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今天收获颇丰,打了四只野兔,三只野鸡。
林大夫要了一只野兔,大壮给他留了一只最肥美的,野鸡本来大壮想留下一只,给唐水儿补补身子。
唐水儿索性趁着新鲜就直接炖了。
唐水儿淘好米,先把饭蒸上,然后烧开热水,挑了一只不大的鸡放入热水盆里,拿着筷子褪毛。
手上动作不停,边道:“大壮,我昨天听长河说今天傍晚他要去抓鱼,你去问问,有的话向他买一条回来。”
“好。”大壮应下,立马跑了出去。
林大夫笑笑:“大壮是个好的,肯吃苦。”
“可不。”唐水儿也笑,“他呀,就是有时候话太少,饿了疼了都不会说,什么事儿都往自己心里藏着。”
林大夫看了她一眼,见她嘴上抱怨着,眉眼间却十分温和,眼里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心里越发觉得,唐水儿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
这般想着,渐渐就被唐水儿手上的动作给吸引住了。
野鸡被褪去了毛,光秃秃地摆在砧板上,只见在唐水儿提起菜刀的那一瞬间,脸上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认真。
银光闪过,林大夫也没见她多用力,好像菜刀就这么轻轻地顺着野鸡肚子上一划,然后双手一掰,胸口的骨头断裂的整整齐齐。
“你练过功夫?”林大夫惊奇地问。
“功夫?”唐水儿疑惑,老实道,“没有。”
好家伙,没练过功夫能做到这么利落,有点意思。
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部挖出,冲洗干净后,唐水儿几乎不用怎么看,手里的刀就跟有意识似的,快准狠把一整只鸡都切割完毕,放入了一旁准备好的土锅里。
林大夫摸摸胡子,我滴个乖乖,那么纤细的手腕是怎么做到的?
惊讶还没过去,就见唐水儿拿过姜块和大葱,手起刀落,笃笃笃富有节奏的声音在砧板上响起。
林大夫越看越惊奇,这刀功,绝了啊!
锅里倒入清水,炉子上大火,把鸡肉煮开焯水后捞出。
大锅里倒入油,等油热后放入姜片和葱段,只稍稍翻炒,锅里的香味就钻入了鼻间,林大夫忍不住摸摸空了的肚子。
唐水儿把鸡肉都倒入大锅里,“哗啦”一声,锅里腾升起一股热气,唐水儿手中的铲子翻炒着,鸡肉慢慢开始泛黄,裹着一层油,滋滋冒着,再倒上酱油,泛黄的鸡肉染上了一层极具诱惑的颜色,香味也开始不停的勾着鼻子。
林大夫巴咂巴咂嘴,伸长了脖子往锅里看。
大壮拎着一条两斤多重的草鱼进来,额头鼻尖挂着汗珠:“水儿,你看这条鱼行吗?”
“行,你放篮子里吧。”唐水儿把煮开的鸡肉倒入土锅里,倒入切好的香菇,盖上盖子,起身捏着袖子替他擦汗,“快去洗洗,我准备好了就吃饭。”
大壮一动不动地任凭唐水儿的手在脸上晃来晃去,眼里浮现起丝丝笑意:“诶,我马上去。”
“傻子。”唐水儿笑骂了一句。
拎起新鲜的鱼,唐水儿直接用刀背把鱼敲晕了,然后开始刮鳞杀鱼,刀片刺啦刺啦地划过,鳞片随着刀身一片片飞出,手法干净利落,没几下就把鱼处理的干干净净。
大壮买的这条草鱼比较厚实,肉质细腻,用来清蒸就很合适。
本想来个香辣水煮鱼片,但唐水儿今天爬了一天的山,没完全恢复好的身子有些累,那就怎么简单怎么来吧。
油锅里还热着,唐水儿切好了蘑菇,和青菜一起翻炒,很快就能出锅。
见篮子里还有两土豆,唐水儿问林大夫:“您能吃辣吗?”
林大夫眼睛一亮:“可以的,大壮娘子要做什么?”
唐水儿笑着回道:“酸辣土豆丝。”
酸辣土豆丝?林大夫砸吧砸吧嘴,炖土豆他倒是吃过,清炒土豆丝也吃过,这酸辣是个什么吃法?
辣椒还是去年李大嫂家晒好了送的,原来的唐水儿不喜欢辣味儿,几乎没用过。
唐水儿回想起以前各种各样的川菜,唾沫止不住在口中分泌,她不是嗜辣之人,只是最近吃多了寡淡的菜,总想弄点什么来刺激一下味蕾。
等大壮洗完澡换好了衣服出来,唐水儿刚把小土锅端上桌,大壮想了想,从柜子里拿出一坛酒来。
唐水儿见此打趣道:“我咋不知道你还藏了酒?说,你还藏了啥?”
大壮身子僵硬了一瞬,见她没有真的生气,这才松了口气,憨笑着解释道:“我哪敢啊,酒是长河过年前自己酿的,我平日里不喝酒,趁林大夫来,才拿出来。”
唐水儿“噗嗤”笑出声,还佯怒摆起脸色道:“谅你也不敢,还不吃饭去。”
大壮也不生气,任凭她闹着,端着空碗给林大夫斟上一碗酒。
林大夫摇摇头,就这么好感情,还指望人家红杏出墙呢,哼。
“诶诶,够了够了,年纪大喝不得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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