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归途

    
    “小子，我觉得你还是去看一下为好，就一个小屁孩怎么靠谱？”
    花无常大义凛然地道：“万一那娘们掉下去淹死咋办？”
    “那就等掉下去再说吧！”
    楚啟凡双手抱胸，倚在一棵树上，对于花无常的心思早已知晓。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表面上没兴趣，但其实内心也是有些蠢蠢欲动，谁还不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呢？
    他倚着大树，听着林间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就这么平淡的，漫漫时间已经过去，只不过女子沐浴的方向依旧没有传来什么动静。
    “该不会真掉河里了吧？”
    楚啟凡回首看了一眼后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
    要知道他洗个澡一刻钟就够了，而现在，都差不多得有半个时辰了。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心中有了决定，楚啟凡毫不迟疑地朝着溪水边走去。
    只是方走了一半路程，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就挡在了他的面前，赫然是那小女孩。
    “大哥哥，大姐姐洗澡的时候可不能偷看哦！”小女孩鼓着腮帮，有板有眼地教育着某人。
    “这个……怎么说呢……”楚啟凡打着哈哈，歪着脑袋思索着，想要找一个理由糊弄过眼前的小丫头。
    “小妹妹，大姐姐那边没事吧？”
    听到他的话，小女孩昂首挺着她那一马平川的小胸脯，自信道：“有青儿在，没问题的！”
    “那，那就好！”
    看到小丫头的模样，楚啟凡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所谓的人小鬼大，难不成指的就是这个？
    “哎呀，差点忘了！”小女孩抬首看了楚啟凡一眼，继续道：“大姐姐叫我找你拿衣服，你快把衣服给我。”
    “好好好，我马上找来给你！”楚啟凡稍稍愣了愣，然后在苏止情的那枚储物戒中翻找起来，不得不说，这女人的衣服可真不是一般的多，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应有尽有。
    反正就那储物戒内，入眼之下有三分之二是衣服，让人不禁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一个地元阶巅峰强者的储物戒。
    摸索一阵后，楚啟凡将衣服全部塞到了小女孩的怀中，至于衣服的选择，他并不知道对方喜欢哪种，索性就胡乱选了。
    “大哥哥，我很好奇，大姐姐的衣服你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小女孩手捧着衣服，大眼睛打量着楚啟凡的周身，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楚啟凡揉了揉小丫头的小脑袋，笑道：“大哥哥我有法力哦！”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想问些什么，但一想到苏止情还在那边，便快步离去了。
    楚啟凡面露笑容，就这么望着小丫头离去，不知为何，他居然有些喜欢上了这样的日子。
    唉，不对啊！
    他伸手抚着下巴，眉头轻皱。
    想到这几日与苏止情之间的种种，怎么有种当爹的感觉？
    没错，他是爹，苏止情是娃！
    难不成我是真的被美色给迷乱了心智？
    不多一些时候，楚啟凡的耳畔隐有淡淡的脚步声响起，这让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
    果然，在那个方向，小女孩又出现了。
    “大姐姐已经洗好了，大哥哥你可以去接她了！”
    “好！”楚啟凡点点头，只是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了溪水湖畔前，望着那正坐在岸边，已然整装完毕的苏止情，他的眼中理所当然的泛起震撼之色。
    不过震撼只是短暂的，毕竟这几日相处下来，他自认已经习惯了对方的美。
    “你好了？”
    望着突然出现的少年，苏止情轻轻颔首，表情之中有着一种楚啟凡理解不了的意味。
    不过他并没有对多想什么，而是熟练地将对方抱起，朝着回去的路走去。
    见状，一旁的小女孩嬉笑一声，快步绕到了二人的前方，又蹦又跳地走着，就跟个小精灵一样。
    路上，苏止情凝眸望向楚啟凡，道：“为什么你会选择红衣裳配绿裙子？”
    闻言，楚啟凡疑惑地眨巴了下眼睛：“有问题吗？”
    “很丑……”
    楚啟凡：“……”
    天色将晚，常伴寒鸦声零散。
    小女孩静静地站在房门之外，灵动的眼睛张望着远方的轮廓，偶尔的，还能从她小巧的脸上看到一些担忧。
    “都这个点了为什么哥哥还没回来啊！”
    她疑惑性地呢喃一声，内心深处莫名的有些不安，哪怕这个时间点并没有她所说的那么晚，甚至比起昨天牧童到家的时间而言还要更早一些。
