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尔办公室里,莫天昊很着急,“老大,剧组那边又打电话来了。”于尔打开电脑,“现在网上什么情况?”“网上现在说什么的都有,但好在晒出的那份聊天记录没有什么露骨的内容,都是些安慰的话。”于尔揉揉脑袋,“你先出去吧,待会儿我给导演那边打个电话。”莫天昊没走,似乎有些话没说出口。于尔问道:“怎么了?”“老大,那份聊天记录是你的吗?”于尔盯着莫天昊,好一会儿才开了口,“你先出去吧。”
于尔刚进大学的时候,对一切事物都不熟悉,她本身也不是一个愿意去主动熟悉的人。因缘巧合,她认识了一个学姐,冯云儿。冯云儿介绍她参加了一个社团,队长周杨轩介绍的时候说,这是一个利用创新思维改进产品从而促进销售的社团,叫创行。于尔听懵了,但是大学四年,她把进入“创行”视作最有意义的事,也是在这里她认识了林逸冬和孔佑丞。
那个时候,他们一起筹备项目,通宵备赛,然后全国各地去比赛。大家聚在一起做一件事,哭过笑过累过,很容易就熟悉起来。连原本不善交际的于尔也在里面活泛起来,她很喜欢这个团队。
周杨轩从上任队长那儿接过“创行”来,队里的情况可以用惨淡二字来形容。老队员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离开创行。好在周杨轩是个全面型队长,什么都会。他一个人操办起来,招兵买马,队伍不断壮大。
终于,他们收到了区域赛的邀请,地点在北京。于尔就是在那儿见到了孔佑丞的女朋友,王含芮。她在北京,学空乘专业。所以,王含芮是个标志的美人,明眸皓齿,个子高挑。听冯云儿说,孔佑丞是个三好男友,他跟王含芮吵架的时候,专门从齐州跑到了北京找她和好。
那时,于尔的心里没多大感想,只是羡慕这份感情。她把孔佑丞和林逸冬看得一样重要,都是不可多得的异性朋友,
周杨轩带领的团队在北京一战成名,大家都很兴奋,周杨轩和冯云儿泪洒现场,这一路走来多不容易,他俩最清楚。
各种比赛的邀约不期而来,一年过去,于尔,林逸冬和孔佑丞三人也成了队里的主力,他们经常聚在一起讨论比赛的事。
一直到大二上学期刚开学的时候,那天他们在商量备赛稿的事。王含芮的电话打过来,孔佑丞接起,“我现在在开会,待会儿给你打过去。”
电话里大概是问了句都有谁在,孔佑丞看了于尔一眼,“逸冬。”
挂了电话以后,于尔问:“怎么不说我也在。”孔佑丞无奈地低下头,“她神经病,最近老找茬跟我吵架。”“她不会怀疑我跟你吧?”于尔吃惊地问。“嗨,她还怀疑我跟老冯呢。”于尔略一思衬,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后来,孔佑丞跟王含芮分分合合。一直到有一天,孔佑丞叫于尔一起去吃饭。于尔看看坐在旁边的林逸冬,“孔佑丞请客吃饭,一起吧。”
孔佑丞对林逸冬跟来这件事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一直灌自己喝酒。“怎么了?”林逸冬拦下他。孔佑丞很惆怅,“分手了。”于尔心里毫无波澜,“又分了?这次是因为啥啊?”
