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婆婆听出了师兄没有要管我的意思,更加肆无忌惮,狞笑着说道:
“小崽子,你不是饶不了我吗?动手啊,是不是婆婆站的离你远了些,你够不着啊,嘿嘿嘿......”
一边说着,一边朝我慢慢走来,目光之中尽是残忍之色。
我一下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应对,赶紧转头惊恐的对师兄喊道:
“师兄,她过来啦,你......”
“我怎样?你这领路的小子,谁让你大言不惭的挑衅人家,我虽答应你爸照顾你,可也管不了你自寻死路,再说那可是三根金条啊。”
听见师兄对我的求救不但无动于衷,还瞪着我这样说道,一副见死不救的样子。虽然我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什么别的东西。
我脑袋一下”嗡”的一声,心想:
“我这个打酱油的,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虽然我不知道我爸为什么要拜托师兄照顾我,更想不通的是,师兄眼中隐约露出的那一丝计谋得逞之色,这个计谋究竟是针对的谁?
可我已没心思再看他,因为鬼婴婆婆虽然走的慢,可离我毕竟只有几米的距离。
此刻我心中不免有些后悔,虽说这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可冲动是魔鬼啊,我也该适当控制一下自己啊。
人家鬼婴婆婆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我,我刚才千不该万不该,为图一时的痛快,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激怒这老太婆。
不过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狐假虎威毕竟还是有风险的,只能心中默喊:
“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些武侠小说上的英雄好汉临死前不都这样喊吗?”
可转念一想:有哪位英雄好汉会似我这般,狠话放的气势磅礴,实力却又实在浅薄。
不过,电视剧中还真有这样一位大侠和我一样:
江南七怪中老大柯正恶,动手之前:
“你拿命来......。”
交手之后: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柯某皱一下眉头,便不算好汉。”
哎.....
于是,和这位柯大侠同命相连的我,也决定:
万不能当怂包软蛋,任人宰割,她要宰我,我也要打她几拳才好。
这么想着我双手也就握起了拳头。
眼看鬼婴婆婆离我越来越近,她身上还散发着烂肉一样的臭味,无孔不入,慢慢飘进我的鼻孔。
她倒也干脆,再没有对我进行威胁恐吓,直接就动了手:
只见她直接抬起右手,向我的脸上扇来,毫无招式可言,且动作缓慢。
我心想:
你这不就是扇耳刮子吗?还以为你要怎么宰我,这种速度,想打到我,做你的黄粱美梦。
见她的右手快到了我的脸上,我就计划着:
用左手抓住她的右手手腕,再用右拳给她脸上狠狠来上一下。
虽然这是很简单的一招,可此时的我还是心中忐忑,聚精会神地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个残影从我身边窜出,一掌拍向了鬼婴婆婆的脑门,另外一只手往后拨的我退了两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鬼婴婆婆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一对小眼睛睁的大大的,右手还保持着扇我的姿势。
“小零你是不是脑袋缺根筋,这鬼婴婆婆抱过无数的死婴,她身上岂是你能碰的?”
我正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得定在原地,却听师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的声音很大,有些焦急,更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以为她不知你心中所想,她就是故意引你出手,一旦你碰到她,必定染上尸毒,一时三刻你的小命就没了,难道你看不出她有多阴险狡诈?”
我还没从刚才懵逼的状态中醒过神来,师兄就接着对我呵斥道。
“我见她要打我,自然不能被她白打,师兄,刚才你不是说不管我吗?”
听着师兄的责备,我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心想你刚才不是想要她的金条,不管我的死活吗?
“你......,哎,也不能全怪你,是我考虑不周,我还想你从她下山的样子应该能看出她自身没有半点武力,也就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婆,她要收拾你,你只需躲避逃跑,她就奈何不了你。”
接着,师兄给我说了他想象中,也是计划中事情的走向:
原来师兄从听到鬼婴婆婆说他有好多钱财时就开始演戏,想让鬼婴婆婆说出金条的所在。
我怒斥鬼婴婆婆,这一点他是万万没想到的,不过想那鬼婴婆婆的腿脚,也追不上我,他索性就顺水推舟,假装不管我的死活,还故意说我爸让他保护我什么的,也是为了让鬼婴婆婆彻底放松警惕,真的相信他是村儿里花钱请来的。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我这个从出门就吓得半死的胆小鬼,在鬼婴婆婆要弄死我时,居然变成了一个无所畏惧的愣头青,还准备还手,破罐子破摔的本事倒不小。
“幸亏你没出事,不然暂且不说你父母那边,师傅那边我就没法交代,他老人家估计会把我绑起来当球踢。”
师兄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末了还开了一句玩笑,显然是为了让我放松心情。
“怎么会?师傅以前和我在一块儿很是和蔼可亲,不会那样对你的。”
我想起以前和师傅待一块儿的时光,有些怀念。
“那是对你,再说你是没见过师傅的另一面,什么和蔼可亲,就是个老顽童。”
听师兄说老顽童,我不禁想起武侠小说里的周伯通,还有他自创的双手互博术,想象师傅左手打右手,有些莞尔。
“手!师兄你的手!你的右手......”
我突然想到师兄拍了一掌鬼婴婆婆,又说她全身都是尸毒,染上立马会死,瞬间心急如焚,指着师兄的右手,焦急的大声喊道。
师兄可能也想起了师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伸出右手,看了一眼。
见自己的右手并没有异样,顺口说道:
“我的右手?咋了?没事啊!”
可他刚说完,突然又明白了我的意思,哈哈哈的笑了几声,接着说道:
“放心吧,我的手没事,我拍她的那一下,有道气护体,是隔绝了尸气的。看来你还知道关心师兄,应该是不生师兄的气了。”
听师兄说他没事,我长舒一口气,师兄要是为了救我赔上自己的性命,我怕会内疚一辈子。
师兄的后半句话,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我真以为他为了金条不管我了。
看着师兄还在满脸笑容的看着我,我突然觉得有些恍惚,有点儿看不透他。
他面对我父母时,特别的恭敬,还有些拘谨。
面对鬼婴婆婆时,脸色一直保持冷酷,从来不多说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
可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时,虽说刚开始他话也不多,可现在慢慢熟悉之后,他不但话多了起来,还显得有些调皮。
我心想:
这才是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在一块应有的感觉,那个冷酷的他,总感觉很有距离感,和学校的老师给人的感觉一样。
可我也知道,师兄不会一直都是如此,毕竟,在我家卷旱烟时他露出的表情,就注定他有段痛彻心扉的过往,会不停地剥夺他的欢乐,将他变为一个冰冷的道士。
师兄没事,我才盯着躺在地上的鬼婴婆婆,心想:
今夜总算有惊无险,前一分钟,这鬼婴婆婆还自认为她为刀俎,我为鱼肉,计划着引我上当,用尸毒毒死我。
而我呢?还在纠结死之前要不要说些豪言壮语。
可现在,我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她自己却躺在了地上,她应该是后悔提前说出了金条所在,死不瞑目了。
真可谓世事无常,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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