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火神峰上,再度响起龙吟钟的响声,三长一短,正是着急教中弟子前去火神峰上议事的信号!
松百川正端坐在几里外千绝峰的巨石上,满面愁容。秋风阵阵,将钟声送进他的耳朵里。松百川心中又惊又喜:离大公子与斛律堂主约定之期还有一日时间,莫不是大公子已经回来了!可是振北那小子还没回来!大公子一派人数与斛律堂主相差甚大!恐不能胜他!
“算了,先不管这么多了!”松百川纵身而起,穿过荆棘密布,高耸险峻的“蜀道难”,直奔火神峰上玄冥教总坛而去!
松百川上得火神峰,穿过“第七堂口”这玄冥教咽喉之处,来到总坛之上。此时总坛之中人头攒动,咿呀而语,乱哄哄的响成一片。松百川目光扫去,却不见萧天宇身影。却见玄冥教众弟子皆到场,隐约像是分成了两拨,遥遥对峙着。
左边一拨人数众多,且多数都是教中老人,显然是支持总堂主斛律风的人。右边那一拨却少的可怜,约一百人,都是教中年轻弟子,正是大公子萧天宇一派的人。
斛律风与两位护法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松百川,见他来了,斛律风叫了一声:“百川也来了,可以开始了!”
松百川心头一惊,不知他是何用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向前几步朝着自己的师父龙行云龙护法走来,却不用玄冥教之礼数下拜,而是用江湖礼数,跪在地上高声叫道:“愚徒松百川,拜见师父!”
松百川虽是龙行云的亲传弟子,但是玄冥教教规森严,等级划分严重,就是亲父子,在人前也必须以玄冥教的职位相称,之前萧天宇萧青衫在人前称呼萧南朔也是“教主大人”,松百川之前见了龙行云,自然也要称他为“龙护法”!
可是今天,他见两派遥遥对峙,剑拔弩张,似有不妥。松百川不知龙行云是斛律风一派还是大公子一派。若是大公子一派,这样称呼他自然是再次拉进了他与大公子一派的距离,也让那些年轻弟子心中清楚龙行云是自己人。若龙行云是斛律风一派,松百川这样叫他,无疑是想让龙行云念及师徒之情,能弃暗投明,反助大公子!
斛律风见他居然无视自己而先拜龙行云护法,这倒还能接受,但见他不用玄冥教礼数,而且不称龙行云为“龙护法”反而叫他师父,心中已然明了,微微一笑,朗声道:“玄冥教上下皆言百川贤侄尊师重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百川啊,我华夏悠悠三千年的传统可不能丢了啊!”
松百川心头一紧,心中暗骂斛律风这老贼果然是阴险狡诈。借他与龙行云的师徒关系来暗中讥讽他应与龙行云同气连枝。这也间接说明了一点,龙行云龙护法是斛律风的人!
松百川眼珠一转,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百川听说斛律堂主乃是鲜卑族人。鲜卑族乃是北蒙古游牧民族,生在荒蛮北狄之地,为人勇猛。南北朝时期还有一位杰出的鲜卑族人名曰拓跋宏,一手建立了北魏政权,并学习我华夏之学,改革鲜卑旧俗,成为了一代杰出明主,为世人所称赞!”
斛律风听他夸赞鲜卑族,心中不由的高兴起来,以为这个毛头小子想要弃暗投明,却不料松百川话锋一转,接着道:“然北魏政权不过数十年便分崩离析,被他人所灭,可见与如今大元朝廷一样,外族掌我汉人江山,定是不得民心,必是要走向灭亡之路!”
松百川唇枪舌剑,以北魏孝文帝拓跋宏与如今元廷为例,暗讽斛律风乃北狄外族,妄图想夺取玄冥教大权,下场定是灭亡无疑!
玄冥教乃是汉人创立,自创教之初至萧南朔一脉,已传了三十一代。玄冥教后山有历代教主祠堂灵位,从第一代教主姬云往下,每一任都是汉人名姓,外族一人坐教主之位的便是一个也没有!
斛律风这辈子最不愿听别人说他是北狄外族,但听得松百川以言语讽刺,心中大怒不已,但好歹他也是玄冥教“第七堂口”总堂主,宗师风范自不能被这黄口小儿一激便丢了!
