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倒是知道,怎么了?”
“这位小公主听说清远从下界带来了一个妙龄女子,身边还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女童,自是以为清远在下界娶了妻子不说,连孩子都有了,伤心之余就跑到我这里来打听消息,我与这位小公主向来不错,便就代她去问了清远。”
她顿了顿,又道:“说起千鹤,清远脸上有些不大自在,从这个表情上看,我便知道清远他对千鹤姑娘不一般呐,但听了后面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千鹤姑娘与那个在魔主身边的那个小女孩都是他从凡界带了魔界的,都是小妖不差,但千鹤姑娘这身份就特殊了些,千鹤姑娘的原身是碧霄宫宫内的仙童千鹤仙君。”
清泊一脸的惊讶,道:“不会吧,千鹤仙君?还有此事?”看着不像啊,千鹤仙君虽是在碧霄宫做仙童,但既是仙君,仙阶也不算低,就算是沦落到下界,也不可能是这般模样吧。
“淡定,我也觉得很不像,但好像是魔主前些日子去九重天拜见浮昰古神的时候,路上碰到了千鹤仙君,然后中间发生了什么,清远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一不小心把千鹤仙君给扔到了轮回台。”
“额,扔进了轮回台?”清泊冷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啊。
“然后听看守轮回台的老仙君说,千鹤仙君不小心掉落进了畜生道,便就给了魔主个信物让魔主下界去寻回千鹤仙君,你也知道咱们魔主的尿性,除了狐时上神之外,还有什么能让他有耐心的。”
说的很对,魔主一向没耐心。
清静又接着道:“魔主在找了不到半天,就传唤了清远,给清远说了一下具体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就撂挑子回了魔界,然后清远就靠着信物找到了现在的千鹤姑娘,将千鹤带回魔界之后,千鹤姑娘需要想起前世为仙君之时的记忆,才能找回仙身,回到九重天,所以因为出于千鹤仙君的愧意,千鹤那个女人在魔界折腾两下,魔主权当没看见。”
“那与我们找的这个小女孩有什么关系?”说了这么半天,根本就没说到重点儿。
清静拿起银筷吃了口菜,继续道:“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吗?别急,打听完了清远,我又去探听了一下被换出翠园的侍女,听着侍女说这个千鹤吧,这个千鹤的心不小啊,暗地里喜欢我们魔主,听说何千那个小毛丫头住进了千华宫,然后心里就不平衡了,羡慕了嫉妒了恨了,便就拿着在翠园伺候的她们出气。”
“还有此事!”在魔界,就算是个侍女,也轮不到千鹤一个小妖来欺负,清泊有些生气。
见他这么点儿事儿,就生气,清静放下筷子,给他顺毛道:“淡定,咱们魔界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被欺负了之后,剩下的姐妹们一窝蜂全上了。就在打的正酣的时候,被清远阻止了,清远这斯文败类!”
啊?怎么跑到斯文败类上去了?清泊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问道:“清远怎么了?”
“清远不分青红皂白的阻止也就算了,听那些侍女说,清远这货竟然还亲了千鹤,这女人绝对不是鹤妖,我觉得应该是狐狸精。”说到这儿,清静有些脸红脖子粗,显然是生气十分。
清泊有些吃惊无比的问道:“还真,真的,真亲了啊!”
“是啊!”清静唏嘘了半天,怅然道:“鹿蜀一族的那个小公主长的多可爱,可机灵,这是多么的饥不择食啊!”
“……”清泊无语的看了一眼一脸心痛的清静,抽了抽嘴角,心道:当事人又不是你,你在这儿唏嘘个什么劲?!