“我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哪不一样了?”“她老缠着我,怀疑我这怀疑我那,你说队里这么忙,平时又要学习,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她以前从来不这样。”
于尔有点同情孔佑丞,因为她对队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她知道大家在队里付出的心血。但她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就跟孔佑丞干了一杯,“互相体谅吧。”
饭局的后半程,于尔听着孔佑丞跟林逸冬抱怨,几乎没再说过什么话。
回宿舍以后,孔佑丞给于尔发了条信息,“今天谢谢你,跟你们聊完好多了。”于尔又安慰了他几句。后来的每一天孔佑丞都会发信息给她,要不然就是比赛的事,要不然就抱怨几句,于尔拿他当朋友,总是会说几句宽慰的话。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于尔本来以为日子会顺遂地继续下去。没想到,那年齐州初雪的时候,孔佑丞跟她告白了。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两人尚显稚嫩的脸庞,于尔在飘落的雪花里悄悄地红了脸。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自己还要再考虑一下。
其实于尔也是喜欢孔佑丞的,孔佑丞有抱负,也是愿意行动的人,长得也不错。于尔在他面前很放松,那是她从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但是据她所知,孔佑丞跟王含芮一直还有联系,虽然孔佑丞说已经断了,但她还是觉得有一点不妥当。
于尔接到周杨轩的消息,说禹城有一个葫芦节,队里想开展一个关于促销葫芦的活动,让她找人去了解一下。正值寒假,大家都缩在家里不愿意出门。报名的人寥寥无几,于尔无奈,决定拉着孔佑丞和林逸冬一起去。出发前一天,林逸冬的姥爷出了车祸,虽然不严重,但毕竟年纪大了,还是要住院,他要留下照顾。
后来于尔想起那个时候,总觉得自己当时走到了一个分叉路口。如果,林逸冬的姥爷没有突发奇想天寒地冻的出去溜达,如果迎面没有驶来一辆三轮车,如果他老人家腿脚稍微利索点躲过去,那么林逸冬是不是就会跟她一起去禹城,于尔是不是就会错过孔佑丞,后来她是不是就不用那般苦苦挣扎。
于尔看着手机走了神,她在犹豫要不要去。
孔佑丞的消息在这时发了过来,“我都安排好了,恭候您的光临。”于尔看着消息,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笑了一下。
孔佑丞去火车站接于尔,远远地就朝她招手。于尔不是那么热情的人,但看见他的时候,笑得很明媚。
阳光照在孔佑丞身后,照清了他一脸焦急的样子,照的于尔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她突然很确定,自己是十分喜欢他的。
她走到孔佑丞跟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孔佑丞一把拉过她的手,往前走去,“怎么这么慢?等得好着急。”于尔跟在他后面,一边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一边傻笑。
孔佑丞把她带到宾馆,“这没有大床房了,我给你开了一间双床房,你自己在这儿住,我去我同学那儿帮他画工图,明天葫芦节开始,我来接你。”
半夜的时候,于尔接到了孔佑丞的电话,说他同学那儿完事了,没有地方住了,要来找她。于尔睡得迷迷糊糊的,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了。
孔佑丞进来的时候,她突然清醒过来,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她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以前备赛的时候,男男女女好几个人还不是挤在一个房间通宵,困得不行了就睡,也没人说啥,而且这是一个双床房……
于尔提心吊胆地躺下了,不一会儿旁边传来孔佑丞平稳的呼吸声,她听着听着也睡着了。
第二天是情人节。
于尔心里不断犯嘀咕,葫芦节开到情人节真是太有创意了,人家情人节都卖花,都说“哥哥哥哥,给姐姐买朵花吧”。这葫芦节怎么喊?哥哥哥哥,给姐姐买个葫芦吧……收妖吗?
不过孔佑丞倒是很有兴趣,不断跟摊主交流。于尔也四处观望起来,这里的葫芦各式各样,孤独的老者在演奏葫芦丝,声音淳厚悠扬;专门在葫芦上作画的艺术家来展示他的作品,栩栩如生;经过装饰,憨态可掬的大小葫芦……
于尔被一个圆圆的葫芦吸引了过去,孔佑丞见她盯着看,过去问:“喜欢吗?”“好可爱。”摊主见有人感兴趣,介绍起来:“这是葫芦嫁接到南瓜上结出来的果子,所以上面有南瓜的花纹,也有葫芦坚硬的外壳。”于尔被葫芦节深深征服了,在她的认知里,葫芦一直是用来做瓢的……
孔佑丞看她喜欢,转过头来对老板说:“那她要这个黄色的,我要那个绿色的。”于尔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欢喜得很。就这样,情人节,于尔在朋友圈一众晒花的人里脱颖而出,晒了个葫芦。
太阳快落山了,于尔才疲惫地回到宾馆,饭都不想吃一口。孔佑丞也跟着进来瘫在了床上,于尔在自己床上躺着不想动,孔佑丞在床上左翻翻又翻翻。于尔不耐烦,“干嘛?”孔佑丞委屈道:“我腰疼,你给我揉揉。”于尔直截了当:“滚!”
耐不住孔佑丞不断撒娇,于尔还是给他揉了起来,“好了吧,我回去了。”没等他回答,于尔就回到自己床上侧身躺起来了。孔佑丞气急,“不行,还疼。”于尔悠闲地闭上了眼,“不揉了,困了。”孔佑丞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躺在了于尔床上。于尔吓了一跳,“你下去!”转头看孔佑丞闭着眼,很得意的表情,“不,你再给我揉揉。”于尔冷哼一声,“那你躺着吧。”
孔佑丞也侧身,不断摇晃着于尔,“再揉一下。”于尔冷冷回答,“你下去。”“再揉一下。”“你下去。”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来来去去,不知道怎么孔佑丞就握住了于尔的手。
于尔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她看着孔佑丞的手,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还是孔佑丞缓缓开了口,“于尔。”“嗯?”“我喜欢你。”孔佑丞的声音有一点沙哑,他的心跳声透过床垫传到了于尔的耳朵里。于尔转过身来,看着孔佑丞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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