    房门内，楚啟凡缓步走出，他也是眺望了一下远方，然后安慰道：“没事的，你哥哥他兴许是遇到什么事耽搁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先进屋吧！”
    楚啟凡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肩膀，示意道。
    “嗯！”
    小女孩最后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在楚啟凡地劝导下走进了屋子。
    “丫头，二娃子还没回来吗？”
    小女孩方一进房间，坐在木桌旁的妇人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娘亲！”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可是依旧未见到牧童的身影。
    这样一来，不说是牧童的家人，就连楚啟凡自己都有些担忧起来。
    牧童再乖巧懂事，那始终是一个小孩子，如此晚上独自一人在外，显然是有些不合理。
    那一边，牧童的父亲明显已经坐不住了，他看了眼身旁的妻子，站起身道：“我出去找那娃子！”
    “福伯伯，你留在家里照顾伯母吧，张承弟弟就让我去找吧！”
    楚啟凡挪了挪身子，话中的张承就是牧童的名字。
    他这两日也受了人家不少照顾，既然遇到力所能及的事，那便帮了。
    “不行！”闻言，张福立马摇头道：“你对此地不熟悉，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没事的！”楚啟凡缓缓走到小女孩身旁，轻拍了一下后者的小脑袋：“这不有青儿妹妹可以给我带路吗！”
    “这……”想了一下，张福还是摇头：“还是我去吧！”
    “福伯伯，忘了跟你说，我其实是个武者，虽然能力有限，但找人这种事还是能够做到的！”楚啟凡轻轻一笑，坦白道。
    此言一出，张武夫妇脸上都是一抹惊容浮现，他们虽然只是一介布衣草民，但也知道武者的存在，更是知道后者的能力有多强。
    “既然这样就拜托楚贤侄了！”张福轻叹一声，对着楚啟凡行了个礼，妥协道。
    “哪里！”楚啟凡客套一声，然后走进了里面的房间，跟苏止情招呼一声后便带着小女孩一起出去了。
    夜空压下，少年背着小女孩穿行在村落附近，很快便来到了与牧童初遇的地方。
    溪水依旧缓缓流淌着，在安静的朦胧夜色中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哗哗的流水声，只是牧童与那大黑牛却不复身影。
    没人吗？
    楚啟凡心中念叨一声，在小女孩的指示下开始沿着周边搜寻起来。
    只是无论如何寻找，他都未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让他心里有些狐疑，开始觉得牧童的消失有些奇怪。
    夜下，清风徐徐，吹动了他的头发，这让他扭头道：“青儿妹妹，夜晚会有些冷，我先送你回去吧，等会着凉可就不好了！”
    感受到小女孩手指境攥住他衣服，楚啟凡平和一笑：“放心吧，这些路哥哥我已经熟悉了，等会把你送回去我再一个人出来找！”
    闻言，小女孩终于是松开了手，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很快，楚啟凡已是背着小女孩折返而回。
    几步走到门前，他的眉梢稍稍皱起，因为他并没有从门缝中看到夜晚该有的烛光。
    “福伯伯，我回来了！”
    他招呼一声，推门而入，登时，一种不祥的感觉弥漫了他的心间。
    “血气！”
    他可以确定自己闻到了血腥气味。
    一边想着，他将小女孩轻轻放下，同时手中已然出现一块闪闪发亮的玉石。
    这种玉石叫做月光石，算是一种用于野外照明的工具，乃是他当初从噬阴兽洞中捡的。
    月光石一出，其间的光芒便笼罩向了房间四处，虽然光线依旧昏暗，但最起码以楚啟凡的目力已经完全可以看清屋内的景象。
    眼帘之中，是一片狼藉的房间，晚饭撒了一地，凳子东倒西歪，而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那地面之上还躺着一道人影，走进一看，赫然是小女孩的父亲张福。
    不好！
    他目光失措，因为他先前所闻到的血腥气就源自那倒在地上的张福身上。
    “福伯伯，你没事吧！”他一个俯身，小心地将张福托起，只是瞬间，手上就有粘稠的感觉传来，不用多想也知道，那浸染自己双手的定然是鲜血。
    “爹！”那边，小女孩自然也已发现了眼前此景，已是带着哭腔的跑了过来，望着张福那一动不动的身子，泪珠止不住地滑落。
    “爹爹，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青儿好害怕，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啊……”
    楚啟凡小心翼翼地将张福的身子扶到墙脚靠着，然后猛吸一口气，安慰着小女孩：“放心，你父亲只是暂时睡过去了，很快就会醒来的！”
    “呜，楚哥哥，很快是有多快呢？”
    小女孩抬首望着他，啜泣道。
    望着小女孩的哭颜，他心头猛然一抽，视线不自觉地看向别处。
    “大概……就是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