清静仰着头喝了口酒,然后看着清泊,道:“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
“就是魔主为何带着千鹤姑娘来九重天啊!我说了这么大半天,别对我说,你没听明白!”清静将酒壶抄起,决定这货要是敢点一下头,她就给清泊一酒壶。
清泊忙按住清静的手,笑着道:“懂了懂了。魔主带千鹤姑娘来九重天就是想要千鹤姑娘回归故里后,好快些想起前世身为千鹤仙君之时的记忆,是吧。”
“总算明白了。”清静将手里的酒壶搁下,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才道:“之所以咱们,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这事儿魔主肯定能够解决。”
“魔主若是能解决,为何还要唤我们来?”
清静拿着没救了的眼神看向清泊,直把清泊看到有些脸热,这才道:“魔主这不是观心则乱了嘛,我想恐怕咱们魔主还不知道自己对何千那小丫头的情意,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把整个魔界人吆喝来。”
“……咳咳!”清泊轻咳两声。
看着清泊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清静又长叹一声接着道:“所以我们就不要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再说,碧霄宫宫主与狐时上神大婚,婚宴除了正儿八经拿着请帖来的仙神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儿劫持一个小姑娘,再者说,就是劫持了我们也打不过啊。”
“就把以上的都撇开,除了有请帖来参加婚宴的,大婚可是一个月的流水宴,只要是想来祝贺的神仙,都可以来,有登记的没登记的,天界这么多神仙,是哪个带走了何千,谁说的准,所以我们还是歇着吧。”
见她还在说个不停,清泊再次重重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是不是呛着了,喝两口润润嗓子。”说着,清静还将一杯佳酿推到了清泊跟前,又道:“我自己这么一琢磨,觉得,我们弟兄几个也许根本就不需要进禁地了,我估么着魔主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何千那小丫头了……”
一打眼看着面色不大对劲的清泊,还推了他两把,奇怪的道:“你脸色不大好,怎么了?不用去禁地,你不开心?”
然后看着清泊频频的看向自己身后,清静立刻有些寒毛直竖,骨节僵硬的一回头,就看到了一身白衣,抱着一个小女孩站在千棠花树下,满面铁青的自家主子。
清静手里的银筷啪嗒一声从手里滑落,她干笑了没两声,便被清泊拉着跪了下去。
听了他家属下的一番话,离隐现在的心情可谓是翻江倒海,难道这就是身处者谜,旁观者清?他不禁垂眼看了看昏睡在他怀里的女孩,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不过,眼下。
离隐看着跪在地上的属下,道:“不想去禁地?”清静沉重万分的点了点头,恭敬地道:“回魔主的话,属下不想。”
听闻此话,离隐想了一会儿,才道:“既然不想,那就去魔园吧。”
魔园?清静的脸都绿了。
一旁的清泊担忧的道:“魔主,清静她……”
话还未说完就被离隐一脸笑意的打断:“她怎么了?难道你也想去魔园?还是说你想去禁地?”
“这事儿与清泊无关,魔主有事儿尽管吩咐,清静自当在所不辞!”看着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清泊,清静直接扔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刀子,清泊无奈只能不再说话。
“既然你表了这份忠心,那不交给你点儿特别的事儿,都有些对不住你,这样吧,魔园也是时候改清理了,左右园子也不大,就交给你了,给你两日,能不能完成任务?”
清静憋了好几憋,这才满面痛苦的回道:“……属下定当完成魔主所交代的任务!”
听她说完此话,离隐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本尊看人的本领向来不错,你不会然根本尊失望的吧。”
清静心内泪流满面,面上却一丝不显,坚定的回道:“不会!”
看着清静一脸如丧考妣的脸,离隐勾着嘴角笑的很开心,然后道:“那就好。”说完又看向一旁的清泊,招来一朵祥云,吩咐道:“清泊去会客殿与后卿上神辞个别,就说本尊有事儿,先回魔界了。”
“是,魔主。”
……
待离隐踩着朵云彩幽幽的飘走以后,清静才如霜打了的茄子般,身子一歪抱着桌子上的酒壶,悲痛万分的看着清泊,道:“为何不早提醒我?”
