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月轮换,已是第二天清晨。
薛定天招来了方许,道:“叶随风起床了吗?”方许回道:“叶郎君早已在鸡鸣之时起床练剑。”薛定天笑道:“闻荒鸡鸣而起舞,这不是祖豫州的作为吗?”随后薛定天拿出一封信,交给方许,道:“派人送到太原三钱客栈。”随后披上衣服,道:“方许,随我去看看叶郎君。”
在大堂门口,正可以望见叶随风在屋子门前练剑。薛定天停下来,远远的看着,方许看着叶随风练剑的姿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便问道:“薛郎,这是什么功法?”薛定天笑道:“这可是叶家人人都会的功法,是叶随风母亲南宫问歌所创,名为‘玉手绣风’。”方许皱了皱眉头,道:“这功法真是怪,乱无章法,漏洞百出,但又让人无从下手。”
薛定天眯着眼睛,道:“‘玉手绣风’,此‘风’并不是真正的风,而是‘气’。”方许一脸疑问,道:“气?我看叶郎君舞剑越发轻盈,是不是就是‘气’的原因。”薛定天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个功法是通过身体感受‘气’的存在,感受‘气’的流动,慢慢的去控制它,最后到用它可以托起你的身体,使你的身体变得轻盈。这便是练习轻功的一种方法。”方许甚是惊讶,连连称妙,薛定天接着说道:“这个功法本不应该拿剑,拿剑便少了手心的感觉,据我所知,‘玉手绣风’有两部,叶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练习上部,而下部只有叶千星与南宫问歌知道,不知道有没有交给叶随风...... ”
而叶随风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远处的薛定天和方许,方许看叶随风越来越轻盈,不禁感叹道:“真是奇!薛郎,叶郎君这是到达了何种地步?莫非,叶家人人都到达了这种地步?”薛定天没说话,退后几步,闭上眼,随着气息的调整,身体舞动开来,方许惊讶的看着薛定天,“这不是叶郎君舞的那套功法吗?薛郎居然只看这么短时间就记下来了!”随着薛定天的舞动,方许逐渐感觉到薛定天身法越来越流畅,轻盈。方许在惊讶的同时,也在仔细的学着动作,学着感受周围的“气”。
此时,有一老一少两人正坐在不远处的槐树上一直观察着他们,其中看似二十几岁的青年道:“师傅,这‘玉手绣风’也不过如此嘛。”旁边衣衫破烂,瘦骨嶙峋的老人摘了一片树叶,随手扔向青年,刹那间青年脸上便多了一道血道,老人又摘了一片叶子,道:“这就是‘气’的威力,若是刚才打中要害的话,就不是流点血那么简单了。”青年甚是惊异,老人严厉的看着青年,道:“所以,收起你的无知,你还没有资格评判一部功法的好坏。”
片刻之后,薛定天动作逐渐变慢,逐渐停止。方许见薛定天停下,问道:“薛郎,怎么样?”薛定天思索片刻,道:“内外结合?有意思!”随后走向叶随风,叶随风见薛定天来,立刻停止了舞剑,收回剑,后退屈膝行礼,薛定天点了点头,道:“听闻风儿练功甚是刻苦,特意来看看。”叶随风回道:“叔父说笑了,不过只是照着前辈的方法去做而已。”薛定天笑了笑,问道:“风儿刚刚练的可是‘玉手绣风’?”叶随风甚是惊讶,道:“正是‘玉手绣风’,可是薛叔父是怎么知道的?”
