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最终也没有想出合适的解决办法,但他给风祥云推荐了一处地方——鸿海阁。
鸿海阁是云海宗的藏书之处,伫立世间三万载,可以说比世上现存的绝大多数国家和宗派都久远的多。鸿海阁内典藏之多宛如天上繁星,浩如烟海、包罗万象,功法、秘闻、习俗、心得诸如此类应有尽有。
据传,阁内还收录了传说中九品之上的法门,只是无人证实罢了。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处地方能帮到他,那里一定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鸿海阁啊!看来不去不行了。”
风祥云暗叹着,开始默想诸事是否齐备。
一套换洗衣物,二十张清尘符。省着用可以撑半年,足够了。
一本日用的笔录,一本异域功法,三卷《红颜泪》。少了点,但带多了沉。
一张秦国的路引。这个未必有用,不过他还带了一柄三品的制式铁剑,配上他精湛的鹤形,不虚。
六百两银票,一些散碎银两。如果不够的话,以他气元十重的修为,可以借。
王府里也留了书信在桌上,先斩后奏!
风祥云看了看没有大的缺失,拿上包裹,径直赶往清平码头,那儿有船,他已经等不及去踏上向南的求道之路。
天空乌云渐积,云泽波澜诡谲,暴雨将至。
……
王府书房。
风行烈靠在椅子上养神。
近来云江城的公文极剧增多,堆成半人高的一叠,风行烈乏力地看着公文,仿佛看见了漫天袭来的蛛丝,把他缠得动弹不得,恨不得一刀全数斩碎。
突然,门外传来了惊慌失措的杂乱脚步声,门开了。
风行烈被搅乱了困意,不喜地看过去,是大管家侯满。
侯满向来持重,做事谨小慎微,十几年没出过一点差错,这让风行烈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王爷,出大事了!”
侯满一进门就连忙跪在地上禀告:“风世子在汇源坊口遇刺身亡。”
风行烈陡然挺直了身子,瞪着他低吼:“具体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侯满老泪纵横,带着哭腔道:“差役来报,他们巡查的时候发现子言少爷他——他倒在地上,已经死了!”
“噗!”
风行烈拍案而起,不,已经没有案台了,连同那些公文,在他一掌之下尽成碎末。
这些年他压下脾气,很多人都忘了他是从血水里杀出来的王位,他仍旧是罡气圆满,练就武意的武道宗师!
“传我的命令,让路俭道封锁城门,一个人都不能放过,让余成化带上仵作去衙门候着,我马上赶过去。”风行烈面沉如水。
“是,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在门口候着。”侯满恭敬一礼,起身离去。
府衙已是人心惶惶,衙卫都在压低了声音说话,生怕惊动了谁,他们一个个收起平日的懒散模样,颤颤巍巍,被叫到一声名字都要抖几下身子。
谁都能看出云江王发了雷霆之怒,如果风祥云在的话,甚至能清楚的看出,这份怒火至少有9烈度之高。
内室之中,数人围着一具青年尸体。
仵作在尸体上摸索一遍后,回禀道:“大人,初步观察,死者距离身死不会超过一个时辰,身上只有两处伤,一处在胸口是掌印,一处在喉间,死因是气管被戳破窒息而死。凶手应该是习武之人,而且修为至少过了炼体一关,到了气元之境。”
“死者胸口的掌印轮廓完整,从对肉身的破坏程度来看,不似武道真气,倒像是道家真气,可能是南方来人。”
“气元境?”风行烈冷笑出声,“言儿自小修行我风家武功,拳刀技艺无不精熟,配合他气元八重的真气,便是气元巅峰的武者也不敢言胜,什么气元境这么厉害,能一招之内夺去他的性命?”
“大人所言差矣。”仵作坚持道:“如果凶手有玄元境修为,贴身的这一掌就能摧断心脉,根本不用在喉间补一记。”
两人交谈间,一个精悍男子急匆匆赶入门来。
“余将军,可有什么收获?”风行烈问道。
余成化统属府衙,负责调理城民之间的矛盾、抓捕关押犯人,在云江城,这样的位置也会酌情授予将军的席位。
“下官查过了,风世子前去坊市是因为听说书社新进了一批书,临时起意前去购置,有可能是中途与人结怨。汇源坊最近来了一伙摊贩,修为不俗,可以试着从这方面调查。”余成化小心地观察云江王地脸色。
风行烈自从看了尸体后,就有些神思不属,表情莫名,他嗓音有些沙哑,“余将军,你帮我看一下言儿喉间的伤口,看看是什么路数,瞧仔细了!”
余成化心生疑窦,仔细查验留下的伤口,非拳非掌非指也非兵刃,他用手比划了下,忽然打了个冷颤。
“是什么伤?”
余成化迟疑道:“如果下官没看错的话,是闭口鹤。”
闭口鹤是鹤形拳的手法,专攻要害部位,云江城精通鹤形的人很少,只有两人。一个是城外白鹤观的吴老道,另一个便是风祥云。
风行烈忽然叫住了侯满,“侯管家,平时这个时候风恒逸在哪?”
侯满道:“王爷,二公子房间有个字条,我差婢女送您书房了,二公子说他要剑荡江湖,南去求道,让您勿念。”
“勿念?”风行烈气得发抖,喘着粗气道:“我还在想谁能那么干脆利落,不声不响地在闹市杀了言儿?现在都解释的通了,兄弟阋墙,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哈哈哈哈!”
几人听着风行烈大笑,全都把头埋在胸口,侯满跟随风行烈最久,知道他是怒极之态,更是不敢作声。
“余成化,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风行烈已是不顾仪态地斥骂道:“你们也给我滚,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如鸟兽散,巧合的是,很快就有多人表示上午在汇源坊见过二公子,距离风世子尸体被发现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
至此,真相大白。
……
“什么?云泽被封锁了,船只不许行驶。”
风祥云满怀希望地来到清平码头,却得到船老大这样地答复。
船老大指了指被大雾笼罩地云泽,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开船,正一道发了通告,截至到4月2日,正一道都要在湖中开什么公审大会,用大阵把湖封了,想开也开不了啊!”
“还有两天,那你们这——”风祥云看了下码头,各个船只都热闹非常,一副随时杨帆起航的态势。
船老大突然小声道:“公子,你要没什么事,可以提前上船,如果有什么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可以带上。”
“正一道给船工每日每人十五个铜板,我这里给您个痛快话,您来的话我每天给您一钱银子,您每拉一个人,我每天多给您两个铜板,怎么样?”
原来都在混补贴!
风祥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挥手便走,耳边还隐隐约约传来船老大的疾呼声,“用餐还有福利可以谈啊,价钱真的不能改,全码头统一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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