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股市的冷清,易也多出了不少时间,游戏最近老是遇到菜鸟,自己的技术感觉都变低了,近期有一款新手游在玩家中间流行开来,大概引流了不少高手,易去洗手间洗把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变胖了,搂起衣服腹肌只剩下最上面两块,他本来就是易胖体质,大学里在健身房练出了轮廓,更不要说前段时间忙于工作,哪有时间讲究,他突然想到附近有家大型的健身房,想着好久没锻炼了准备去那里看看,就下机结账。
明亮而宽敞的健身房装修现代,设施齐全,比读大学30元一个学期的地方好多了,在网上查了下价格,找熟人打听了一下,优惠合适就办了3年会员,马上有位教练过来接待,先是做了体测,易被领到小房间,教练给他分析数据,易先生你的身体肌肉也多肥肉也多,很有必要计划一个长期的计划。
“请您帮忙想想办法,我大学练过,这个胸下部外侧线条不是很明显,不知道是肥肉还是发育了,您能不能帮我看看。”
“额,这个我等下带你练一下一起看看吧。”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额,好的。”
他拿了张瑜伽垫过来,易还是想讨论开始的话题但还是按他意思趴在上面。
“哎呀,你这个有长短腿啊。”
“啊?真的?”
又要正坐。
“易哥,你有高低肩啊!”
“啊?”
“你这个还蛮严重。”
“那怎么办?”
“易哥,你别急建议您报个我们的私教服务散发出出,你这个一般是长期的生活习惯或者工作习惯造成的,我会帮你调理并做出长期的训练和饮食计划,这样你慢慢的就回复原。”
这水到渠成的推荐马上让有着多年销售经验的景行醒悟起来,“原来就是要卖课啊!”,景行表示最近比较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要考虑一下,私教继续推荐项目,这时他兜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老妈。
“嗯妈!”
“哥是我。”
“景明啊,最近怎么样啊,放假了把。”
“快了。”
两边陷入几秒沉默,这对兄弟并不亲热,可能和年龄差了10岁有关,也许更主要的是父母都是严肃的人吧,但易其实是很关注这个弟弟的,他们都很聪明,弟弟现在在重点高中读高二马上进高三,其实自己当年中考也考上了重点,初中原校留他免了三年学费,易当年吸收正能量太多,体谅父母赚钱不易,父母这辈子老老实实在厂里做工没被重视过,开家长会当着全班家长的面被班主任请到校长室,校领导一顿忽悠就留在了本校,最后那一届6个班文理一共就考了3个二本一本挂零还都是压线,易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当景明考高中的时候,易一定要他去重点中学。
“哥,听说你买房子了。”对面小心翼翼地说。
“啊。”
“6啊”
“你过来玩不?”
“不好吧。”
易对弟弟这种客气感到不自在,可笑的是父母觉得这是礼貌,他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扭扭捏捏,初入社会被很多人说假、放不开,一个17岁的少年是多么想挣脱父母到外面来撒野啊。
“来吧,到我这来过暑假就这么定了!”
马上电话那头传来雀跃地呼喊,“妈~妈~,哥要我到他那去玩~”
一会儿母亲的声音响起,易甚至看到她在围裙上搓手接电话的样子,“你那边弄好没有?”
“弄好了啊。”
“那你要好好带着他。”
“没问题放心。”
“你谈朋友了没有?”
“在谈呢。”
“你爸本来是要你回来住,既然能在那立住脚也行,还是早点结婚,早生孩子我还可以帮帮你。”
“额,好的,爸还好吧,你问他过不过来。”
“你讲两句吗?”那边回过头去,“算了他不讲你别理他他就这样。”
“哦。”他们已经有两年互不搭理了。
“哥,那我什么时候来?”电话转成了景明。
“你什么时候放假啊?”
“后天下午去趟学校就没事了。”
“那你带着衣服去学校,弄完就直接坐地铁过来吧。”
“这么快啊!不用这么快把!”
“把东西收拾好。”
“好的。”
。。。。。。
景行去健身房的时间很快就取代了大部分在网吧待的时间,即便不锻炼他也习惯去洗个澡,为此他专门购买了高档的洗发水,沐浴露和洗面奶,还有专门清洗头皮和搓后背的工具,一大袋子装满半个背包,把一天留在皮肤上的油腻和盐分清洁干净,需要这种仪式感,喷头落下分股清晰的热水,他迎着这温热闭上眼睛,想起小时候吃过晚饭父亲带他去厂里的公共澡堂,总遇到一个小叔叔在侧边的一排龙头下面摇着嶙峋的身体,一边冲澡一边吹着口哨,那清亮的哨音像一只云雀,在雾气里盘旋,摸索着那久远的画面,易也吹了起来,他感觉心情舒畅,过了一会又唱了起来
·
满天流星,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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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擦不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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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绝口不提.