“我提醒了啊,你没理会呀。”清泊说着还轻咳的两声,又道:“我就是这么提醒的,你还以为我是口渴了给我倒酒喝。”
“……”清静是彻底的蔫了,她不打算在和清泊这个榆木疙瘩探讨这个提醒不提醒的问题。
魔园啊,魔园!
魔园确实不大,但里头都是精华啊,浓缩的精华,之前的老魔主养的那几头七尾魔虎就在魔园里头,每次经过魔园,相隔数十米都能闻到那股臭气熏天的虎粪味儿!
不是魔宫里的宫人不去打扫,只是,那七尾魔虎着实可怕,修为低的宫人都是有进无回,所以打扫园子这事儿就一直搁置着。
但也不是没有人去打扫,只是打扫的人群从宫人扩大到了他们这群修为略高一点儿的堂主长老身上。
每每到了打扫魔园的时候,魔界的七大长老和他们八个弟兄就会以抽签决定,谁抽着了,谁去打扫,绝对不能有怨言。也因着如此,打扫的次数就由原来的七日一次,换成了一个月一次,最后演变成了几百年没有一次。
想起上次经过魔园的时候,她还一脸开玩笑的说,不知道谁会那么倒霉被抽中去打扫魔园,未成想,那个倒霉催的就是自己!
清静的泪已经淌成了河,她再也不编排魔主了,魔主大人能不能换个惩罚方式,去禁地也行啊!
就是九死一生,也比臭死强啊!
看着已经处于癫狂状态的清静,清泊长叹一声,将她拉起道:“与我去宴席与碧霄宫宫主和狐时上神请辞,我与你一起去打扫魔园。”
清静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一副小媳妇儿模样的跟在清泊身后,去前殿的宴客殿。
宴席上。
莫小莫不能喝酒,就算想喝,后卿也不会允许,所以敬酒这事儿,自是交给了后卿,她坐在席间抱着自家宝宝亲了好一会儿,怀里的孩子突然就哭了。
她想了想,难道是饿了?
可是方才她在后殿刚刚喂的奶啊?
难道是尿了?
小孩子哭闹,除了饿了,大部分就是因为不舒服。
想罢,她便要掀开锦被,看看是不是尿了,立在一旁的奶娘看着夫人开始动作的手,急的满头大汗,这,这,这,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这是个公子,可如何是好啊!
正自急的满头大汗,正在与太上老君敬酒的后卿,隔着重重的酒席,一眼就看到了他家莫莫乱动的手,登时扔下酒杯,就直奔到了莫小莫身边。
速度之快,带起的风将莫小莫垂落在脸侧的长发都给掀了起来。
她一脸莫名的看着自家男人,这是发生了什么?这么急?
一旁的奶娘看着宫主来了,这才稍稍的安了一些心。
后卿屈身将女人的发丝别到耳后的同时,快速的想了想解决方法,他笑着道:“刚出月子,这小子……妹妹这么重,抱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把他交给奶娘吧。”
差点儿说漏嘴!
莫小莫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后卿,她才抱了不到一刻钟,怎么就抱时间长了?
她道:“我现在浑身都是劲儿,一点儿都不累。”说完还亲了亲自家宝宝的小脸蛋儿,然后低下头继续扒锦被。莫小莫扒锦被的手,被后卿轻轻的按住,她抬头。
后卿担心的皱着眉,一脸心疼的看着她道:“你不累,但是我心疼。”
莫小莫的脸不自觉的红了红,她之前怎么就没感觉到这货这么会说话呢,说的她都当真了。
“可是,咱们家妹妹好像是尿了,我看看,给她换块尿布,就把她给奶娘……”说着手就往里探,后卿立马道:“不用,不就是换尿布,交给我就好,你就歇着吧。”
说完,就不待莫小莫开口反对,将女人怀里的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莫小莫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后卿,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就任由他去了,反正谁换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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