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回了曼谷一趟,因为娜莲很是生气,嚷嚷着要去跟她家人说他们之间已经睡过的事实,无奈之下,只好追着过去了。
“侬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你扔我一个人在机场,让我自己回家,是什么意思?”娜莲不悦地质问。
“突然有点事情。”他好脾气地解释道。
“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你知道吗我都跟我父亲说了我会跟你一起回来,他还很是高兴能再见到你,结果你居然……”
娜莲委屈地说着,眸子里有泪花在闪,看起来是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
“她找我有事。”向怀毫不避讳地说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娜莲没想到他这么耿直,愣了几秒之后脸色暗沉了下来。
“她已经结婚了!她有别的男人,她也不会接受你这样的!你为什么还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向怀眸光冷了冷,阴仄仄地抬眸看她。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是别人的女人了,不需要你再陪着她看着她了!你在她身边出现,只能是在干扰她的正常生活!”娜莲向来是个有一说一的人,这会儿已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和不满,也不管他的脸色,大声嚷嚷了起来。
向怀闻言,脸色很是难看。
“你之前也答应过我,要对我负责,要跟我在曼谷过平淡的日子,可是你还惦记着她,她一个电话你就可以扔下我不管!”娜莲的字字句句中都是控诉,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你休息吧。”向怀沉默许久,随即起身,离开了。
“侬蓝!”娜莲不悦地在他身后低喊。
他头也没回,留给她一个清冷孤傲的背影。
“娜莲小姐,您这是何必呢?”麦克无奈地摇着头,“您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是禁忌,不可以提,为什么非要惹他不高兴?”
“有什么用,人家一句话,他随时可以抛下我。”娜莲无精打采地坐下,眸光都暗淡了下去。
“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就是为她而活。”麦克说着,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您也别太计较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秦小姐的。”
娜莲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说要对我负责,可是他根本就没碰过我。”
“......娜莲小姐,这......”麦克被她的话弄的有些懵,“您在说什么?”
“说什么?”她苦笑,“我知道那天不是他,我也知道就算给他下了药他也不可能碰我,我以为这样就会让他留在我身边,是我错了吗?”
麦克眨了眨眼,心下一沉,“娜莲小姐,那天我们去的及时,没发生什么事情,蓝姐也是害怕你会想不开,才......”
“我知道啊,我又不傻。”娜莲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都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回了自己家,向怀直接去了卧室里,麦克去的时候,他正杵在阳台抽烟,一旁的烟灰缸里扔了不少烟头。
“蓝姐,现在怎么办?您是留在曼谷,还是......”
向怀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去拿糖果。
却在下一秒,直挺挺地倒下,摔倒在桌子旁,打翻了上面的酒瓶和糖果罐。
“蓝姐!!”
麦克一声惊呼,飞快地上前去扶住了他,却见他鼻尖有血,整个人已经没了意识,昏迷不醒。
向怀被紧急送往了医院抢救。
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他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蓝姐,您快躺下,不要乱动。”麦克拿着一大堆单子冲了过来,飞快地将他摁了回去。
“叫医生过来。”向怀冷声命令道。
“好,我这就去,您好好躺着。”麦克说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化验单揣进了自己的口袋,这才出去找医生。
医生来了之后,向怀挥了挥手,将麦克赶到房间外面,这才淡然地坐起身。
“您需要休息。”医生想阻止,被他一个眼神给吓退了。
“我的身体我清楚的很。”他冷声说着,“复发了是吗?”
“这......因为当年手术之后,您没有按时去抗癌,白细胞没有控制住,虽然移植的骨髓开始工作了,但......”
医生说着,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却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很是淡然。
“您还能联系上当时给您捐赠骨髓的人吗?恐怕要进行第二次手术才行。”
向怀摇了摇头,“不用了。反正,我的寿命也才四十岁。我不想再欠别人人情。”
“这......您要是不做手术的话,恐怕......”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对旁人保密。还有,我要出院。”
他不管不顾地出了院,麦克跟在他的身后,看起来很是不高兴。
“蓝姐,您到底怎么回事,连医生的话也不听,非要出院,再昏倒怎么办?”
