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还不至于骗人,只要去县里一打听,就能知道是真是假,唐水儿就是不明白林大夫为什么要让给他们这么大一个人情。
好似看穿了唐水儿心中的疑惑,林大夫摸了摸吃得撑起的肚皮,笑道:“老头子我别的不说,这辈子就两件事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一是看病,二是看人,这村子太小了,留不住你们夫妇两,光凭大壮娘子这一番手艺,开个酒楼不在话下。”
“时间不早了,承蒙招待,老头子我也该告辞了。”林大夫拎着野兔,乐呵呵地出了门,对夫妇二人挥了挥手,“行了不用送,赶紧回去吧。”
唐水儿和大壮站在院子门前,目送林大夫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村口。
唐水儿浑身不得劲:“大壮,我怎么老觉得心里头过意不去?”
大壮没觉得,老头还指望着唐水儿能开酒楼能多吃几顿呢,不过还是安慰唐水儿道:“以后我们多送点野味给他便是了。”
也行,唐水儿心头的乌云哗啦一下就散开了,开开心心拉着大壮回屋。
睡之前,唐水儿问大壮:“大壮,我想自己做点生意,你看成么?”
大壮想了想道:“你喜欢就好。”
唐水儿皱起眉头:“你不反对我出去抛头露面吗?”
大壮脸上有几分纠结,过了半晌闷闷回道:“水儿,你都不嫌弃我长得丑,也不嫌弃我没用,我怎么会反对你出去做生意。”
“呸呸呸!”
唐水儿拉着他在床边坐下,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伸手慢慢抚上他额头眼角的疤痕,语气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心酸:
“谁说你丑了,下次谁敢说你丑,就揍他!把他揍的更丑!这两年来,家里全都靠你,我什么也没做,你怎么会没用呢,还有,做生意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一起做,你愿不愿意帮我?”
指腹温热的触感在脸上划过,大壮心头闪过些许不自然,黝黑的面皮下浮起了红晕,好在唐水儿看不见,垂下眼眸愣愣地点头:“我当然会帮你。”
唐水儿抿嘴一笑,正要站起来,手摁到枕头,勾出了一根红绳,上面编着一枚半个手掌大小通体雪白的玉佩。
“这是什么?”
大壮见状本想阻拦将玉佩夺回来,愣是半路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看唐水儿翻来覆去查看玉佩,心头渐渐涌起了一股不安。
玉佩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手感温润圆滑,显然是一块上好的玉佩,只见玉佩正面雕刻着麒麟,背后细小地刻着两个字“燕祁”。
唐水儿摸着玉佩上的两个字,喃喃:“燕祁……你叫燕祁?你记起来了吗?”
大壮连连摇头,他一紧张说话就磕巴:“我,我也不知道,当日这枚玉佩挂在我腰间,我想可能是的吧。”
唐水儿了然,将玉佩还给大壮,仔细叮嘱道:“这玉佩说不定对你很重要,可别再乱放了,我明天给你缝个袋子,你好装袋子里。”
大壮点头应好。
熄灯后,两人各自在屋里躺下,隔着一面墙壁,脑海中各种思绪翻飞,都暂且把此事放在了心底。
隔日天一亮,唐水儿起来烧水做早饭,和大壮早早用完了饭后,两人准备一同去县里。
大壮自己来的时候就有马,拉着唐水儿往马上坐稳后,两腿往马肚子上一夹,轻喝:“驾!”
马儿不紧不慢地开始跑,唐水儿除了一开始有点害怕,坐着的身子十分僵硬以外,慢慢地就放松下来。
她背靠着大壮,耳边吹过一阵阵风,双眼止不住打量周围的景色,长宁县里清平村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要是寻常走路得走上大半个时辰。
而他们骑着马,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唐水儿在大壮搀扶下下了马,眼睛亮晶晶的缠着大壮教他骑马,大壮自然是应下。
大壮的马名叫疾风,高大威猛,通体黑色唯有四蹄是纯白色的,毛发油光发亮,显然大壮是用心在养,而且养的很好。
唐水儿摸摸它的耳朵,跟大壮开玩笑似的说:“等有钱了不如买一匹小母马给疾风作伴吧。”
疾风原地刨脚,仰头嘶鸣了一声。
唐水儿就笑:“你看,疾风也开心呢。”
大壮对唐水儿是没辙,除了应好也没有其他办法。
但他没有告诉唐水儿,想买一匹马并不容易,好的马能征战,官府可能会横插一脚,最次等的马也要六万铜币,相当于六百两银子,而且长宁县没有马市,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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