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锅已被我成功甩出,背了大半年可算是有借有还,抽个时间回‘晨新’看看,去感谢他们全体一家老小。奔波时谁不会犯点错或被人插上几根错,该认的认,该拔的拔,洒脱行去下一个站点。
这一站,全新的绘画作品《草根》萌芽而生。中年人要回望年少时的梦《小王子》,那少年就细品一段成年人的《草根》。
童话是虚拟的美好构架,我们还来不及告别童真就已长大,心依旧沉浸在那一片彩色幻梦中,享受着并不属于真实的快感。只是为我们编制童话的人渐渐老去,未来的路却很长,长到已无人再来相护。为何不像草根一样?怀揣着一颗平常心,去接受生活中的平凡、平淡,寻找到内心的平静。
草根平静的在土里萌生、等待、期盼有一天自己也能冒出头来,每一个草根都憧憬着最纯粹的梦——长大,草根在黑暗中排开万难,他们穿过土壤、跃过淤泥、绕过巨石……
春天轻悄悄地来了,草根笑眯眯冒出头,嫩芽酝酿着未来的翠绿。谁又曾预想过生命里会出现个无情的除草者,将自己好不容易长成的翠绿剥夺,昨日努力付诸东流,草根抱着疼痛的身体重新生长着,等待着另一份翠绿。
微风呼沙沙地吹过,草根直挺挺屹立着,它成翠绿长成了墨绿。烈日成了高空的热情,暴雨代表大地的轻吻,狂风充满自然的爱恋。
春露秋霜几番交替,在怀念和遗忘间,草根被一只手连根拔起,它心想它完了,命运已行至尽头。这只将它扒起的手,反手将它栽种在园内的花园中,这位舍花种草的女人,正是亚希的妈妈。她送了草根一份安稳,草根在安乐中将已老去的童话重新回味。
亚希的妈妈望着悠哉悠哉的草根,将草根那个年代艰苦的故事,讲给小小的亚希听,不断重复到亚希记忆深刻。
亚希渐渐长大,背着书包晃悠悠地步入了校园,他享受过满分考卷的欣喜,但更多的是失误与错误,不再是家中宝而是最底层的草根。厌校弃学,埋头扎进自己的虚拟世界,那个世界有属于他的童话。这时,亚希妈妈指着园內的草根,讲起小时候的故事。
亚希踏入社会后,羡慕着那些备受瞩目的人群,想活成他们的样子,从此开启了胡乱模仿的躁动,以怪异宣泄来引人注目。亚希母亲察觉后,再次给他讲起了草根的故事。
亚希告别母亲行进中年,遗失掉,伤害着,毁灭了心中家园,恍然回首后懊悔羞愧,再无勇气面对残缺的成熟。逃至悬崖时,他看见了石缝中的草根,总算读懂了妈妈讲过的故事。
败了就败了,错了就错了,亚希本就如草根般平凡,留不住的就放开了手。路边的草根高低不齐,大风刮过都得飘摇,高处的草根被风吹倒,而低处的草根依旧悠扬的享受着阳光。
……
我将优盘插入电脑,把草根的人物绘画和亚希的人物绘画打开,调动到投影仪上放映。
多年以前一群人将‘草根’赋予了生命,勾画出属于那代人的模样,他们双眼炯炯有神,双臂挥洒有力,傲然站立在那片土地上。
多年以后,草根残留的身影还晃荡在家园里,提醒着亚希记住自己生根时的模样。
瞄一眼亚希,瞅一眼孟一垚,我有点小羞涩,这两副面容有些撞脸了。怪我脑子进水,希望别人不要察觉出,不然同事准以为我暗恋孟一垚,这样有辱我斯文形象。
“呃,这亚希的模型好帅哦,和我男神长得挺像。”市场总监余阳乐呵呵地盯着孟一垚。
瞧这余阳笑得那贼眉鼠眼样,八成看出了端倪,笑吧笑吧,笑抽过去给你下面的人腾出个总监位。
“萧晴,你是模仿哪位明星设计的?”远方坐着的张珊珊高声问了一句。
瞒不住硬要瞒,暗地里得被他们八卦死,“我模仿的是咱们‘梦影’的大明星——孟总。”继续圆场道:“要想能转正,马屁拍端正。”
“这马屁功夫不错,我得学着点,回头你也给我客户画幅像,我好挂墙上天天拜。”这个余阳年龄不大,胆子向来很大,开起玩笑来逛得刹不住车,有渠道有资源混市场部做老大,腰杆直能任性。
“好啊,余总回头把照片发我。”
余阳朝我做了个OK的手势,我礼貌鞠躬离场,等待着领导的评分结果。
左手边一位并不相熟的女同事,趴在我耳边小声说:“亚希构画得不错,主要是咱们孟总长得好。”
“呵呵……哈哈。”我尴尬笑笑,刚甩了一个锅,又得背上一个锅。我把亚希画成孟一垚的样子,不过是送他一份祝福!回礼初遇时他送我一棵树之恩。
一轮轮演讲下来,时间转动到17:42分,潘峰宣布接下来的4位实习生将演讲内容控制在10分钟之内。
等评分结束我们才知晓,潘峰为何要卡时间,是孟一垚订好了欢迎派对,欢迎成功转正的小伙伴加入‘梦影’。同时欢迎遗憾离开的小伙伴,重整思绪后,带着作品再次回归。
我被拉入了内部群,这赤裸裸的寓意着,我萧晴转正了!