向怀扯了扯嘴角,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是没什么事才出院,你急什么?”
“我能不急么?您知不知道,您昏倒的时候我都快吓得昏过去了!”
闻言,他抿嘴笑,顿下脚步,一脸认真地看着麦克。
“我还是要回江城,我的根在那里,我的心在那里。这边的事情,全都留给你打理,以后,我的,都是你的。”
麦克眨了眨眼,狐疑地看着他,心里涌出一股子不安来,“蓝姐,怎么了?您要回江城,我跟您一起去。为什么要一个人走?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吗?”
“没有的事,只是我很难再找到能信任的人了,这边的事情需要人专门打理,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了。就这么说定了。”向怀只是笑,随即吩咐他给自己订回江城的机票,然后回家收拾行李。
麦克再怎么放心不下,也只好照做。
第二天一早,就开车送他去了机场。
“蓝姐,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少吃糖,少喝酒,睡不着就多冥想,不要再不把身体当回事了。”路上,麦克忧心忡忡地叮嘱道。
“恩。”向怀看着窗外的风景,淡然地答道。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或者是跟那边的负责人联系,通过我的观察,我觉得有几个人还不错,靠得住。”
“恩。”
看着向怀纤细的身影过安检的时候,麦克总觉得他的背影孤独又决然,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难受。
到了江城,他听了麦克的建议,联系了一个负责人,叫阿森,之前一直跟着在酒吧里管理。
“向先生,麦克先生说了,让我们一直盯着一位秦小姐的行踪......”
改叫向先生,也是麦克吩咐的。
“恩。”向怀点了点头,“然后呢?”
“秦小姐早上出了门,您要不要去看看?”难怪麦克觉得这个阿森不错,他是真的有眼力见,也很会来事。
“好。”他想了想,脸上泛起了淡然的笑意。
“这几天,她都在忙什么?”他靠在靠背上,看着今日的阴沉天色,懒洋洋地问道。
“她......经常往警察局跑,好像是被人家叫过去,问前段时间的绑架案。不过她比较奇怪,每次出门,先绕好几圈,才去往警察局。好像在躲避什么似的。”
向怀闻言眸光沉了沉,“然后呢?”
“然后,警察已经开始注意到底下的人了,正在开始摸排,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您不用担心。”阿森说着,将车子开到了江边。
“还有,前段时间好像跟她老公单位的人起了冲突,被人打伤了还住院了。”
向怀眸光一冷,“谁?找死?”
“您不用担心,不知道是谁已经处理了这个事情了,那个打人的人家里已经破产了。”阿森说着,随即偷偷打量他的脸色,“您要是还觉得不解气,我就去安排......”
“不用了。”向怀垂眸想了一会儿,随即开口拒绝,“来这里做什么?”
“秦小姐一早就出了门,然后蹲在江边吹风,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向怀闻言,一扭头,发现真的有个小不点身影蹲在江边,一动不动的,像是一个小石墩。
连背影,都透露出心情不好的讯息。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要开门下车,却见马路对面,一辆眼熟的车子停下,向北慢悠悠地下车,边打电话,边朝她走了过去。
要开车门的手一顿,他的眸光冷了下来,紧紧地盯着向北的身影。
天空响起了雷声,眼看要下雨了,向北不知道和秦念说了些什么,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他起身,上了他的车。
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砸在车顶棚上,也似是砸在他的心上,密密麻麻的有些酸麻。
“向先生,这......”阿森开口,一扭头,却见他白皙纤细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正扭着头,一瞬不瞬地透过早已经被雨水遮住的窗户看外面。
没一会儿,向北从车上下来了,打了把雨伞,去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上车。
“要跟上吗?”阿森小心翼翼地问道,他都能感受到这个大老板身上散发的骇人的怒气。
“不用了,回家。”他冷声说着,便直奔住处。
......
