧完婚。说是怀孕七八个月了,俗话:“说七活八不活”这婴儿活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孩子是这么生下来的,简直也是匪夷所思,况且这孩子长得实在出奇的古怪。恐怕将来也异于常人,你觉得留吗?”老村长又问。
二娘们爹也挺犯难沉思了一会说:“留下吧,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性命,送人了我也舍不得。”老村长点点头。五婶找了块破布赶紧把这孩子裹紧,交给二娘们爹。
就在这时天空又响起了一声炸雷,雨又紧了起来。在周围扯塑料布的人几乎扯不住了,忙催促着快点解决。这时谁也没注意那婆子竟然挤进了塑料布底下,抽身来到二娘们爹身边伸手就夺孩子。老村长眼尖,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婆子。
老村长大惊光天化日乾坤朗朗竟然动*孩子了!这未免太霸道了吧。他怒吼一声:“哪来鬼孽!好大的胆子!”话出手到手里的烟袋锅子向婆子身上猛砸过去,那婆子似乎身后有眼睛似的。一转身就躲开了。但也不再敢凑前夺孩子,吓的二娘们爹抱紧孩子一圈圈躲。
“多管闲事的老东西,你找死!碍你什么事?”老婆子恶狠狠地说。
此时,老村长也发觉面前这婆子是蛤蟆腚上插鸡毛,不是个正经鸟。但是也说不出那儿不是个味来,只是挥起手里的烟袋锅子又打了过去!“你这个死婆子电线杆上绑鸡毛,好大的胆〔掸〕子!这么多人在场你也敢抢,那还了得你了!”
那婆子虽然没挨上揍,却也不敢有还手,是什么原因大伙也都蒙蒙的不解。“冤有头债有主,我来抢孩子自有抢的道理,我知道惹不起你!但你也不用太猖狂,早晚有收拾你的那一天!”那婆子声音尖细而刺耳,听起来让人头发根子发乍,浑身发冷特别的不舒服。
“妈的!死婆子简直是阎王爷贴告示,鬼话连篇。管你有什么!大白天抢夺人家孩子,就该杀!那里走!大伙围定她,打!先打她个半死再说!”老村长气红了眼,天底下竟有这种事,太无法无天了。
说实在的那时间虽然少衣无食,但家家户户孩子多,满街跑的全是孩子。却很少有人听说谁家丢了孩子,说谁家丢了孩子那简直是奇闻怪事。可现在过阵没听说丢孩子的,到觉得不正常了。也许这就是时代变了好事坏事同时变吧。
那婆子见不得手,也很难有胜算从人群里抽身走了,消失在茫茫雨中。大伙刚才一紧张什么都忘了问,等那鬼婆子走了都相互询问,刚才这王八蛋从那儿冒出来的?大伙都摇揺头没一个说的清她怎么过来的,她大是怎么走的。
此时雨还没有停的意思,老村长说:“把小娥尸体赶紧整理一下,把棺材盖钉好,五婶,再麻烦你多烧点纸吧。”五婶应着嘟嘟囔囔的在塑料布下点火,祷告着什么。大伙一顿忙活总算把坟又筑起来了,临完大伙都冲着小娥坟说,孩子惊扰你了,你在天有灵希望你原谅。但你的孩子一定会给你带大,你安心的去吧。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安慰话,然后就冒着雨回到了村里。坟里生出了一娃,这简直是爆炸性新闻,一连几天人们以各种借口都纷纷来看这个“鬼孩子”。几乎把二娘们家门槛踩烂了,同时小娥的纯情形象也瞬间瘫蹋。人们挖空心思地去想小娥与野男人的花边新闻,并努力地去编织传奇的黄色故事。
然而人们决不会和二娘们联系在一起,凭他那样会做出未婚先孕的勾当?也许全世界人都信,而大堤村人是不信的。可是这事千真万确的发生了,就是二娘们做的。
当时也是二娘们爹脑瓜子一发热,舍不得送人或怎么去处理这事。真的把小孩子弄回家来,没几天也就后悔的肠子都绿了。弄不了啊,一天一天的哭,起初让街坊邻居有奶水的女人喂口奶吃。可是人家也有孩子呀,除非人家多了才来给吃口。
