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归途

    
    “你这个坏人，你在娘亲眼里连狗都不如！”
    听到朱言的企图，张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扯着嗓子对着前者大骂着。
    他身上青红交加，各种皮外伤更是不少，但是从他的目光之中却看不到一丝惧意，有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畏。
    “小娃娃，大人讲话的时候不要插嘴，你家人没告诉过你这个道理吗？”
    一边说着，朱言一脚踢在张承的身上，直接将后者踢得身型都蜷缩了起来，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娃子！”
    看到张承的惨状，原本有些浑浑噩噩的蓝玲终于恢复了一些清明，泛白的嘴唇轻轻颤动着：“朱言，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伤害孩子！”
    蓝玲的眼目中，一种急切的祈求之意浮现，看在朱言的眼里，这让后者嘴角不禁掀起一抹残忍。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只要你跟了我，我保你们母子平安！”
    “不，不行！”蓝玲几乎是下意识地摇摇头，连声拒绝道。
    “呵呵，真天真，你以为你有拒绝的能力吗？”
    说着，朱言一脸的不怀好意，朝着蓝玲伸手抓去。
    见状，另一边的张承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再次起身，一脸狠色地朝着朱言冲了过来，紧紧用手抱住他的右腿。
    “臭小子，不想死就赶紧给老子放手！”
    朱言目光下移，一脸凶意地威胁到。
    但对于他的威胁之语，张承根本不为所动，依旧那么紧紧地抱着。
    当然，小孩子毕竟只是小孩子，力气再大也就只有那么些，无论张承再怎么使劲也依旧改变不了朱言继续向前的步伐，他的小小的身躯只能这般无助地被前者托着，粗糙的地方很快就将他的双腿划出一条条血痕。
    “不，娃子，你不要这样！”
    看到张承的举动，身为娘亲的蓝玲心中剧痛无比，她强忍着身体的疲惫，挣扎着，缓缓朝着张承挪了过去。
    终于，朱言的忍耐到了极限，他身型蓦然向下，如锤般的拳头直接砸在了张承那并不宽阔的背脊之上。
    一瞬间，张承身体宛若触电，抱着前者的手臂都是松动了一分，但是很快的，他的双眼之中狠意再度浮现，甚至比之先前更甚一分。
    痛，真的很痛，比以前不小心被大牛踢到还痛，比以前做了错事被爹爹打更痛。
    可是他真的没法放开手，也决不允许自己放开手。
    纵使他知道的，他知道这样根本没有用的。
    “滚开！”
    朱言一掌将打算阻止自己的蓝玲给推开，同时拳头接二连三地挥在张承身上，他就不信对方真的就这么顽强，会死都不肯放手。
    寨子之中，女人的哭喊声，哀求声，男人的怒吼声交杂一片，清晰了夜的漫长。
    此刻，楚啟凡与胡明二人已是来到了寨子外面，因为大智慧心的缘故，第一时间，楚啟凡就听到了其中隐隐传来的哭喊声，这让他神色前所未有的狰狞。
    将小女孩交给胡明，他也不顾前者的劝阻，直接动身朝着寨子里面冲了进去。
    “唉，你小子也给了我不少好处，我就祝你平安吧！”
    望着楚啟凡消失的方向，胡明轻轻摇头，遂欲抱起小女孩离去。
    “我不走！青儿要等楚哥哥回来！”小女孩坚定道。
    “青儿乖，这里不安全，就听你胡明叔叔的，先走吧！”胡明有些无奈，立刻苦口婆心地劝道。
    只是无论他怎么说小女孩都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这让他一时也有些没有办法。
    “算了算了！”
    沉默了一会，胡明并有如想象中那般强行将小女孩带走，而是缓缓蹲下，望着小女孩说道：“叔叔陪你，叔叔陪你！”
    ……
    “你是什么人！”
    方一进入寨子，两个身穿麻衣的男子便冲了上来，这让楚啟凡眼神寒芒毕露，手中一根铁棍已然出现。
    “滚开！”
    他没心思跟对方废话，潦草几棍间，两人的身子已经被他抡倒在了地上。
    惨叫声此起彼伏，在这夜晚格外清晰可闻，很快便惊扰了正在寨子里休息的其余人。
    楚啟凡还没往前跑几步路就已经被一群人给围了起来，看这人数，大概有十五六人，且都是一些生的强壮无比的男子。
    但再强壮又如何，凡人与武者之间的差距可不是靠简单的人数就可以弥补，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些人也如方才那二人一般被楚啟凡一一放倒。
    “你……你是武者？”
    那些人当中也不乏有眼力者，很快就判断出了楚啟凡的身份。
    对此，楚啟凡不予回答，而是如入无人之境，继续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闯去。
    外面是怎么回事？
    房间之内，朱言停止挥拳，目光不觉投向了门外。
    那边，一个身穿蓝白长袍的少年悄然出现，与之而来的，还有其身上那难掩的凶狠之意
    少年目光有些冷，冷的朱言心里有些不自在。
    “你是什么人？”
    楚啟凡答非所问，只是平静道：“你伤了她们？”
    “哼，怎么，你难不成想替她们……”
    只是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少年的手已经如鹰爪一般紧紧地锁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你是不是觉得在这边横行霸道久了就自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
