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远、张公铎、张承驿、石青玉快步直奔书房,打开房门,按照方落雁得自方安的方法,移开书柜,一扇大门便出现在眼前。
张公铎、石青玉、张承驿退后警惕,王昭远便伸手拿出了钥匙,插在大锁上一拧,咔!锁便开了!
皇宫门口,李仁罕下马,正碰上同是上朝而来的宋从会。
宋从会见是他,连忙跑了过来虚扶了他一把。
“你来的挺早啊!”李仁罕笑着道。
宋从会连忙陪笑道:“来的再早又哪里有大人早啊,大人没日操心政事,记得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就你会说话!继宏的事,你办的不错!”李仁罕呵呵地笑着,心情大好,迈步进入皇宫。
“不敢,不敢,应该的!”宋从会连忙跟了上来。
两个人一起进入了皇宫,却见已经来了不少来上朝的官员,别人倒也罢了,只是赵季良、赵廷隐等人显得格外有些憔悴。
宋从会不由觉得有些奇怪,小声儿地对着李仁罕道:“大人,今天的气氛怎么有些不对啊?”
李仁罕却不以为意,反倒笑着低声地向着宋从会问道:“宋大人,你说老夫今天会不会被封王?”
宋从会一愣,连忙谄媚地道:“大人劳苦功高,早就该受封……”
李仁罕却云淡风轻地道:“一个王位而已,封不封赏的,老夫不在乎!”
宋从会心中却鄙夷地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啊,只有你不断的高升,我才有可能跟着加官进爵、一路高升啊!”
宫门到大殿的路途不近,两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走了过来,半路上又碰上张业。
不过张业的眼睛却微微有些浮肿,李仁罕不由气不朝一处打来,故意讽刺道:“张大人昨晚的夜宴上的酒喝的不少啊,今天居然还能不误了时辰?”
张业自然知道他怨恨的是什么,但也还是接话苦笑道:“舅舅,你口下留德,昨夜公主特意敬酒,不喝也不成啊!”
李仁罕冷笑一声,率先迈入厢房坐了下来,等着上朝。
厢房中已经坐了不少大臣,李仁罕环顾了一下,见赵季良、赵廷隐等人已经来了,只是坐在那里哈欠连天,精神萎靡不振;李肇、张公铎、候弘实等人还没有来,张公铎和候弘实他懒得问,身边坐着李昊,便只问他道:“李侍中李大人还没有来啊!”
李昊便回道:“李大人脚疾,每次都是来的最晚,昨夜又喝了酒,今日只怕也来不早!”
李昊这话不无讽刺,但李仁罕却是明白之人,知道李肇是故意的,故意凸显出他的与众不同与桀骜不驯来增加自己要价的砝码,也不揭破,只是哈哈一笑道:“哈哈,那我们就再等一等,皇上也该快上朝了!”
皇宫的偏殿中,方落雁、赵崇渥、候令钦、王正鹏、花落风、段天行等人正正襟危坐。
段天行打量着最前面坐着的方落雁,眼珠转了转,不由和身边的王正鹏道:“你说他跟你打个平手,还跟我的路子很像?”
王正鹏一听便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由也低声地轻笑道:“比你的硬!”又小声地笑道:“你是心痒,想跟他试试了?”
段天行一片欲拒还迎,忸怩地道:“这不好吧?毕竟人家刚刚要给我们一个好的机会!”
王正鹏便噗嗤一声笑道:“行!你装,这事儿我就不开口了!”
段天行一下子就急了,连忙道:“别别!这事儿你得帮忙,你知道我好这一口儿!”
王正鹏便笑道:“我看你就是喜欢被扁!”
花落风却在旁边低声地叹道:“我们素不相识,但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居然敢邀约我们而来,他就不怕有变故?”
王正鹏也有些愣怔,随即却又苦笑道:“鬼知道他怎么想的,我也只是一提而已!”
花落风便又幽幽地叹道:“我花落风很少服人,即便是败在你手里,也只是钦佩而已,但在这个人面前,我却丝毫生不出与他争胜的念头,王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王正鹏摇摇头,花落风便沉声地道:“卫霍各有千秋,他却择优而兼,我、花落风远不如也!”
王正鹏和段天行都是一震,一名内侍却突然推开了房门,低声地喝道:“皇上驾到——”
屋中众人连忙都一起行礼道:“参见皇上!”
“都起身吧!”秋日见凉,尤其是早上,孟昶亲自披了一件大氅走了进来。
方落雁起身,连忙问道:“皇上,你不去上朝,怎么到这里来了?”
孟昶便搓搓手道:“今日事关重大,朕不放心,就和你们一起来看信号吧!红色的是李仁罕有谋逆的证据,绿色的则是无,对不对?”
说罢,抬头望出窗外,看向李府方向的天空,一动不动。
“是!”只有方落雁一个人低头回答道,众人也都不敢动,一起望向李府的天空,等待着王昭远的信号。
李府,书房密室,王昭远和张公铎、张承驿鱼贯而入,当灯被点亮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只见满目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只怕比内库也逊色不了多少。
“我……我的天,李仁罕这是搜刮了多少的金银财宝?即便比不上内库,也快差不多了吧?”王昭远不由惊恐地道。
“大人,你快看!”张承驿则向后面一指道。
众人看去,却见刀兵盔甲堆在房间的另一侧,黑压压的有数千套之多,占了最大的面积,最深处,则是一张龙椅,上面搭着明晃晃的龙袍。
“果……果然是真的!”王昭远不由惊叹地道。
张公铎也上前拿起龙袍狠狠地摔在地上,大怒道:“这个家伙一切是都有预谋,趁着太后过寿辰的几乎秘密向成都调集人手,然后进城来武装,要不是我们今日下手早,就要叫他得逞了!”