他强忍下胸口一团怒火,冷笑一声:“百川贤侄口舌利如长剑,引经据典,身为前辈也是对你敬佩不已啊!”
松百川不理会他,而是问道:“是何人敲响龙吟钟?所为何事?”
斛律风点点头,道:“正是我命人敲的,正好人都来齐了,我便说了。一个月前我与萧南朔老教主大公子萧天宇曾立过盟约,以一月为期,让他杀了我教叛徒郭菩萨,便让他坐这个教主之位,然离一月之期仅剩一日,大公子他还未任何音讯。我曾派人在江湖上四处打听,却也没发现大公子踪迹,不知他是否还活在世上。但玄冥教乃是千年根基,不可一日无主,我便想重新设一个擂台,让武功高强者任我教第三十二任教主,领导我玄冥教再创辉煌!”他目光转向两位护法:“不知龙护法与宗护法二位意下如何?”
龙、宗二位护法见他目光扫来,竟不敢与之对视,只是唯唯诺诺道了一声:“一切全凭斛律堂主安排!”
松百川发觉有些不对!斛律风虽然被称为武功仅在老教主萧南朔之下,但自己的师父龙行云与那位宗护法也是武功高强,要不然也不可能坐这护法之位。三人武功应在伯仲之间,但是见此情景,龙、宗二位护法却是很怕斛律风,不敢与他对视,也不敢言语,这其中必定有诈!
他趁着教中弟子议论纷纷之际,向前几步,凑到龙行云面前。但听他呼吸急促,似乎很累的样子。松百川甚是不解!他与龙行云做了十几年的师徒,一身本事都是他所传授。他自然清楚龙行云内力浑厚,平日里以轻功奔走数里也是脸色不改,呼吸平稳,怎的今日坐在这里却累成这个样子?
他伸出手搭在龙行云左手脉络上,心中一惊。只觉龙行云脉象微弱,宛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又见他脸色略有青黑,精神也不似之前那样震硕,心中更是大骇!
龙行云缓缓抬起头,望着松百川。只见他双目尽是血丝,毫无精神。龙行云朝着松百川无奈的摇摇头,松百川又走到宗护法身边,却见他脉象与师父龙行云的无异,也是脸色青黑,双目血丝!
松百川此刻已然是知道了端倪,原来龙、宗二位护法被人下了毒,内功尽失,此刻已经是个废人了。玄冥教上下,能够给二位护法下毒的,除了这个斛律风,还有谁能做的出来!
松百川怒从心起,刚想发作,却被龙行云护法一把拉住,伸手颤颤巍巍的在他手心写了一个“忍”字!松百川望着师父,双目含泪,不知所措。
的确,此时已他的实力,还不能与斛律风一决高下。况且玄冥教中支持斛律风的人数众多,冒然出手,定会损失惨重!他望着龙行云,小声问道:“师父,我该怎么办?”
龙行云默不作声,又在他手心写下一个“等”字!
“等?”松百川心中茫然!师父让我等谁?大公子还是振北?还是等二位护法恢复内力?
斛律风转头望见松百川,见他与龙行云贴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叫道:“百川贤侄与龙护法真是师徒情深啊!贤侄,你意下如何?”
松百川向前一步,叫道:“离大公子与斛律堂主的赌约还有一日,时间并未到,差了一个时辰都不作数!斛律堂主于此时商议再设擂台挑选教主,到底是何居心?难道真是为了玄冥教的千年基业吗?若是如此,就算再等上大公子一日又何妨!若不是如此,那便是你斛律风狼子野心,想要篡夺这教主之位了!”
他见自己平生最敬爱的师父被斛律风下毒废去了内力武功,心中本就愤恨,虽然龙护法叫他忍。但是血性男儿岂能忍得了?一气之下居然脱口而出,震得玄冥教上下目瞪口呆,心惊胆战!
“你这黄口小儿竟敢骂我狼子野心!”斛律风再也忍不住。方才说他是北狄蛮夷,现在又说他是狼子野心!也顾不得什么宗师风范,欺身向前,举起左手朝着松百川打去!
松百川也是修习过玄冥教中的“惊鸿掠云功”,当即施展诡异步法,向左一闪,避开斛律风这一掌。斛律风何等人物?岂能不知松百川何种想法?见他施展步法之际,心中已是看破他的意图,右手向前一抓,捏住他肩头,一把将他拉回来,一巴掌打了下来!