薛定天道:“当年在太原时你父亲为了加强我们的轻功,把这部功法教给我们,回到卢阳我才知道这部功法还有下部。”薛定天说罢便大笑,道:“这可是你父亲训练我们逃跑用的啊!哈哈哈哈......有机会可是要回去看看那几个老东西啊,哈哈哈哈......。”叶随风没有理会薛定天的笑语,更在意一个问题:这部功法是我母亲所创,我父亲在太原教的薛叔父功法,那我父亲和母亲岂不就是在太原认识的。
以前在叶府时,叶随风只知道父亲母亲在太原生活过一段时间,但父母对于这段生活只字不提,仿佛在刻意隐瞒。“那我......岂不是可以去太原了。”叶随风无意间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旁边的薛定天听到,停止了大笑,顿时脸色大变,严肃的说道:“你给我老实呆在卢阳。”薛定天情绪大变,把旁边的方许可吓得不轻,叶随风并不惊讶,心想:薛叔父反应如此之大,太原定是有蹊跷。
薛定天平稳了情绪,整理了一下叶随风的衣服,道:“既然你在薛家,就是薛家人,我就应该保护你,何况我与你父母私交甚好,所以你给我老实呆在卢阳,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去见你父母啊!”说罢便安排叶随风回房间休息。
待叶随风回去后,薛定天对方许说道:“如果我以后去太原,你一定看住风儿,不许让他去太原。”方许席地而坐,道:“唉!我也想回去看看。”薛定天也随之坐下,提高嗓门道:“等过了这一阵,我就带你们回太原去。”方许惊喜的看着薛定天,道:“五哥,此话当真?”薛定天点了点头,道:“待一切平稳之后,我定会带你们回去的。”随即起身,道:“过一段时间,我要去三哥那里,你随我一同去。”方许起身,大声应答道:“是,薛郎。”薛定天拍拍他的肩膀,看了一眼远方的槐树,踱步回了大堂。
此时的槐树上。青年甚是疑惑,自言自语道:“嗯?这个薛定天真是怪,他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老人笑道:“哼哼哼!以他的性格,就算他杀过来都不足为怪。”青年人道:“那咱们下一步要去哪里?”老人起身,道:“他已经告诉咱们了,太原,又要不太平喽!”
叶随风回到屋子,拿出“墨竹”,细细打量。虽说这是叶千星的佩剑,但在叶随风的记忆里,父亲从来没有使用过这把剑,甚至都很少拔出,所以叶随风在很小的时候就对“墨竹”的样子很好奇,甚至多次以为剑鞘内并没有剑。而如今看这“墨竹”,并无特别之处,剑鞘与剑柄都是黑色,外加金丝点缀。
叶随风正要拔剑,便听到扣门声,放好剑,开门,门外人是薛蜉生和薛蜉羽。叶随风问道:“怎么了?”薛蜉羽不满叶随风的态度,吵道:“哎?我说野草!你这什么态度啊?”薛蜉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取过薛蜉羽手上的盒子,道:“这是新做的酥花糕,知道你爱吃,便给你送来一些。”又取出一个布袋,一并交给叶随风,道:“这里面是上好的丁香,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嚼一嚼,很香的。”
叶随风淡淡回答了一声,便要关门,薛蜉羽出手挡住门,“怎么?我们都把东西送到你门口了,都不让我们进去坐坐啊?”薛蜉羽打趣的说道,薛蜉生轻声对薛蜉羽说道:“阿妹,你这是干什么啊!咱们快回去吧。”便要拉着薛蜉羽离开,这时,叶随风淡淡的说了一句:“请便。”随后进屋。薛蜉生和薛蜉羽惊讶的看着开着的门,在平常,叶随风这个时候应该直接把门关上。
薛蜉羽双手掐腰,道:“阿姐!野草今天是不是有点奇怪?”薛蜉生轻轻的拉了拉薛蜉羽的衣服,道:“要不......咱们回去吧。”“阿姐!怕什么,走!”薛蜉羽拉起薛蜉生的手,进了屋子。
