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浅酌了一口,初尝味甜,后味够辣,从喉咙一直暖到肠胃,再回味一番,嘴里满是米香之气。
“这米酒好。”林大夫夸道。
大壮说:“长河他爹没给长河留下什么,除了一手酿酒的手艺。”
唐水儿也尝了一口,是挺好。
她不怎么喜欢喝酒,除了做菜时要用到的酒,平日里很少会喝,不过酿酒,她倒是会的。
两人碰碗喝了一巡,唐水儿这才揭开土锅的盖子,只稍掀开了条缝,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从里面探出来,带着特有的魅力勾住了每个人的鼻子。
林大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鲜香味从鼻间一直流入到心口,停留在胃里反复翻滚,久不消散,他半晌后吐出一句:“好香……”
待全部揭开后,那香味更是浓郁,让林大夫感觉自己越来越饿。
大壮盯着唐水儿手中的土锅许久,咽了口唾沫,点头符和道:“香!”
林大夫是个老饕,他这些年吃过不少酒楼餐馆,见过数不尽的美食,但已经有好久没有闻到过这样令人惊艳的香味了。
这种香味不是混杂了各种各样辅助调味料的香,而是散发自食材本身最纯正的味道。
林大夫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入口中嚼了两下,目瞪口呆,一个字:鲜!
他不是没有吃过小鸡炖蘑菇,但没有一道是像唐水儿做出来的这样鲜味十足,而且鸡肉不干不柴,嫩滑爽口,没有一定的火候是做不出来这样的效果的。
还有这个香菇,爽滑厚实,一咬下去满满的鸡汁弥漫在口腔内。
林大夫微微眯起眼,吃得一脸满足。
唐水儿给大壮和林大夫各盛了一碗鸡汤,大壮捧着碗喝了一口,鲜香的鸡汤含在嘴里愣是没舍得咽下去,把碗推给了唐水儿,让她喝。
“你喝,这几天你辛苦了,我这还有呢。”说罢,她毫不客气地给自己也盛了一大碗。
大壮见此才满意地呼噜噜喝起汤来。
林大夫喝完鸡汤,砸吧砸吧嘴回味着刚才的味道:“这鸡汤里头放了什么?怎么那么鲜?”
“除了葱姜,没放什么。”唐水儿放下碗,回味了一下,皱起眉,“家里食材不够多,没能完全提起野鸡的味道,不算太好。”
“这还不够好?”林大夫睁大了眼,差点没给她跪下。
唐水儿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大壮的碗里,笑眯眯道:“好吃吗?”
大壮连连点头,好吃,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
唐水儿满意了:“那多吃点,以后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
大壮“嘿嘿嘿”笑着,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唐水儿的淡笑的神情,只觉得这碗鸡汤咋还有股甜味呢?
被无视的林大夫,咕哝了一句,自己默默夹起了一块鱼肉,随后眼睛一亮,这个也好吃哇!
唐水儿尝完菜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心里对这桌菜很不满意,但眼下也没有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过从林大夫的态度来看,这个时代的食物恐怕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美味,或许这就是她的机会。
大壮见她吃的这么少,不禁皱眉道:“你身子弱,该多吃点补补。”
唐水儿笑笑:“慢慢补,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是这个理。”林大夫酒足饭饱,快活赛神仙,畅快地叹了口气,“身子要慢慢调养,急不来,大壮你放心,我看水儿面色虽然差了点,但大毛病没有,多注意些过段时日会好的。”
既然林大夫这么说,大壮便放下心来。
一餐饭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大壮和唐水儿对视了一眼后,对林大夫试探道:“林大夫,不知您的药堂收不收药材?”
“你要卖药材?”林大夫疑惑。
唐水儿便拿出了采摘到的灵芝:“我和大壮今天在山上无意中发现,您也知道,我们夫妇二人不懂这些,又不敢随便拿出去卖,便问问您,您看这株灵芝值多少钱?”
林大夫从美食的余味中清醒过来,拿过灵芝仔细瞧了瞧,惊叹道:“这株灵芝起码有五十年份,是好东西,最少值六十两银子。”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道:“老头子我不缺银子,不过我觉得这株灵芝有更好的去处。”
“什么去处?”唐水儿忙问。
“冲大壮娘子你这顿饭,老头子我也不瞒着你们。”林大夫压低了声音道,“长宁县有个严家你们可听说过?”
唐水儿一头雾水,倒是大壮经常往县里跑,在酒楼里听说过严家。
林大夫见大壮点头,继续道来:“严家前日请我出诊,严老爷子犯了心悸,正缺一味药救命,严家长孙严鹤正在搜罗有年份的灵芝和人参,你们与其卖给我,不如去严家讨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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