松百川不知斛律风看穿了他的意图,被斛律风抓住肩头后,心头一惊,急忙想办法逃脱。但斛律风手指如爪,死死地抓住他的肩头,就如同长在身上一般,他用了大力竟无法挣脱!斛律风的巴掌打来,不偏不倚,正中松百川左脸,顿时跳起一个鲜红的掌印!
斛律风怒不可遏,骂道:“你这黄口小儿,不敬尊长,该打!”
松百川左脸发烫,疼痛钻心。他自知不是斛律风对手,握紧拳头,青筋毕露,只恨自己武功不济,不能像大公子萧天宇一样游刃有余!
斛律风打了他一巴掌便没再为难他,退后几步,扫视玄冥教上下,道:“这松百川不敬尊长,犯了我教中规矩,来人将他拿下,押入地牢中闭门思过七天!”
斛律风身后站着几个“韩非堂”的人。韩非乃是战国时期韩国王族公子,师承荀子,乃是诸子百家中法家的代表人物。曾制定严酷厉法,讲究以法治人。玄冥教中的“韩非堂”,即以“韩非”为名,便是执行教中法规的人。别说是松百川,便是老教主萧南朔在世,他若做了有违玄冥教教规之事,韩非堂的人也能依法处置!
四名“韩非堂”的人走上前来,便要押着松百川去地牢思过。松百川自是不肯。大公子现在不在教中,他便是大公子一派的领军人物。本来大公子一派人数就少,且实力与斛律风一派相距甚远,平时全靠他上下奔走才使得他们团结一心。假使他被关进大牢,大公子一派必然群龙无首,成了一盘散沙!
然“韩非堂”的人已经上来,此刻竟无一人敢出手相助。突然间外面传来一声长啸,一个黑影从外面纵身而来,掠过众人头顶,啸声仿佛还在门外,但是他人已经进来,飘然落地,护在了松百川面前!
四位“韩非堂”弟子见那黑影出现,本想出手,但等他们看清黑影容貌之后,齐齐向后一退,俯身跪地,道了一声:“原堂主!”
那黑影是个黑衣少年,剑眉星目,脸颊瘦削,皮肤苍白毫无血色,嘴角戴着一丝笑意,却正是几天前在江上斩杀一众水贼的那个武功高强的少年!
黑衣少年怒视四位“韩非堂”弟子,叫道:“我在此,谁敢动他!”四位“韩非堂”弟子站在一旁,低头不语,少年怒喝一声:“退下!”四位弟子急忙退了下去!
松百川见这少年,眉间喜笑颜开,一拳打在他的肩头,骂了一声:“你这该死的小子,一去三年,可教我想死你了!给你送信之后也不见你回信,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那黑衣少年也回了松百川一拳,哈哈大笑:“百川弟弟送信于我,岂能有不回来之理。只是这三年内我听了大公子的吩咐,在荒野山间研习剑法,不被外界所扰,所以也没来得及给你写信,你可别怪我!”
松百川哈哈一笑,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双目噙满泪水,定是与这黑衣少年感情深厚,一别三年,终于又见面,忍不住落下泪水!
“我道是谁,原来是年轻有为的‘韩非堂’原振北堂主回来了!”斛律风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原堂主一去三年,可还记得斛律风啊?”
他见这黑衣少年喝退“韩非堂”弟子,又与松百川交谈,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斛律风为人自负,平日最不喜别人不在乎他,便出言讥讽!
那黑衣少年哈哈一笑,转身朝斛律风拱手施礼,道:“斛律堂主在上,振北怎能不记得?只是与百川兄弟一别三年,突然相见有些激动,怠慢了斛律堂主,还请斛律堂主恕罪,别将振北也关进天牢思过啊!振北刚刚闭关出山一月有余,受不了那地牢昏暗啊!”
黑衣少年任“韩非堂”堂主,在教中职位与斛律风平行。但斛律风乃是教中宿儒,少年乃是他的晚辈,行拱手礼虽合乎常理,但也让斛律风觉得很不舒服,但不好发作,只能忍下!