屋子内的东西不多,看起来整洁明亮,叶随风正坐在床上擦拭‘墨竹’的剑鞘,“‘墨竹’?”薛蜉生一眼便认出了‘墨竹’。“‘墨竹’?什么是‘墨竹’?”薛蜉羽一脸疑问。薛蜉生解释道:“随风手中的那把剑名为‘墨竹’,应该是父亲送给他的。”叶随风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薛蜉生眯眼一笑:“我在父亲那里见过这把剑,这可是一把好剑。”薛蜉羽一脸羡慕,道:“好剑......嘿嘿,野草!快看看,快让我看看是什么样子的。”说着边要去抢剑,薛蜉生拉住薛蜉羽,苦笑道:“呃......随风,你是知道的,阿妹她就喜欢剑,其实不只她,我也好奇,就让我们看看吧。”薛蜉羽和薛蜉生一脸期待的看着叶随风。
叶随风无奈,拔出剑,剑身竟与普通铁剑无异,薛蜉羽大失所望,道:“这也太普通了,阿姐,你是不是骗我呢?”叶随风掂量了一下,道:“这把剑比普通的剑轻。”而旁边的薛蜉生惊讶指着剑道:“你们......没有发现上面有图案吗?”叶随风仔细看了看,也发现了图案,“可能是光线的原因。”薛蜉生猜测道。
一旁的薛蜉羽等不及,道:“怎么这么麻烦!”一把夺去叶随风手中的‘墨竹’,放在靠窗户的木桌子上,阳光洒在半指宽的剑身上,本是银白色的剑面上现出墨黑色的竹影,犹如水墨画,多次调整角度,竹影若隐若现。三人瞪目结舌,薛蜉生抚摸剑身,道:“我终于知道它为什么叫‘墨竹’了。”
咚咚咚!“叶郎君,二娘子和三娘子在您屋子里吗?”方许在门外喊道。待叶随风收好剑,薛蜉生开门,方许甚是惊喜,道:“二娘子,三娘子,你们可让我们好找啊。”“有什么事吗?”薛蜉生问道。这时薛蜉羽和叶随风也走了出来,方许道:“今天晚上张府张郎邀请薛郎和二娘子、三娘子、叶郎君一同进食,我来通知一下。”
叶随风对这种很多人一起吃饭甚是反感,便对方许说道:“我今天身体不适,晚上就不去了,晚上安排人给我送点东西就可以。”方许也知道叶随风不喜欢人多,便也没再劝说。
申时,张府的饭还未吃完。而叶随风的饭还没有着落,“是不是他们忘给我送饭了?”叶随风出门去火房查看,就在叶随风出门之后,两个穿着黑衣带黑面罩的人从窗户进到了叶随风的屋子,“咱们是不是做的有点大了?”其中一个人说道,另一个人打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快点找,它不可能不在薛府。”随后在屋子里翻找了起来。
另一边,叶随风进了火房,发现人都躺在地上,叶随风上前依次查看,发现都被迷晕,叶随风心想不好,立刻叫上侍卫,迅速跑回房间。
而屋子内的两人搜索了一番,并没有结果。“奇了怪了,那东西会在哪呢?”另一个人在墙上的画前停了下来,想要上前摘画,突然发现画下的木板不对,刚要说话,便听到外面混乱急促的脚步声,这肯定不是一个人,心想不好,另一个打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窗户。叶随风开门进屋,见两人正要逃走,便要追上去,只见其中一人甩了两把小刀飞过来,就在叶随风侧身一躲的时间,二人便已消失。
叶随风命令侍卫们各处检查,自己便直接走向墙壁上的画,蹲下,拿起画下正对着的木板,看到里面叶随风松了一口气,“‘墨竹’还在。”这里本是叶随风藏书的地方,薛府不让学外面的杂功法,但叶随风却对各种各样的功法感兴趣,便将功法借来学习,为了避免被发现,所以藏在了木板之下。而‘墨竹’来了之后,此地便留给了‘墨竹’。叶随风整理屋子,发现他们什么也没拿走,便更为好奇,“莫非......他们真的是来找‘墨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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