老人欢迎着新人,各部门的人起哄着让设计部的人发红包,设计部众人艾特直属主管站出来做表率。大家疯抢着红包,回复着各种跪谢表情包,同时起哄这各总监出来放血一下。
各部门总监边发着红包,边互撕着对方部门太抠,不停艾特着别人家的经理、主管这些当官的出来献点爱心。像我这些平民百姓可以大胆起哄,他们坑也只坑当官的和公司风云人物。
群里闹腾着,群外依旧闹腾着,三五成群赶赴向晚宴派对,好个职场快活!
等人散得差不多时,沈梦欣邀我坐她车前往,素来不喜欢八卦的她,也打趣了一句,“你是喜欢曾经的草根,还是喜欢现在的亚希。”
草根?亚希?全公司也只有她认识徐泽,才问得出这么奇葩的问题。
“你怎么不问,白予涵和沈梦欣我喜欢谁?”
“行,我重问,你是喜欢沈梦欣还是喜欢白予涵?。”
“都喜欢,哈哈哈……!”
长大后的我们,幼稚一把又何妨?打开车窗任由夏日的风刮过我脸颊,分外凉爽,还提神醒脑。
青年们,中年们……狂欢吧!喧闹的晚宴里拒绝沉闷,美食吃起来,酒杯晃起来,牛逼吹起来……,奔放的人儿从不在乎形象,闷骚的人请撕掉那一层扭咧,老爷们酒杯碰起来,姑娘们烤串撸起来,起来起来,全都嗨起来……!
“他们一直这么自喊、自嗨吗?”我扭头问询着沈梦欣。
“工作时认真工作,玩时尽兴玩,这样不挺好!”
沈梦欣虽不像他们那般疯狂大笑着,这份嘴角上扬,眼弯成月牙状,已是她美好时的样子。
不一会沈梦欣就被一伙人拉走了,他们喊着:“要撕掉你这扭扭咧咧的样子。”
剩我一人独自坐在藤椅上,望眼这片热闹,和热闹里的孟一垚,恰巧他也正望向我,好幸运的恰巧!
从软皮沙发处起身,走来藤椅处入座,“相比皮质品,我更喜欢藤艺品。”
“好巧……我也是。”本来搭拉在藤椅上的手,自孟一垚走来之后,竟不知往哪里放是好。
“为了这份好巧,我们共舞一曲吧!”他起身伸出右手相邀。
跳舞……,请我下田种地,也不要请我跳舞。“能换个别的吗?我怕把你亮堂的皮鞋踩花。”
“是怕跳不好被笑话吧!那个彪悍得在山里乱窜的姑娘,原来也怕难为情。”他伸出的右手依旧没有收回。
这么多人的局,他还是一个大佬人物,我若不给他面子,实属是不想在‘梦影’混。硬着头皮也要上啊,我起身将左手放入他右手里,这感觉醒是一种交托。
难道我将亚希画成了他,真的藏着别的心思?“孟一垚,真诚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你说。”
“今天下午我讲的《草根》会有市场吗?”
“你这个女人,很没有情调……!”
孟一垚这句话怼得我哑口无言,情调……?自恋是我送给自己的唯一情调,看来回头要向白予涵好好学习学习。
想着白予涵,白予涵的电话就呼了过来,打断了我与孟一垚的尴尬一舞。
她电话里的声音,她本人的声音,都传入了我的耳朵。扭头就瞧见身后的白予涵,“你怎么来了?”
“孟博开车送我来的,不可以吗?”她看了一眼孟一垚,“好像我出现的不是时候,我撤。”
我一把将她抓了回来,“我困了,一起回去吧!”
“孟一垚,送我和萧晴回去,这是你小叔的安排。”
要是真让孟一垚送我回去,明天我不被唾沫淹死,就太小瞧张珊珊一席人的唾沫了。赶紧叫了个快滴,瞧着车主接单我才感到心安,一屁股坐回藤椅上。
“你究竟要不要回去?”白予涵踹了藤椅一脚。
“等车。”我摇晃了一下手机,她懂得。
“取消了吧,我送你们。”孟一垚竟然也读懂了。
人多嘴杂,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以免日后引火烧身,我猛一起身,拉起白予涵就跑。这些年没学会啥本领,我这桃之夭夭的功夫,倒是练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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