原来,这黑衣少年正是玄冥教中“韩非堂”的堂主,姓原名振北,也是一个少年奇才,曾是“韩非堂”的弟子,武功出众,是众弟子中的佼佼者。后因前任“韩非堂”堂主突然病逝,原振北武功出众,且又深知“韩非堂”琐事,萧南朔便亲自封他做了“韩非堂”的新堂主,乃是玄冥教中最年轻的一位堂主了!
原振北与萧天宇、松百川以及叛教而出的萧青衫、萧燕雨年纪相差无几,自幼便在千绝峰上练武习字,关系密切。三年之前原振北自创了一招“从天而降,取人首级”的血腥剑招。以为天下无敌,便要与众人演练。萧天宇觉得有意思,便要与之对战。
可是哪知萧天宇天纵奇才,原振北苦心创下的剑招在他面前却是不堪一击。萧天宇指出他剑招中的破绽,并说他只在千绝峰上与他们几人修习,剑招虽犀利,出手却不能冷血无情,此招也便失去了它最大的特点。便吩咐他下山去,另寻一处山林,终日与猛虎野兽对战,将此招冷血无情之势发挥出来,必然会天下无敌!
于是,他听从了萧天宇的吩咐,找到萧南朔,说明了情况,便将“韩非堂”一切事宜交于众弟子打理,独身一人下了祁连山,千里奔程,寻到湖北“神农架”那处地势险峻,丛林密布,野兽频出的地方,终日与猛兽对战,一去便是三年,终于大有所成!
虽他一去三年,但是威严尚在,教中弟子也有许多认识他的!
原振北拉着松百川的手,却瞧见了他左脸的红掌印,双目一竖,怒声问道:“百川,这是谁打的?”
斛律风大叫一声:“便是老夫打的!”
原振北目光扫至斛律风,杀气冲冲:“斛律堂主,你岂不知玄冥教法度?凡教中弟子,皆不可自相伤害,你打了百川,岂不是坏了教中规矩,势必要去‘韩非堂’中受‘三刀六孔’之刑!”
“三刀六孔之刑”乃是“韩非堂”中一严酷的惩罚,顾名思义便是亲自在自己身上扎上三刀,且必须留下六个孔。那必是将身体穿透才能做到这一点。所以这“三刀六孔之刑”只能在手臂或腿上扎,一刀将手臂穿透,便能留下前后两个孔。但手臂与大腿乃是身体之兵,平日里吃喝拉撒睡,皆是要用到手脚,若是在上面扎上六个孔,定要休养生息一月有余,行动多有不便,所以被称为玄冥教中最严酷的吏法,也只有对伤害教中兄弟之人才会使用!
斛律风冷笑一声,道:“未曾想原堂主离教三年,对我玄冥教中法度还是烂熟于心。那我且问你,玄冥教中弟子不敬尊长者,该作何惩罚?”
原振北应声答道:“玄冥教中不敬尊长者自然是要关于地牢思过七天,方才斛律堂主不是也说了吗!”
“那便好!”斛律风叫道:“既然玄冥教法度在此,松百川他不敬尊长,便将他押入地牢思过七天!”
“且慢!”原振北叫道:“百川他不敬尊长一事从何说起?”
斛律风叫道:“这小子对我口出狂言,言语间暗藏讥讽,这不是不敬尊长又是什么?”
原振北哈哈一笑,道:“此事我并不觉得是他不敬尊长。斛律堂主我且问你,玄冥教千年传承,教中职位是何等排列?”
斛律风冷哼一声:“此事即便是刚入教的弟子也是知道。玄冥教以教主为尊,列当首位,其下第二位便是四位护法,再其下便是各堂口堂主,然后便是各坛坛主,最下层便是普通教众了!”
“说的不错!”原振北笑了笑:“我再问斛律堂主,你虽是第七堂口总堂主,守在玄冥教咽喉之处,但按照教中职位,是不是还在四位护法之下?”
斛律风虽不愿承认,但此事却是真的,他也只能点头称是。原振北道:“那便是了,四位护法职位犹在各堂主之上,堂主见了护法,也要行礼。百川是龙护法亲传弟子,虽在教中还未任职,却也是辈分极高,他是龙护法晚辈,你我众堂主是龙护法下级,按此辈分,他与你我众堂主处于一辈,身份还在各坛坛主之上,斛律堂主这不敬尊长之罪是从和说起呀?”