是夜,雨停了。
他睡了一觉起来,收到阿森的消息,说秦念和一个女人去了酒店,然后给了他一个地址。
起来洗了把脸,他看着自己日益消瘦的脸颊,垂眸想了想,然后去找了件衣服换。西施文学
江城的冬天本来就冷,一下雨,更是清冷。
街道上没什么人,他在路上晃悠着,却正见秦念捂着肚子在路上走,看起来很是不舒服。
难道,是胃病又犯了吗?
他想着,已然迈开了脚步,朝她走了过去。
她买了药,还去买了瓶水,一出药店门就着急地吃下,只是,她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太好,走路有些摇晃。
他终是忍不住了,上前去扶住了她。
她显然是没想到他会来,看着他愣怔了好一会儿,他没有去问她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个人在江边,生病了也没有人照顾。
只是送她回了房间,他看着她因为痛苦而煞白的脸色,许多话哽在喉头说不出口,终是咬了咬牙,冲她笑了笑,便离开了。
晚上,他又开始失眠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睁着眼睛熬到天亮,就听说江城出了事情,一个企业的董事长自杀了,他看了看,就是江医生的同事家里,那个总是缠着他的女人的父亲。
他拧眉想了想,叫来了阿森,帮他查这个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阿森是本地人,认识的人也多,没多一会儿,就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是这样的,那个叶南星打了秦小姐,然后秦小姐的朋友李雨看不下去了,牺牲色相套取了人家公司的机密,害的公司倒闭了,那个董事长就自杀了。”
“李雨?”他淡淡地重复着,“你给我把这个人盯着。”
之前李雨背后捅秦念刀子的事情他知道,但是这会儿又是一副好姐妹的样子,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白天,他犯困,便又躺在床上睡觉,临近晚饭,他的手机响了。
能给他打电话的,除了麦克,就是秦念了。
秦念破天荒地叫他出来吃饭。
他瞬间来了精神,飞快地起床,去浴室里洗漱。
正刷着牙的时候,鼻尖有淡淡的腥味儿,他一抬头,发现自己的鼻尖有血。
他毫不在意地用清水洗干净,然后神清气爽地换衣服出门。
秦念穿的很多,脖子上还围着他上次送给她的红色围巾,但是,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她没有带他去什么高级餐厅,而是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大排档,找了张小桌子,就自顾自地在塑料板凳上坐下。
“冷不冷啊?”她看着他煞白的脸色,眸光亮晶晶地问。
“有一点。”他答道。
最近也不知道是因为江城的天气更冷了,还是他的身子太虚了,他明显感觉这次比上一次要冷了许多,冷得他都快招架不住了。
秦念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冲他扯了扯嘴角,“喝点就暖和了。”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地伸出手夺走了她的酒杯,“你不要喝了,对胃不好。”
等他喝完她的酒,却正对上了她打量的眸光。
“侬蓝,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她撑着头,一脸好奇地问道。
他无奈地笑了笑,“我就是我啊,你的好姐妹。”
秦念明显不满意他的说辞,一直在纠结他怎么会对她的行踪和情况了如指掌的问题,甚至还脑洞大得说他在手链里装了追踪器,还说他是神秘组织的,把他都快逗笑了。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笑过之后,看着她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低声问道。
如他所想,她第一时间摇头否认。
他笑,一抬头,就见江铭停好了车,正气冲冲地甩上了车门,朝他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吵架了?和你老公?”他笑眯眯地问着,随即抬头指了指她身后。
江铭拧着眉看着他们这边,那目光却是很不悦地在盯着向怀。
感受到他的敌意,向怀扯了扯嘴角,垂眸没说话。
秦念一直没有吭声,直到江铭在她旁边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才不悦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好,江医生。”他扯出个笑容,主动打着招呼。
两人一来二去的,江铭看起来对他有很多好奇的东西,一直在刨根问底地追问他,“既然不是本地人,怎么过来了?来玩?”