二娘们与爹也抓了瞎,整天抱着孩子求这求那。好歹熬的大一点,二娘们爹没办法买了头母山羊,每天挤羊奶给孩子喝。渐渐地孩子长大了。也仰仗着二娘们会针线活,勉强的没有露着裸着孩子。
孩子一天天在长大却一天天长的不是人模样,头发如黄麻一样色,脸色从小就青黑一直也没有变成正常人的皮肤。眼睛仍然还是那样的那样红,没有一丝黑白分明正常人的眼。更让人非解的是这小子嘴里竟然长出了一双虎牙,特别的明显。
这长相怎样到也罢了,可是这小子太奇怪了,一岁就行走如飞,上树游水好似天生就会是的。二娘们爹天天看着他却根本追不上他,转眼就不知道跑那儿去了。二娘们父子俩因这孩子非老了劲了,到三四岁的年龄这孩子更是弄不了。
食量特别大二娘们爷俩从来就没见过这孩子吃饱过,就是这样吃这孩子奇怪的是只长骨头不长肉,依然是皮包骨的瘦骨伶仃。这让爷们俩犯了愁,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呀?这么一点的孩子都养不起,过二年长大了可怎么办哩?
二娘们虽说病了,可似乎也留下了后遗症,人们看的出来他伪娘的更加厉害了。办起事也越显的溪婆妈妈,声音也渐渐的发细。尤其是花痴的厉害,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迈不开腿。
二娘们爹本想在努力替儿子再说门亲事,无论怎么努力也没有再有人愿嫁给二娘们了,二娘们爹心里彻底的凉了,不觉的两鬓斑白起来。背也显的驼了不少,感到日子好艰难好累。
这古怪的孩子让人不省心,眼睁睁的看着这青面獠牙的怪物,奔波于大街小巷。如天生的饿死鬼托生一样,什么东西都吃,只要是能吃的东西。烂树叶子青草根蛤蟆老鼠飞鸟蛇,别让他看见了捉住了,只要让他捉住了就往嘴塞,有时嚼的嘴里血淋淋地。
只听得满嘴里咯咯吱吱的响,皮啊毛的根本不用去取掉就是生嚼。让人看了都觉的异常的恶心反胃。而这孩子头不抬眼不睁,吃的又香又甜吃的津津有味,好生惬意。
我的那个娘诶!这是个什么玩意呀!更让人吃惊的是这孩子有好多地方让人不解。大夏天去南河里游泳竟然能游个来回,还能捉到鱼上岸上来。这才四岁的孩子呀!
也就在这年冬天,二娘们爷俩把孩子锁在家里,去生产队积肥去了。冬天生产队没什么活,就是用枯草牛粪掺均匀了堆成堆,弄到粪坑里去让它们慢慢讴,等来年开春时往地里拉。这是有机肥的生产,而这活也没有什么技术,男劳力都干女劳力也参加混工分呗。
那时一个工值八分钱,干一天男劳力挣八分钱。所以都常的努力不然到年底分不了红,还要从家里拿钱买工分。可是那天当爷俩从地里回来发现孩子没了,很明显墙头有爬过的痕迹。说明这小子爬墙头出来的,但是让那儿去找呢?
无意中二娘们爹发现院子里有张纸条,他捡起来一看,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有一个游行的道士路过此地,见这孩子非是一般的孩子,想来在家中也是让人头疼的孩子。所以本道士把孩子先带走,教授些技艺将来孩子大了再给你送回来!绝不食言,请你千万放心!
虽说有些舍不得,可是又想了想也是,这孩子太让人费心了。那时都是砸烂封建迷信的年代,和尚道士是没有的,他爷俩心知肚明也就是。一晃多少年过去了也不曾见这孩子,后来也就淡忘了。
只到多年后那孩子才回来,又演绎出更多的离奇故事,那自然是后话姑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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