斛律风心头一惊,原振北虽是诡辩,但话语间所说句句属实。堂主之职在护法之下,松百川是龙护法亲传弟子,本就应是同辈。若不出意外,龙护法百年之后,这护法一职便由松百川接任了。到那时松百川职位便高于斛律风了!
原振北虽离教三年,但是他身为“韩非堂”堂主,掌教中法度,行惩罚之事,虽年纪轻轻,但在教中威严甚高。玄冥教众弟子借议论纷纷,觉原振北所言不错!
原振北见斛律风哑口无言,朝着松百川使了个眼色。松百川朝他一点头,心想:这小子一别三年,居然练成了这般如簧之舌,真不知你武功是否也像你这舌头一般也有长进了?
斛律风见众弟子皆点头同意原振北说法,深知众怒难犯,便叫道:“这不敬尊长一事暂且放下不提。刚好原堂主也回来了,那边一同商讨一下新立教主一事吧!”
他自恃武功高强,就算多了一个原振北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便如此大胆行事。原振北点点头:“斛律堂主所说,我正是我所想。我听闻一月前大公子萧天宇在这玄冥教总坛之上,打败了斛律堂主。玄冥教主,能者居之,便立大公子为教主便可!”
原振北提及他被萧天宇打败一事,令斛律风脸上羞愧难当,心中怒气更盛,却不敢发作出来,便道:“此事的确不假,但当日我与大公子定下赌约,以一月之期为限,杀了叛教的前任第七堂口御龙使郭菩萨,取回人头后,才能承认他这本教第三十二任教主之位!”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在争辩了!”原振北道:“离大公子与斛律堂主之约还有一天时间,斛律堂主又何必这么着急?”
斛律风冷哼一声:“并不是我着急,而是教中弟子着急。大公子去了快有一个月,音讯全无,谁知他是生是死。然我玄冥教不可一日无主,若是明日他还不回来,岂不是让众弟子白等了一个月!”
原振北也是一声冷笑:“既然都等了一个月,那再等一天又如何。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道斛律堂主不知?”他突然摇头失笑:“不好意思,我忘了斛律堂主乃是鲜卑族人,不懂我汉族言语之精妙,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此言一出,斛律风登时大怒:“你这黄口小儿,出言不逊,看我不打你一掌,你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说着,他欺身而来,一把朝着原振北胸口抓来。但见他五指如抓,带着浓浓杀气直袭而来。原振北反应迅速,见他逼至,知自己武功与他不在一个层次,也不敢迎接,脚下一滑,向后纵去,还不忘将身边的松百川推开。
虽玄冥教有些身份的弟子都能修习“惊鸿掠云功”,但是真正将其练的出神入化者只有原振北一人。他似乎对轻功与步法格外有缘,甚至超过了那个被称为“千百年只此一人”的天纵奇才萧天宇,被称为玄冥教乃至江湖中轻功天下第一!
眼见原振北闪开,斛律风也知他这轻功第一所言非虚。但斛律风他身经百战,什么阵势没见过,瞬间想出对策,收回肉掌,纵步朝着原振北追去。
他虽也修习“惊鸿掠云功”,但掌握的自然没有原振北精妙。原振北施展步法与轻功与斛律风展开角逐。原振北便似一只雄鹰,占据天时地利,而斛律风便像是一只麻雀,被原振北诡异的身法耍的团团转!松百川见他戏耍斛律风,高声叫了一句:“好!”
斛律风知轻功比不过他,当下稳住身形,运起玄功,聚气于掌,与原振北遥隔几尺便打了过去!
浓烈的掌风呼呼响起,直朝原振北面门奔来。松百川瞧出端倪,大叫一声:“振北小心!”
原振北一时不查,被掌风扫中,身子一歪,摔落下来。斛律风哈哈一笑,纵身冲上去,一把抓住原振北肩头。松百川也冲了上去,抓住斛律风手臂。原振北袖中一点寒芒,却直直点在斛律风喉间!
原振北微微一笑:“斛律堂主,还是听我一言,等上大公子一日,若是此刻我们两败俱伤,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话音未落,只听火神峰上,龙吟钟响起,顺着秋风,传入众人耳膜,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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