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前厅,安静得可怕,没人能回答得出温继佑的话。
温继佑也很无奈,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打小学的是医术!只觉得眼前这帮人,无能得让人抓狂。
林见深没日都会过来探望,今日他也来了,刚进门就听到了温继佑和素怀等人的对话。
“或许,可以让鱼渊试试。”他出声道。
“鱼渊?鱼渊是谁?”有太医并不认识鱼渊。
不过素怀和温继佑却都知道,两人闻言齐声道:“对!只是他远在天极州,来回也耽搁不少时间。”
“不远,他刚离开京城,如果现在去追,应该能追上。”凭着前世的记忆,林见深断定鱼渊已经破除家族桎梏出村了,而且这个时候是他来京城又离开的时间。
“一般医者外出游历,会沿途义诊,他若刚离开,那肯定走不远。”
同为医者,素怀比较懂他们那一行的习惯。
正说着话,万贵匆匆来报,“殿下,二舅老爷,外头鱼大夫来了。”
当年王贵跟老爷子在天极州养病,与鱼渊比较熟,一见到立刻就拉进来了。
话说完,他让出身子,年轻的鱼渊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背着药篓,微微行礼,“温大人,素怀姑娘。”
他此刻还不认识林见深,并不知他就是太子,不过其他太医他见过几位,跟温继佑和素怀打完招呼,又冲几位太医见礼,“张太医,吴太医。”
有太医不知道他的名字,自然信不过医术,便低声嘀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如何能解我等都束手无策的毒?”
没人搭理他,温继佑立刻上前亲切的拉着鱼渊的手,“鱼大夫,你能来太好了,我二叔的病能好,还要谢谢你们鱼家。”
“温大人严重了,不过是医者本分罢了。”他的声音很温柔,但也疏离。
“我们先不说这些,鱼大夫,我现在带你去看看我外甥女和陈大人?”他一刻也不想耽搁。
鱼渊来就是来解毒的,关于此事,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虽然普通人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但他能猜到一些,陈谦和万朝云都不是一般人,身边围绕的医者无不是医术绝伦的,若他们都解不了,那则表明此毒很棘手。
一来,他最喜挑战。
二来,陈谦深受天下人敬仰和爱戴,他也是万千天下人的一员,想为敬仰的大臣做些什么。
闻言,他当即点头,“好,温大人请带路。”
温继佑大喜,立刻吩咐万贵道:“把大人挪到长喜院隔壁,这样也方便大夫诊治。”
万贵领命忙下去安排。
吩咐了万贵,温继佑冲林见深拱手道:“殿下,臣先告退。”
“温大人先忙,不必在意本宫。”林见深点点头。
鱼渊并未在意那句殿下,他是医者,不管是皇子,还是乞丐,在他眼里,只有病患和健康之分。
温继佑带鱼渊从前厅出来,绕过回廊,穿过几个月亮门,来到长喜院。
万贵的动作也很快,不多会便把陈谦挪过来了。
鱼渊首先查看陈谦的情况,他的手法很标准,跟大部分太医一样,但眼光更独到,经验更丰富。
许多太医,功成名就之后,就只服务贵人了,经验反而没有常年在外游历的名医,当然,他们的医术还是很高明。
但鱼渊不一样,出身医香世家不说,还天赋异禀,这一点是别人努力一百倍也达不到的。
检查完后,他准确的说出了毒的成分,“曾经在南方有个西朝,而这种毒就起源于西朝宫廷,命叫一笑散,专门用来赐死有罪的嫔妃,让她们就算死,也笑着。”
“果然神医,鱼神医,拜托了!”温继佑激动,深深鞠躬揖礼,他仿佛看到了曙光。
鱼渊却摇摇头,神情并不乐观,“这种毒药随着西朝的灭亡也就此湮灭,数百年来从未出现过。”
“这么说,连你也没有解药?”温继佑慌了,刚才白高兴一场?
鱼渊又摇摇头,“非也,这种解药其实很好解,主要是解药的药材难寻,一般人就算寻得了药材,也不知该如何用,甚至还会摘错。”
“太医们说要去南方摘,北方就没有?或者别的东西代替?”温继佑觉得这群大夫就是在煎熬他,把他的心放在架子上反复的烤。
鱼渊点点头。
温继佑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鱼大夫不用说了,太医已经跟我说清楚了,此去耽搁太长时间,等不了。”
“能等。”鱼渊无比坚定道,“只要等我三个月,我一定把解药送回来!”
温继佑跌落谷底的心,闻言,蹭蹭蹭往上升,“当真?”
“自然。”鱼渊放下药篓,从里面取出个药箱,打开,取出个白瓷瓶,“这是我特制的解毒丸,每日服一颗。”
温继佑立刻接下,打开数了数,一共三十颗,“只有三十颗?去多南摘要?来回一个月不够啊!”
“待会我写个配方,让素怀姑娘亲自制,她会。”鱼渊道。
素怀刚好也有跟过来,闻言立刻点头,“还请鱼公子赐教。”
“不敢当,素怀姑娘年纪轻轻,便能有此医术,实属难得。”他颇为赞赏道,在他印象中,女大夫能有素怀此等医术的,很少,尤其在如此年轻的年纪。
素怀颇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敢当。”
“这是我炼制的补气丹,每日服两颗,病者不能吃饭,服此药,能维持基本生存,但还是要给病者一些米汤或流食服用,我会一并写好方子给素怀姑娘。”他说罢又把一个瓶子递给温继佑。
温继佑赶忙吩咐万贵准备笔墨,“鱼大夫,你今日走,还是明日走?”他期盼问。
说真心话,他希望他立刻走。
鱼渊理解他的急迫,正色道:“我待会就走。”
“来人,赶紧给鱼大夫准备马车和护卫!”温继佑吩咐,鱼渊可是万朝云和陈谦活下去的希望,半点事都不能出!
“鱼公子,不如我去?”素怀提议,采药和制药她都是系统的学过的。
鱼渊摇头,“虽然我们能分析出毒药的成分,也知道该怎么解,但这种解药不能用传统制药手法制,因为用传统制药方法制出来的药,虽能解毒,却同时也带有别的毒,并且毒会跟随人一辈子,所以,此解药,非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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