    楚啟凡单臂将其身子缓缓抓起，强烈的窒息感令得朱言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将朱言狠狠丢在地上，楚啟凡快步走到张承身旁，只是一瞬间，他心中的怒意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因为他已经无法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半点生机。
    “没事的，现在只有二牛一个了，我想多带二牛出去看看！”
    “以前还有大牛，三牛，四牛，五牛的，都是跟二牛一般大的大黑牛呢！”
    ……
    与张承离别前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牧童骑在牛背上，傻乎乎地讲述着一些当时他听不明白也不在意的话。
    现在，他又如何不明白话中的含义。
    那是牧童的过去，简单却是难掩凄凉的过去。
    “你该死！”
    心中悲意如严冬的寒风，楚啟凡拳头朝着朱言砸了过去。
    “住手，小子，你没发现苏止情没在这吗？”
    咫尺之间，他的拳头猛然止住，离朱言的面门仅仅剩下半寸的距离。
    见状，朱言的身子直接跨了下去，背脊之上冷汗淋漓。
    根本不用怀疑，若是那拳真罩着他的面门而下，他此刻已经死了。
    “还有一个女的呢？”楚啟凡望着他，语气不容置疑。
    “我……”
    见对方有些犹豫，楚啟凡眉间一皱，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脑海。
    “快说！”
    他一脚将朱言踢翻在地上，催促道。
    朱言吃痛一声，本人也不算是个硬骨头，被楚啟凡这么一威胁，哪还敢隐瞒什么，直接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据他所言，苏止情并不在此处，而是被他们寨子的大当家二当家连夜给送到了夜华城，想来现在应该还在去往夜华城的路上，至于具体送到那边做什么，朱言也不知道。
    他在寨子里虽然有些身份，但有些机密之事也不是他有资格知道的。
    “好猖狂的家伙，居然敢跑来我飞沙寨作乱！”
    就在这时，门外一道怒吼声传来，听到这声音，倒地不起的朱言眼中立马燃起了希冀之色。
    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他们飞沙寨的三当家，裘达。
    楚啟凡望着那已经在门口出现的裘达，神情之中若有所思。
    因为他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元气波动，那波动虽然无法与自己相比，但也足以说明此人是一名武者。
    既如此，想来其在这飞沙寨的身份应该不低，最起码比那朱言要高。
    “你们把那女的送到夜华城是为了做什么？”
    此话一出，裘达表情微微一变，先是冷眼瞪了朱言一眼，然后看着楚啟凡，眼神之中的戏谑显而易见。
    “在这片地方，还没几个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裘达说话，你知道你正在找死吗？”
    裘达活动了一下筋骨，一脸不善地朝着楚啟凡走了过来，只是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如遭重击，被后者一脚给踢飞了出去，久久未起，俨然失去了战斗能力。
    见状，朱言那独眼之中满是骇然，连身为武者的裘达都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大当家二当家又不在此处，那岂不是说他们今天彻底玩蛋了？
    楚啟凡一把掐住裘达的脖子，冷冷道：“立刻带我去夜华城！”
    “还有你！”
    楚啟凡望向朱言，威胁道：“找人将他们母子送回家中，若是我回来后看到有一点不妥，我会让你们整个寨子的人生不如死！”
    “是是是！”
    听到他的话，朱言哪敢不从，立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显然是去叫人去了。
    说实话，楚啟凡从未有像这一刻那般想杀人，他甚至想将这里的山贼强盗全部杀光，可是他不能那么做。
    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哪怕是夜华城在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
    外面，胡明依旧陪着小女孩等候在原地。
    “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胡明暗自感叹一声，目光却是放到了一边，心中暗道不好，赶忙拉过小女孩一同匍匐在了地上。
    因为他发现寨子中有好几个人走了出来，若是他两被发现的话显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赶紧的，将她们母子二人送回家，若是出了岔子，后果自负！”
    话语声渐渐远去，胡明重新抬起头来，望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心中不免惊疑。
    那小子，莫非真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