听着他的问题,向怀笑了笑,眸光却渐渐地冷了下来,因为他才走这么几天,秦念就又受伤了,这笔账他本来还想找他算一算。
“不是,我来见念念。”想着,他直言不讳地说着。
他明显感觉到江铭很是不悦,一双墨色眸子微微眯起,“她不好,你就大老远跑过来陪她,为什么?”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得知自己旧病复发的时候,他就想把短暂的余生都浪费在她的身上。
哪怕是看着她因为别人而开心,跟别人过着幸福的生活,他也满足。
自嘲地笑了笑,他答:“因为......她是我的好姐妹。”
姐妹两个字,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很是难受。
江铭确实对这个人抱着很大的敌意,两人喝着酒,一边斗着嘴,争执的问题全是关于秦念的。
其实他的酒量不错,看着秦念担忧的目光,他居然感觉有些醉了。
也是为了,终结这尴尬的氛围,他扔下杯子,哐当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脑子里无比清晰,就是,特别想找点糖吃。
秦念很辛苦地将他们两人扛到了她和江铭的家里,江铭是真的醉的不省人事,她居然傻兮兮地把他们两个安排在一张床上,自己跑去睡沙发了。
“念念,念念......”
江铭在旁边嚷嚷了一夜她的名字,他睁着清明的眼,扭头看他。
“以后你再敢让秦念伤心,我不会放过你。”他冷声道。
江铭眉头紧蹙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第二天一早,很是闹腾,江铭似是很不能接受自己居然跟他睡了一晚,他本想解释,却对上了秦念带笑的眼睛,于是飞快地跟她一起逗趣这个直男,看着她满意地偷笑,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但是好景不长,没多久,他就从各大新闻报刊上看到了向北要和江医生的妹妹订婚的消息,连日期都定下了。
“向先生,您要我盯着那个李雨,她最近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就是最近报纸上很火的那个,叫向北,马上要跟陆家千金订婚了,是SN控股的掌门人......”阿森怕他对这些人物不是很熟悉,还费心地给他解释。
他眸光一凛,抚着下巴沉思了许久。
都不知道李雨到底跟向北见面是为了什么。
按道理说来,向北应该是要讨好秦念的,想方设法对她好才是,本来因为江铭是他父亲的救命恩人他没法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但跟她的好朋友背地里见面,又要跟她的小姑子订婚,这做法,还真有意思。
他不是没想过,订婚典礼上会出事的可能性。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这么大范围地波及到了秦念。
江铭的妹妹,疯了。
听阿森的说法,两人几乎已经被一个病人闹到了快要决裂离婚的地步了。
江铭守在妹妹身边没有回家,而秦念窝在他们的家里,三天没出门了。
他有些担忧,每过一分钟,心中的焦躁就更多了一分,终于,他顾不得其他了,跑到了她家找她。
她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好像随时会昏倒一般,看得他心里一阵气闷和疼痛。
他将她揽进怀里,一字一句地说道:“念念,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除非他死了。
秦念只是哭,豆大的泪珠像决堤的水,让他难受得快要窒息了。
哄了她很久,她才止住了眼泪。
“我带你去玩,好不好?”他收起心绪,扯出了一个笑容,好声好气地哄劝道。
秦念好像哭得累了,没再犹豫,便收拾了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冷冰冰的家里。
将她安顿到酒店里,他趁着带她出去吃饭的空档,吩咐阿森把他的行李送到房间里。
晚上,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窝在被窝里像一只小虾米,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上前帮她掖好了被子,去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这种日子,向北心情不错的在酒吧喝酒,见了他来,好像也不意外,只是举起酒杯冲他挑了挑眉。
“我还以为你走了,你对小念念的深情,可真是超乎我的意料呢。”
向北说着,吩咐一旁的陪酒小妹给他倒了一杯酒,“我们兄弟俩好久不聚了,喝一杯吧。”
向怀冷着脸扫了他一眼,夺过杯子一饮而尽。
“你要怎么样我无所谓,你哪怕是天天在念念面前晃悠都可以,但是你让她伤心,让她哭,我不允许,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向北闻言嗤笑出声。
“不允许?我让他们俩离婚了,不是正和你意么?”他说着,眸光在他身上游离了一圈,“啊,对不起,我忘了,你已经不能称之为男人了,没法正大光明地追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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