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莽景行

    
    对于房子景行从来没了解过任何有关方面的内容，也不想了解，他觉得离得太远了，高企的房价完全不是他的能力范围，但现在曾凡给他一算他知道了，自己有首付并还贷的能力，可即便这样景行也并没有当回事，虽说房价的增长很高，但哪有股票来劲，而且不动产这种东西易起来很麻烦，网上还常常有买二手房被骗找媒体求助的报道。所以即便曾凡又说了两次他依旧没有放在心上，大概是他吃苦耐劳的品性让他觉得住在那个隔断里挺好的搬家也麻烦。
    一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梦中他回到早年在异乡驾校学车，教练是个脾气极差素质低下的人，脾气差是从交了钱以后开始的，素质低也是，现在景行正提心吊胆地驾驶着那辆熟悉的大众在路上准备过十字路口，教练就坐在旁边总感觉随时会给他一下，绿灯亮了他打左转向灯，启动，慢慢地往前开小心翼翼地左转，快到斑马线前面一台车突然停下来，他轻轻打方向盘只听到右耳打起一个炸雷“不要变道，他妈的不要变道，遇到这种情况停下来！！！要老子讲几次，遇到这种情况停下来！！！”
    “砰——”隔壁的声音把景行弄醒。
    “妈的”易穿个拖鞋光个膀子就过去锤门，这种事情必须亮剑。
    原来是隔壁有老乡晚上过来，把东西打了，道歉很真诚表示下次不会还送了两个脐橙。
    再躺倒到床上易已经睡不着了，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心想要是现在在社会上考驾照遇到那种教练怎么办，会不会打起来，不禁一笑，又忆起后面路考，进了驾驶位，打开车门，围车转了一周，回到车里面，系安全带，打火，但是前面有台车拦着一直没动，他准备打倒档但一想路考准不准倒档啊，这个老师没教啊，问考官开不开，考官不说话，过了2分钟前面的车终于移开，他一瞄突然发现引导员早在上车的时候就开启了计时，“你怎么这样呢！！！”当时他没时间愤怒，只能赶紧开。
    在第个4弯道超速，第二次机会也被情绪影响到。教练在电话里听到他没过又叫起来，“妈的，叫你花钱过你不听，这个考场要整人的你不知道吗，里面引导员7百快一个月，都削尖脑袋往里面钻，老子要是能去车一丢现在就去，要每个学员都他妈像你这样老子要亏死。。。。。。”
    当后来和办事处的同事说起这事情，那个兄弟跳起来，“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个事情吗，不要管前面的，开你自己的。”
    “嘶——”易吸了口冷气，好像他确实说过。
    .....
    后来夜里这件往事就一直在他的脑子里面闪回，在他的记忆里很多事情失败前，似乎都有人提醒过他，考驾照是这样，高考也是这样，处理工作中的问题更是这样，他决定要曾凡带他去看看房子，他毕竟是有经验的人。
    “不急我们先打打电话。”碰面后凡说。
    这一打不要紧，居然两个区都无新房可卖，易职业的敏锐马上意识到房屋交易并不仅仅是理想条件下平等的买卖，这和炒股一样，国家政策，大势熊牛、坐庄、游资都会对价格和形势造成变化，光现在要面对的这个问题就极易让买方陷入被动。
    他下定决心要买房子是因为想起2006年高考的时候，那一届全国有高考人数近一千万，难以想象有多少人要涌到这个城市来工作和生活，不管这个想法是否是自己吓自己，他决定孤注一掷。
    经历了几天的看房，最终他看中了离单位最近的一个公寓，这个楼盘是2007年开盘的，算老小区了只有独一栋，4个单元连在一起，楼盘的名字叫做如果爱，易第一次跟着房屋中介去那的时候，坐个电梯摇摇晃晃的，很多小区都有这样的问题，在设备的维护上业主不会轻易签字动用维修费，更不要说持续出钱，物业看没什么油水精力有限，只能用廉价的配件甚至放弃原厂售后找私人维修。
    易不太在乎这些，这些年生活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他选择无多，更不要苛求完美。后面到了18楼才知道，原来整栋是中间天井式的设计有点像港剧里面常见的居民楼，这种设计冬暖夏凉，在一定意义上还算通透，房子是在东南边角上，中介在前面带着他们走过最后一段黑乎乎的走廊，把房门打开，屋里白光晃眼，室内由家政打扫得十分干净，装修陈设简洁不浮夸，地板砖是上档次的在七八年前肯定没少花钱，户型十分周正，89平的房子2个卧室偏小，其余都很敞亮，没有太多的缺点可挑，附近走两条街就有地铁站，均价不便宜但也不贵，离开的时候易已经感觉即将拥有这套房子，他想房东当年购买之前大概也是这种心情吧，后面确实非常顺利，房东还让了点价，贷款很快就下来，他马上离开了那个拘谨的出租屋搬了进去，进去前卫生都没做只进行了个简短的仪式，他买了2瓶醋倒到几个碗里面，每个房间放一个门窗关好，又去楼下捡了几个鹅卵石回来，放在灶上面烧得通红，拿钳子夹着投到碗里，“呲~~”雾气在房间里升腾起来，这是他小时候看外婆做的，外婆说可以“祛人气”。