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石想到的人,就是当年在秘密训练基地时的老上司老朋友孙明亮,这件事,交给孙明亮去落实,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刘三石用公共电话给孙明亮打了个电话,简明扼要的向他介绍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孙明亮好像很着急,立马问道:“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刘三石把自己的要求跟孙明亮说了之后,孙明亮又问道:“落实之后,我怎么跟你联系?”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今天晚上,是他难得的一次机会,可这样的机会,他不可能会再有。
不管他现在的行为有没有惊动到看守他的人,那些人肯定会有所警觉,以后想再用这样的办法脱离看守们的视线,恐怕就难了。
见刘三石吱吱唔唔的,孙明亮说道:“干脆这样吧,这一次,我通过你们省公安厅去落实这件事,他们了解了实际情况之后,对你这边的压力就会小的多。等你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再跟我联系好了。”
其实,孙明亮要想调查清楚这件事,是完全可以避开平原省公安厅的,他要想调查一件事,可以利用的资源实在是太多了。
更何况,眼下到底谁是刘三石这边的人,谁存心在找他的茬,刘三石不知道,孙明亮也不知道,动用省公安厅的力量,实际上是人为增加了一层风险。
但目前这种情况,也只能动用一下公安厅的力量了。
要动用公安厅的力量,就只能依赖厅长秦子玉了。所以在告知平原省公安厅之前,孙明亮还要先弄清楚一件事,秦子玉跟马耀宗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到底是敌是友。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第二天,刘三石就从看守他的小个子警察那里得到了消息,郁金市公安局根本就没有立案,就连界碑市警方,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卷宗。
那时候,刘三石心里已经有数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个合适的机会逃出去了。
现在,梁建安突然间问起了这个事,他应该怎么来应对呢?
“发生地震的时候,大家都在往外跑,我自然也就跟着跑出来了。出了医院才知道,原来界碑市只是受到了地震的波及,震源究竟在哪里,当时大家都不清楚。我到了大街上之后,看到所有人都在紧张兮兮的打电话,路上的车开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那时候,每一个人都在关心着自己亲人的安危,我自然也想到了我的父母,不知道夏州市是不是受到了地震的波及,甚至还莫名其妙的怀疑震源就在夏州市。情急之下,就跳上了一辆开往郁金市的长途汽车。当时的环境,我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样做的结果会影响到谁。”
这样的解释,还算是合情合理的,梁建安自然也不好再问什么。
离开象湖私家菜馆之后,刘三石回到了他的临时住处。
这个临时的住所,是以任志远的名义租的,是一个两间两层的独家院,位置在金水区迎宾路北侧。
沿着迎宾路中段的一个三岔路口往北走,左侧是清潩河,往右,则是一条又一条的小弄巷,每条弄巷都不长,里面大概住着七八户人家。这里所有的建筑全都是独家院,房子有两层的,也有三层的。
刘三石的临时住所,在从南往北数第三条弄巷里,从西往东数第三家,门牌号为顺河街77号,
眼下,刘三石还处在重重的危机当中,还不方便在公开的场合出入,他平时经常居住的两个地方,一个是美食帝国他自己的宿舍,另外就是马咪在御湖湾小区的套房,现在,他都不方便回去了。
目前,他只能处在半隐蔽的状态。
这样也好,半隐蔽状态,虽然没有绝对的自由,但别人要想知道他的行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自己该办的事全都办了。
回到住所之后,刘三石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觉得杨狮子的死亡原因太过蹊跷,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猫腻。
想到这儿,刘三石飓拢一下就坐了起来。
如果杨狮子的死亡原因真的有猫腻,肯定会被人毁尸灭迹的。现在,距离杨狮子的死亡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两天了,万一杨狮子的尸体进了火葬场,那一切都晚了。
有关他死亡的原因和所有他知道的秘密,都会随着一场大火而烟消云散。
不行,他必须到医院里去看看。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半了,这时候,出入医院的人应该不多了,但刘三石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在省城,他应该也算是个名人了,各行各业的,都有认识他的人,而出入医院的人又比较庞杂,万一被哪一个人认出来,就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刘三石简单的化了一下妆,戴上大口罩,眼镜,悄悄地来到了郁金市第一人民医院。
医院大门里面停放车辆的地方一片空旷,往里走大概三百米,就是医院的门诊大楼。
门诊大楼一楼的顶部,闪烁着霓虹灯。
看到门诊大楼上面的霓虹灯,刘三石顿时感到有点奇怪。原来,在霓虹灯的中间,应该是门诊大楼四个大字,可刘三石远远看去,好像上面扯着一个布幅,很有可能是白色的,上面还有字。
因为隔的有点远,再加上晚上的辨识度差,刘三石看不清楚那个布幅是什么颜色的,也看不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字,走近了再一看,果然是白色的布幅,上面书写着八个黑色的大字——草菅人命!血债血偿!
看到这个布幅,刘三石就知道,这是一场医疗事故引起的医患纠纷。
这样的情景,刘三石曾经见过,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除了悬挂这样的布幅之外,患者家属会披麻戴孝的集中在这里闹的,可这会儿,门诊大楼外面却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刘三石猜想,可能是因为天气太晚又太冷,患者家属暂时撤了吧。
进入门诊大楼的大门之后,刘三石才看到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披麻戴孝的,蜷曲在门诊部收费处右侧的窗户底下。
当时刘三石心里咯噔了一下,本能的觉得这个人可能会跟杨狮子有关系,上前一问,这个年轻小伙子还真的跟杨狮子有关系,他是杨狮子的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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