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强,好孩子,快,快回来!”
鬼婴婆婆惊恐的大叫,显然她没料到自己的鬼婴都近不了师兄的身,此刻她已萌生怯意。
鬼婴听到主人的命令,转头就想逃走,可师兄当然不会让它得偿所愿,右手剑指变掌,轻轻在鬼婴头顶一排,那鬼婴便静止不动了。
“还不下来受死,难道让我上去请你么?”
师兄定住了小鬼,朝着窑洞的方向大声呵斥,脸上表情冷酷。
我朝窑洞望去,想看看这鬼婴婆婆到底什么模样,良久之后,一个黑影慢慢从洞口走了出来,转而佝偻着身子从小路一瘸一拐下了山。
走近一些才看的清楚,她一米五左右身高,瘦小的身体上挂着一件破布烂衫,脸上深深的皱纹蜿蜒纵横,还分布着一块一块的白癣,丑陋无比。
这鬼婴婆婆在我们对面五米左右的地方止住了脚步,对着师兄弯腰谄笑道:
“道爷原来这般厉害,年纪轻轻,道法却如此高深,老太婆有眼不识泰山了。冲撞了您老人家,还望赎罪。望道爷可怜,老婆子我今年已八十有六,无儿无女,孤苦伶仃,四处漂流......呜呜......!”
鬼婴婆婆说到最后,声音慢慢哽咽,竟然哭了出来,一只手扶起袖口不停地擦拭眼泪,还时不时的朝师兄望上一眼。
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我瞬间目瞪口呆,心想:
这幕后黑手,竟是如此的不堪,还没动手,就先哭了起来,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可她这般模样,又一把年纪的,看着确实可怜,很容易让人萌发同情之心。
我转头看向师兄,可师兄脸上表情依旧,丝毫没有为之所动。
“我一人孤苦寂寞,才养了这个小东西,有它陪伴,无聊的时候也可解解闷。前些年到这村子,感受到这泉眼中有阴气渗出,心想这小东西最喜阴气,所以就在这里住了下来。道爷明鉴,当时我真当此地是无主之物,如今既知这是道爷的地盘,老婆子断不敢在此徘徊,还望道爷高抬贵手,让我带这小东西离去。”
“痴心妄想!”
鬼婴婆婆接着又说了一大推,态度很是诚恳,却还是没打动心如铁石的师兄。
见师兄态度如此坚决,鬼婴婆婆眼睛微转,瞅了一眼被师兄困住的鬼婴,闪过一丝不舍,又转为决绝,接着说道:
“既然道爷喜欢这小东西,送给道爷也无妨,这小东西虽然实力不及道爷的一星半点儿,可随便解决个普通人还是分秒钟的事情。以后道爷不方便动手的事情,可遣他出手。老太婆我一无是处,且容貌丑陋,待在此处只会惹道爷生厌,还望道爷放我独自离去。”
“呵呵,若是放你离去,这村子中三个婴儿还未出世就命丧黄泉,三魂七魄消散,永不超生,这笔账我该找何人清算?”
师兄冷笑着说。
“道爷明察,这都是那小东西自己偷偷干的,与我无关。”
鬼婴婆婆虽神色慌张,却将自己推了个一干二净,声音虽然惊恐,却更加谄媚,慢慢的,更是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说道:
“虽说道爷的神威和上次村儿里请来的那半桶水不能相提并论,可这穷乡僻壤的,料想这些村夫就是拿出全部家当,也是给不了道爷几个钱的。”
鬼婴婆婆说完,还悄悄看了一眼师兄,见师兄没有说话,更是肯定心中的猜测,满脸堆笑地乘热打铁道:
“这小东西虽然有时不听管教,可用来赚钱,却是十分方便的,老婆子我这几年就用它得了不少钱财,可全都赠与道爷,定超过那些村夫所给百倍。只是这些钱财我都放到了别处,道爷是否愿意移驾尊步,随我走一遭?”
我听来听去,原来是这鬼婴婆婆把师兄当成了村子里又请来的阴阳先生,所以准备以利诱之。
可他一口一个道爷,还说我们这里是穷乡僻壤,叫村儿里人是村夫,我心里很不乐意,看她笑着皱成菊花的脸,也觉得愈发的丑陋。
“我不需......”
师兄应该是想说“不需要”,可话说了一半儿,突然停住,反而开始发问:
“你有多少钱?”
“三根两斤重的金条,道爷,可还满意?实不相瞒,这三根金条就在我身后的洞中,道爷尽可拿去,而且村儿里那边我自会解决,道爷也不必费心。”
我听那窑洞中有三根金条,惊讶无比,一下子嘴巴都张开了,虽然金子的价格我不甚了解,可最起码现在都是按克算的,三根两斤重的金条,怕是都要上百万了。
我转头看向师兄时,只见他此时神色中也难得的露出一丝惊讶,可能他也没想到,鬼婴婆婆说的钱财居然是三根加起来六斤重的金条。
鬼婴婆婆自然也看出了师兄神色的变化,见自己先前说起北泉时师兄无动于衷,现在听她说了三根金条后,露出这样的神色,还提到村子里过去发生的事情,料定师兄一定是为了赚钱才来的这里。
鬼婴婆婆有三根金条,就算村儿里所有人砸锅卖铁,怕也比不上她的一半。
所以,她整个人也不再那么拘谨,原形毕露,转头对着村子的方向阴狠的喃喃自语:
“不就吞了你们娃儿的魂魄吗?这样不依不饶,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我定要给你们点儿颜色瞧瞧,真以为这世间的道士都会除魔卫道,保护你们么?你们就算死绝了,也耽搁不了人家求仙问道,蝼蚁一样的东西!”
鬼婴婆婆虽然是自语,声音也压的很低,可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近乎落针可闻,我和师兄听得十分清楚。
听完她的最后一句话,我感觉一下子怒气冲天,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对着鬼婴婆婆喝到:
“你这该死的老巫婆,做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居然还觉得没什么,真是丧心病狂。你可知道,那些孩子的母亲十月怀胎有多辛苦,他们满心欢喜,等着孩子出生,但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做父母的该有多心痛,现在居然还在这儿口出狂言,我江零定饶不了你。”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感觉呼吸有点急促,突然想到我又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人物,说自己的名字干嘛。
再说这鬼婴婆婆虽然怕师兄怕得要命,可不见得怕我,弄死我肯定也轻而易举。
想着这些,我赶紧又加了一道:
“还有我师兄。”
说完,虽然眼睛还是盯着鬼婴婆婆,可身体很诚实的赶紧朝师兄的身边挪了一下,生怕这老太婆一下子扑过来。
“那可是三根金条啊,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啊!”
师兄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我会突然发火,见我的动作,微微也挪了一步,拉开与我的库里,对着我缓缓开口说道,说完还狡黠一笑。
师兄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也是一愣,不知他刚才说的话是何用意。
鬼婴婆婆听了我的话,更加肆无忌惮了,不自觉的向我投来阴毒的目光,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疑惑的朝着师兄开口道:
“请问道爷,这位小哥是何人?我看他与这村中的村夫江天保夫妇眉宇间有些相似,怎的他又叫道爷您做师兄,却又没穿道服?”
“他确实是这村中之人,只是给我带路的,他想拜我师傅为师,自己乱叫我作师兄,我也就当没听见罢了!”
师兄的话一下子让我呆住了,他这先是在行动上与我保持距离,现在言语间又与我撇清关系,究竟为何?
一想到那三根金条,一种不好的预感悄悄涌上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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