·
所以暗自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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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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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脱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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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
。。。。。。这里夏天冷气开得很足,穿个背心大裤衩拖鞋,很舒服,他开始变得喜欢去有人气的地方,要睡了则回去直接扑到床上,不用再考虑清洁。
他觉得18岁和28岁的区别是现在真的不能像过去不顾一切,他试图回到10年前高强度的练习,但是第二天实在无法集中注意力工作,他感谢18岁能好好的提高自己,现在在力量训练之余更多地是跑步,跳绳,和打沙袋这种有氧运动,如今网上的资料太全了,时代的发展让知识更好地传播。
他认为健身房的会员比学校的夸张,很多纹身的,奇装异服的,大胆裸露的,居然还有化妆来锻炼的,“长得矮挫的人不应该老实点吗?”他常常这么想。健身房也对应客户推出了多种类的课程,瑜伽,搏击,普拉提,健身操,所以偶尔也会来那么一两个十分专业的,一位20岁左右的女孩让易侧目,靠那双健美的腿她在私教区做了一个韵律操里面的高难度旋转,所有人都发出惊叹,易走过隔着的玻璃,可惜她脸长得差了一点。
正真给易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穿着品牌运动套装,灰白的紧身运动裤裹住她修长的双腿,她并未散发出那种让人欲火焚身的气息,但束起的马尾却是他见过最漂亮的,有时这头黑发则是变成可爱的双辫,明显她是个快乐的女生,但也有几次她脸色发黄,为此易还专门问过公司里的女同事,“大姨妈时是不是这样,”她们说这是气血不调,有时候和健身教练聊天提到她,大家都认为她肝有问题,然而会让易念起她的真正原因是她的有条不紊的训练计划和坚韧的执行力,也许还有许多次的四目相对,但景行决定不这么早去认识她......
第三天晚上景明是直接到了景行住的地方附近,哥哥下了班就往那边走,后来母亲其实又打了电话过来说景明最近学习成绩下降不少,本来就是班上的中下游,现在倒数10名了,班主任说他放学也没去和谁混,不知道怎么每天就是没精神,注意力不集中,好像有什么心事,两个毕竟是兄弟,能说到一起去,要他一定好好开导。
易下了班往天河广场走去,毛主席的铜像下面是他们约好碰面的地方,景明应该等了他个把小时了,易远远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全身黑色的着装,(之所以一直以来都买深色衣服是妈妈觉得耐脏),此时他蹲坐在台阶上,把包放在胸口抱住,这是他谨遵母亲的教诲,注意保管财产,真的一百米开外你就能看出他是个好孩子。
易跑过去,“嘿!”,双手抱住弟弟的肩膀,只觉得这身体一抖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像起重机一样将他推起,肉脸转过来绽放出小孩才有的兴奋,快乐徐徐升起,“嚯,半年不见快和我差不多高了,得有1米78吧。”他暗自惊奇,这硕大的脑袋上头发硬直根根竖起,只有右边一点点塌下去了,就像个大刺猬,路灯下他看清那满脸油光的笑容有几个痘痘和一些痘印,心想“我十六七岁大概也就就这个熊样吧!”不禁哈哈大笑又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狠狠一拍,用俚语亲热地说道:“什么时候到的啊,没等多久把。”
“没咧,没多久。”
“饿了把,走吃饭去,想吃什么。”说着勾起他的肩膀往家里走。
“随便吧?”
“去吃韩国烤肉去,敞开吃一顿。”
“不用去那么贵的。”
“没事,走!”
......
刚落座易手机就响起来,是领导的电话,他把菜单递给小易,说爱吃什么敞开点,就出去了,20分钟以后回来,桌子上面还空着,服务员也不来理睬,原来是弟弟执意要哥哥做主。易心里腾起一股不快,但一想他俩年龄相差了这么多,并不有一般兄弟的无间,工人阶级的父母更不会带他来这种地方,自己刚进入社会也差不多这般憨傻能比他强多少,由此不禁责备起自己太过冷漠,未尽过长兄的本分,但值得庆幸的是他明白任何的感情都基于陪伴,当下一扫心里的阴霾,拿起菜单,想着一个锅里吃大的,口味也没大差别,就就自己喜欢的点起来,一会儿桌子就摆满了。
服务员给两人翻肉,剪块,景行坐在桌子一边,看着对面弟弟像一只狮子般狼吞虎咽,想起自己小时候常常被厂里的叔叔阿姨借走,领到家里带动吃饭的气氛治疗自己孩子的厌食,如今已经不复当年,多吃点就撑了,稍不注意就胖,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觉得痛快,就拿起冰啤,给弟弟满上一杯。
“来,喝点。”
“啊?”