一天以后易制办了新的床上用品，和必备炊具一套，过了几天又添置了新冰箱，他过上了另外一种生活，再也没有人在他上厕所的时候来敲门，他可以淋浴1个小时，他发现自己好久没看电视了，而且他发现住在高楼衣服在阳台上挂半天就干了，完全没有蚊子，他发现在落地窗前喝冰可乐就像是在茶座，更让他意外的是有了房子泡妞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在电梯里他遇到一个养了条狗的妹子，是个娇嫩的萝莉，几年前异乡漂泊的时候，在火车站见过一次这种吹弹可破的皮肤，他后悔没有上去说说话，现在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蹲下去摸了摸狗头，宠物抬起脑袋吓了他一跳，他仿佛看见一个孩子的笑脸，和女孩短暂的打招呼，无意间透漏刚刚买了18楼的房子就得到了女孩的电话，后面女孩几乎是主动答应给他一次一起看电影的机会，易不到一个星期就进入了她的房间，后来他知道她养的是“微笑天使”萨摩耶，每次在屋里的各个地方易大汗淋漓地越过山丘的时候萨摩耶就叫起来，大概是觉得主人受到了侵犯，易喜欢这不敢上前的奶味叫声，幼狗的嗷叫和主人人的呻吟合在一起是悦耳的二重唱，但好像只有自由职业者才能把宠物照顾好，这个女人不出去工作，半个月了易都没有弄明白她是怎么养活自己的，有次易和朋友在下面的夜宵排档看到这个女的和一个个头差不多的年轻男性走在一起，不禁笑了，后面女生发讯息过来易回不回要看心情。
    还有一次是在菜市场，易回头发现有个女生看着自己，对方迅速收回目光走了，这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是住同一小区的，每次都看到她都是精心地打扮，衣着也是相当高档考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这样的人怎不被人注意，在菜市场他们兜兜转转又碰见2次，那天易准备炖羊肉胡萝卜淮山，配腐乳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但今天羊肉不新鲜，就去麦德龙买了条海鱼，等电梯的时候又碰到了她，青春的荷尔蒙在电梯里最盛，他看她买的是鸡胸肉和一些蔬果，典型的减肥餐，但没有像样的配菜，女孩也看了看他，在电梯的相遇每次他们就这么相互瞟来瞟去，有次她站在前面，突然转过来看侧面广告，易也看了过去。
    “黄褐一去不复返。”
    “切~这有什么好看的”
    她就站在他面前张开双手就可以环抱住的地方，身上散发出让人心痒的迷人玫瑰香味，突然他醍醐灌顶开窍了。
    “嗨，你是模特吗？”
    “啊？哦，不是的，诶，这个鱼你是怎么做的？”他看到一张精致的脸，目光无法从她明亮的眼矇上移开。
    “嗯？”
    女孩顿了顿“这个鱼我买过，肉很厚不好蒸的。“
    易绝不会把眼睛移开，笑道“这个简单的，厚的地方划一刀，关键是蒸的时候要把筷子架着蒸，这样鱼悬空就能均匀受热。”
    “原来是这样。”
    后来他们遇到就聊聊做菜，那天易准备炖拿手的羊肉胡萝卜淮山，配腐乳，女生买了条石斑鱼，在菜市场遇到他们都想吃对方的，就说一起做好了。原来做菜的女生是学表演的，现在从事幼儿表演教育行业，他们聊了很多，到了深夜她说先去洗澡，易燥热地在她房间里这瞧瞧那看看，浴室里响起水声，扫地机器人在地板砖上呦呦地走来走去，房间的各个死角真是一点灰尘都没有，架子上的衣服整整齐齐的，他在床上坐了一下感觉弹性很棒，无处安放的兴奋让他顺手打开床头柜，里面有一盒散开的避孕套，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易打开看到里面是个粉色和水彩笔一样的东西，他之前没见过，就放了回去，下一层是两个盒子，一个装袜子，每个都卷好放在格子里，另一个盒子里是内裤，各种蕾丝的，半透明的，tbag也有收纳得整整齐齐的，这只让他好奇，后面水声停住了，他看到映在浴室门玻璃上的影子努力控制自己不冲进去，终于出来的时候她头上身上只裹着两条白色的浴巾，热气腾腾像刚出炉的蛋糕，易想要一口把她吞下去，女孩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从他身边走过，近了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人的脸上长满了斑块像渗水的墙，这大概是化妆品长期的侵蚀造成的，马上他感到一阵反胃，他又看了她一眼确定了，就说想起还有点事情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