王昭远便道:“我们立刻出去,叫士兵严加看守这里,另外,张校尉,给宫里发信号!”
一行人便拾阶而上,走出密室来,还没来到书房外面,突然听到院外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惨叫声响成一片,接着便是刀剑撞击与呼喝声大作。
“怎么回事?”王昭远不由问道。
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大叫道:“大人快走,李继宏带着人偷袭了我们,很多弟兄被杀,外面已经顶不住了,他们已经快杀过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众人大惊失色,这才搜查毋家,张公铎将绝大多数兵力都包围在府外,自己仅仅带了一百多名士兵进来搜查,书房狭小,能跟进来的士兵只有十几人,其余的人都在外面警戒,这才多一会儿工夫,外面上百人就顶不住了?
张公铎怒不可遏,怒道:“我出去看看!”
刚要提刀出去,外面一阵杂乱,数枚短箭乱射入院子里来,紧接着,最后几名陈先生士兵被人砍倒,冒着鲜血的尸身从门口向院子里倾倒了下来。
呼啦啦,李继宏全身都是飞溅的鲜血,带着五名暗影卫和数十名死士闯了进来,挥舞着沾血的仪刀指着书房了的众人大喊:“大家快加把劲儿,石青玉正在朝这里猛攻,我们只有抓住这些人才有活命的机会,快快快!”
院外,曲水的回廊上,石青玉已经听到里面的厮杀声,知道情况有变,立刻带着邱八与所有能调动的巡城司人马和禁军人马还有成都府的衙役攻了进来,但前院与书房有塘水相隔,要到达书房,必须要经过曲水上的回廊,十名暗影卫和二三十名死士便死死地堵在了回廊上与石青玉等人拼命厮杀,我李继宏争抢时间。
暗影卫有连弩,一连十几名巡城司士兵都被杀死在回廊前,尸体掉落湖水中,鲜血染红了正坐湖面,石青玉大怒,亲自提刀上前冲杀,此时暗影卫的□□也已经用完,看着石青玉冲了上来,也不甘示弱,死死的堵住回廊,因为他们知道,要是抓不住王昭远和张公铎还有张承驿,自己这些人只有一个死字,所以,所有人都拼了命,石青玉虽勇,但底下的巡城司实在不给力,竟一时无法冲破暗影卫和死士的堵截。
塘上的回廊上杀得血肉模糊,书房中,张公铎看着红着眼睛扑过来的暗影卫和死士,知道敌众我寡,连忙退了回来,大叫道:“关门!关门!快关门!”
众人连忙都退回了屋内,十几名士兵刚把门关上。
夺!夺!夺!夺!夺!
一阵的机括声响,五名暗影卫手中的连弩便一个劲儿的直射了过来,劲道十足,大多数箭矢射在了门上,却有几支或者射透了房门,或者从缝隙中射了进来,两个士兵躲闪不及,直接被射倒在地。
这当儿,暗影卫已经攻到门前,几记大脚,房门破裂,暗影卫与死士一窝蜂地冲了进来,李继宏也跟了进来,红着眼睛大喊着道:“先抓王昭远,要活的!”
“上!”张公铎一脚将王昭远踢在一张桌子下面,带着张承驿和剩下的士兵便冲了上去。
回廊上,石青玉已经是杀红了眼,三名暗影卫死在他的刀下,但他也被砍伤了数处,眼见回廊上还有二三十名死士和暗影卫堵在前面,李继宏地声音又隐隐地传来,石青玉明白李继宏想要干什么,真要让他抓住了王昭远,那可就坏了。
石青玉又砍了几刀,见还是逼不退眼前的这些人,不由怒不可遏,却回头一看那些李府中正在不知所措聚在一起观战的侍卫,突然退了出来,朝着众人大喝道:“李仁罕谋反你们知不知道?”
李府中的侍卫有数百人之多,除了忠于李仁罕的死士,这些人还有两三百人,这些人一听说李仁罕要谋反,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又见双方在回廊上如此凶狠地厮杀,更是吓得两股战战,几不能起,现在听到石青玉浑身是血威风凛凛如此问话,众人连忙都齐声道:“大人,我们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更有些人已经跪了下来大喊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石青玉便指着回廊上的暗影卫和死士大喊道:“你们只是侍卫,李仁罕谋反,谅你们也是被蒙蔽的,但是,这些乱臣贼子在这里,你们也必须要出力,现在,给我拿起你们的弓箭,杀了他们!否则,我一概拿你们以乱党论处!”
众侍卫一听,先是恐惧,随即都抬起了头,看着回廊上厮杀地众暗影卫与死士,慢慢地都抬起了弓箭。
石青玉又在后面焦急地大喊道:“杀敌者有功,可以将功折罪,畏缩不前者,无任何功绩者,仍按罪律处!”
这一下,所有人眼中都迸射出了凶光,纷纷弯弓搭箭,瞄准了回廊上的众死士,没有弓箭的,则纷纷把横刀臭了出来,一脸的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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