“喝点。”
“那别告诉妈啊~”只见他一仰脖子就把一杯冰啤倒了进去,又专注地吃起来。
“行啊,海量啊,小鬼”
“哈哈”马上就脸红了。
“嘿,妈妈说你最近成绩退步了,有没有,怎么回事啊?”
“她什么时候和你说这些啊?”
“哈哈。”
“你放心,没问题我自己能调整。”景明抬起头,遇到景行的笑眼,躲闪开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初中感觉都不需要老师教,到了高中突然一下子就不行了,英语的难度一下子就提起来了,理科感觉也和初中完全不一样了,哥你上高中有没有这种感觉。“
景行上高中已是十年前的事情,弟弟问他有没有这种感觉,当然有,怎么描述却让他不知如何组织语言。三年前他有次在高原狂奔追车的经历,后来他倒在车上喘不过气来,那天下午他一直茫然地体验着车顶和脸上的肉非一频率的震动,他的脑袋里猝不及防地闪现的是高中一次次考试的挫败。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学习计划了,书我都带齐了,呐,你看。”他左手提了提那个快要撑破的大书包,“我决定破釜沉舟了,哈哈没问题的,你放心。”又埋头大吃起来。
不这么讲还好,这么说反到让易担心起来,这种毫无道理的乐天派,遗传自舅舅,都说外侄像舅,但这种乐观并不能帮助他成功,船到桥头自然直,反而使其麻木,他是否真的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能不能解决问题,易确定他和自己当年一样的属性,这并不是自信。每次的失败自己都想当然地说服,自大地听不进别人的建议,后来工作生活中他遇到很多这样的人,“不够灵活”,这是他的老领导对这类人的评价,舅舅就是这种。
“过几天我带你去见个高手,去取取经。“
“谁啊?”
“见面你就知道了,吃好了吗?”
“等一下。”
“你要把老子吃破产吗?”
“我去拿点西瓜,我看那西瓜不要钱。”
。。。。。。
后面易又拉着景明去专卖店买了2件衣服,一双鞋,“衬衣可以单穿也可以罩在外面和别的衣服搭配,以后不要再买黑色的衣服了,看着不舒服。”
五百一双的耐克弟弟死活不要,
“真的不用了。”
“没事的,这都是小钱。”
“这个太贵了。”
“别装了,我在你这个年龄可是很想要双耐克啊!”
终于两兄弟逛累了,决定回去。
景明刚一进门,“哇~这也太棒了吧~”
“先去洗澡,”景明就乖乖的去洗了,易把换下来的和拆牌的新衣丢到洗衣机,景明洗完后易踮着脚抓着他的脑袋过来闻了闻,又捏了一把他的油脸,要他进去重洗并教他怎么用洗面奶。
“我们家遗传的油皮一定要去油,像这样好好洗,到时候带一管回去,以后你会谢谢我的。”
......
“把袜子洗了!”
......
“鞋子好臭,刷了!”
......
干完这些到了12点景明终于可以上床睡觉。
易拿了500元放到他裤子里面,“明天我要上班,你自己出去玩一下。”
“哥,我自己能照顾自己,钱就不用了,妈妈给我了。”
“妈妈的钱你回去还给她,你来了哥哥照顾你,好了睡吧!”
不到5分钟后易再进到他的房间,只听见沉沉的鼾声随着胸膛起伏,窗外的世界也仿佛模糊了的视线渐渐迷离。
第二天晚上,易就带他来见曾凡,
“这是凡哥。”
“凡哥!”
“你好啊,”凡转过头来,“你弟多大啊,这么高!”
“快17了,高二进高三,来坐中间!我和你讲,凡哥当年高考数学140多分,要他指点你一下。”
凡清了清嗓子仿佛前面有个话筒,“你现在数学多少分呐?”
“90多。”
“啧!那我怎么讲啊!”
“哈哈,曾总,我就这么个弟弟,请务必帮帮忙,指点指点这个迷途的少年!”
