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期,我还是来阁都了,还带来一个想见你的人。”狄子坚冷峻地说。没想到一年过去了,霍无期的寝阁也不一样了,这是一种说不上的气派。他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成熟,发髻高高梳起,不再像以前那样额前留着两撮少年意气般的垂发,他衣服的颜色也变了,从白色变成了青蓝色,即便如此,但他依然风度不减,多了许多稳重之气。
“我就知道你会把她留到我还能见上她一面的时候。”霍无期温柔地说。
“我不懂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你让我关照她,恐怕她不是个简单的囚犯吧。”狄子坚心中生疑,但又故作聪明地说。
见霍无期默而不答,狄子坚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莫非你喜欢她?”
……
“你是谁?站在门前做什么?”周蓓蓓用高傲的语气问道。
屠颜转过身来,她的样子让周蓓蓓吓了一跳,这不是?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此刻的她如鲠在喉,面对有着飒飒英姿的屠颜,顿时羞愧难当。
“当够了,该换回来了吧!”说罢,屠颜温柔地狡黠一笑,直视着她的眼神。
周蓓蓓顿时慌了手脚,脸色煞白,“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我没有——”她躲避着她的眼神,试图使自己尽快镇静下来。
“陛下,您怎么来了?”霍无期边和狄子坚走向门外边颇有深意地问道。
“我”周蓓蓓和屠颜几乎同时回答,但周蓓蓓明显更快一步,看到霍无期,屠颜立马收了回去。
“陛下怎么脸色如此苍白,麻烦子坚兄送陛下回去休息。”霍无期有条不紊地说。
“我送什么——嗯,好吧!”狄子坚刚想脱口而出,却又在看了一眼屠颜的眼色后立马改变了口径。
最后只剩屠颜和霍无期两人。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气氛仿佛凝住了一样,彼此看对方的眼神如此熟悉,但此刻两人却有如此陌生,一个是陛下宠臣,一个是小小的女阁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士也一样。如果士不听话了,要造反怎么办?你说呢,无期大人。”屠颜盯住他,用平和的语气对他说。
“士永远是士,造不了反,”霍无期答道。
“不见得,狗也有不认主人的时候。”屠颜气势逼人地说。
“狗会忠诚那是因为一直喜欢它的主人。”霍无期轻轻地说。
“不喜欢了就可以咬死主人了?”屠颜语速加快地问道。
“主人没死也不会死的。”霍无期坚定地说。
“主人心死了,狗迟早要付出代价。”屠颜狠狠地说。
“那狗就不会放过主人了,锁链栓不住狗,就用来栓主人。”霍无期脸色一变,阴阴地回答。
“你赢了。”屠颜猛地心颤了一下,心想她要是能有更多选择就好了。但是既然来了,她就不会走了,自古天下配君王,该是谁的终究还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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