“不是,他要有120我讲的他还能听得懂,他现在基础不行,得先把基础打牢。”
“对,就是基础。”易侧靠过来。“听见没有,去买个本子买个笔。”
小明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曾凡打开了话匣,“基础很简单,我问你小明,你教科书每章后面的习题做得出来吗”
“那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是吧,那我考考你,你给我讲讲什么是洛必达法则?”
“额。。。这个”过了一会,“额。。。我想想。。。”
“啧!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啊。”
“这就是基础不牢,初中和高中不同,初中即便有几个公式也简单得要死,你既然能上重点我估计你平时题做得多考试一看就知道怎么做,高中可不一样,高中数学学就是体系,像我刚才讲的罗必塔法则,这就是体系中的一环,什么叫掌握首先你要把公式写出来,延伸出来的几种推导要熟练,完了马上要用题多角度地去冲。”
“呀!我当年就是没这一步,直接题海战术了。”
“那没用的,不成体系肯定是漏洞百出,当你把所有的知识点和都打牢了,你可以上120了。”
“120以上呢?是技巧的限制吗?”
“不,是时间。”
“对,我常常打铃了后面2个题还没做。”
“这就说明你基础不牢,面对问题属性反复考虑说明你不熟练,这种不熟有可能是你压根就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你缺乏自信,高手一定是迅速地把前面冲完,并保证不需要检查的准确率,这样才能到130或者135,达到这时候可以说你的基础算打得很牢了。”
“那怎么才能到您的水平呢?”景明弱弱地问。
“那就是要达到出题人的高度。”景明听得一脸严肃。
“你知道吗,我那年1千万人高考,怎么把他们区别开来,其实就是出卷人在玩你,他怎么玩呢,你看上路。”凡指着屏幕,“这个人一个人出塔这么远刷兵打钱,地图上又没看见几个对面的人,肯定有人在暗处蹲着,你信不信。”
“我去看看。”易自告奋勇绕后,一上野区就被三个人围住绞杀。
“看见没有,这个就叫做意识,你再看看这人,”他指了指一个队友,“反反复复喊了他要他出缴械,他就是不听,不能埋头打钱出装备的,要观察对方的选人和出装来调整自己想办法克制对方,所以出题人就这么玩你的,他用的是圈套,套住你,现实中往往是你做题推导到后面,一看他其实早就用先决条件制约你了,不准你用惯性思维来解题,就是做出来也要耗你大量的时间,当然这往往发生在大题的第二问以后。”
“就是要看出出题人的意图他要考你什么。”
“是的,什么是高手中的高手,C罗带球他是不看球的,他看的是别人的腿。”
“哎呀,老师都没讲得这么深。”
“几个成绩好的会去当老师?蠢!”
“优秀的学生一定是超过老师的,所以才会被赞叹,不过我当年的老师还是讲过一些,你是不是有听,自己回去琢磨了没有也是问题。当然景行你那个学校的老师应该切腹谢罪。”
“哈哈,怎么样有收获没有,谢谢凡哥。”
“谢谢凡哥!”
“呐,去买个西瓜切好送过来,要冰的。”易把钱递过去。
小明又飞快地提着西瓜跑回来。
“小伙子我告诉你,”他拍拍小易,“其实出题人也难的,每年就那么些知识点东西拿来出题,你要多思考,把知识点弄熟练就行了,没那么难,真的。”
“凡哥,那英语怎么学呢。”
“这个你不要问我,别害了你。”
“这个要你自己举一反三了。”
凡又说起自己当年那个重点班,“我们班那个第一名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忘,那时候还是高一没分班,我看他政治考试的卷子,那是什么感觉呢,我跟你讲,你看他写的东西感觉他就是个30岁的人,他书写的思路,基本上就是和标准答案如出一辙,那时候老师是极力要他学文的,他一定要学理,现在想起来真是一种成年人的果断与自信,所以有些人把高考失败归结于不够努力我就想笑,一定是他不够成熟。”凡说得愤愤,“更不要说被各种东西无聊的东西吸引迷失的,我不知道你们现在语文课本里面是不是还有一段马克思17岁写的文章,他写作文就是那种感觉,思维及其严密。”
“老马肯定厉害了,以前我还看过一本马克思的青年时代,人家17岁就表白22岁的燕妮,这可不是一般人,现在的孩子17岁还在吃奶,人家已经敢于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姑娘也不是一般人贵族出身肯定高傲。”
“嗯,足够的成熟精密,这种感觉渗透到我那个同学所有的科目,他的数学起步是没有我好的,开始他还常常过来找我谈数学的问题,后面慢慢地书本就被他吃透了,后面啧,唉~好了先这么多吧,带他玩一局,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谢谢凡哥!”
周三晚上9点45分,健身房的广播里想起绵长的音乐,前台美女用柔和的语音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大家将要闭馆,馆里人还有很多,大家仿佛都要抓紧最后的时间,今晚景行做完无氧运动又在跑步机上以12码的速度跑了30分钟,纳凉身体洗澡出来,他感觉大脑清醒到外部环境都显得弱化,身体像是经历了低配的性爱,正准备离开,他看到那个翘臀的女孩一个人在器械区硬拉,
“你这个重量会不会太重了?”易走过去说出这句话才回过神来,但是他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甚至很自然,他惯性地认为自然的都是好的。
女孩放下杠铃,愣了一秒,抬头一笑,“我觉得还好啊。”
“一起去看电影吗?”
女孩一歪头做出疑惑的样子,“我不认识你诶?”
“额。。。”
女生马上又说,“我从来没见过你诶,你是谁啊?”
易笑了,但还是谦让地说,“我来这里已经一段时间了。”
“哦,我眼睛有点近视。”她平时不运动的时候确实戴副眼镜,镜片还不薄。
此时她又拉起杠铃,易站到一旁不说话,因为他最烦大重量的时候的别人和他说话,他回味起刚刚那句话,想起很多女孩都喜欢用近视的理由装作不认识,
“砰!”杠铃落下来。
“你的哪一年的啊?”
“88年的。”
“你88年的?你看上去好小,我以为你比我小。”
“额。。”易摸摸头“我不蛮想事的,你呢?”
“我是91年的,其实也差不多92年的了。”
“你是双鱼座?”
“射手座。”
“哦。”
“你是做什么的?”
“在一家公司做销售主管。”刚刚升的。
“哦,工作算比较稳定吧!”他开始取下手套。
“你呢?”
“我在一家儿童教育公司,就是整天和小孩玩的那种,哈哈!”易觉得她的活泼和自己的很搭。
“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把!”
“我不会和你去看电影的,我不认识你。”
“那这样,以后我们在这里碰见会不会尴尬?”
“不会呀,不会。”
“我的意思是我在这里办了很久的会员,我们下次还会遇到,要是想起今天件事会不会尴尬?”
“不会呀,那不会的。”
“哦。”易站在一旁,目送她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过头来,“你不走吗?”
“额。。”
“你还要呆在这里?”
“额。好。”
两人坐着电梯到了大厦门口,“你往哪边走?”
“这边。”他指着女孩平时离开的方向,两人一起走去。
“你家在哪啊?”
“如果爱。”
“不是往那边吗?”
“这边也可以回去的。”他们走上一个斜坡。
“你怎么现在想着去看电影。”
“我也是突发奇想,因为这个电影要下档了。”
“是说什么的?”
“日本电影,说出轨的。”
女孩沉默了几步,易严肃地说起来,“日本女性婚后基本都成了家庭妇女,即便是明星也是,忙完了家务以后就很空闲因此常常要找点事做,老公在外上班工作压力很大,常常忙得很晚,所以要出问题。诶,你中学的时候是班花吗?”
“啊?我读大学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哈哈!”
“其实你长得有点像山口百惠,你的外形是极易被低估的那种。”
“哈哈。”
“诶,你家住哪啊?”
“有点远,还要坐车。”
“还要坐车?那你怎么在这里练?家附近不方便些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里报了。”
后来两个人在天桥分别,她说“就到这里吧,你去电影院吧。”
他本想问她:“你真的之前没有见过我吗?”又一想,其实心里已有明亮的答案,今天有点晚了,还是不要太急,就互相道别。
当晚的电影很好看,镜头里日本干净的街道田舍让人难忘,男主角最后被疯狂的前妻杀死,小三怀着孕差点卧轨,爱情还真是让人疯狂。
今天是周五,现在交易冷清,公司里也没什么事情要交代,大boss不在易就溜了,他准备带景明去游泳,然后晚上吃顿好的,这几天易上着班忙自己的事情,看景明白天在家学习,有时候也出去逛逛,他很满意这种独立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这是家庭教育的成果,他正拿钥匙打开房门,敏锐地听到一点点响动,这动静后来让他想起外婆老房子阁楼上的耗子,声音来自景明的房间,他进去景明正在做物理题,景行问他吃饭没有要他准备下,等下去游泳,景明专注做题头也没抬地说好。易就退了出来,关上门但房间里的一股气味已经进入他的鼻腔里,这味道如一丝金线连起了一个遥远夏日午后的回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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