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武修行者,这荆越王还真是大手笔,这么说,他还是把那个女人留下了?”安平君府的书房内,锦然坐在自己的书桌后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是”角落中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回应。
“呵……!”锦然有些头疼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然后颇有些无奈地道:“这个精 虫上脑的老家伙,不过既然他们达成了交易,那么料想接下来勾越措那边也做不了什么动作,今后那叫徐瑛的女子或许还有用得着的时候,也罢,由他们去吧。”
锦然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手中是下午燕书以批示过的奏章,果然如他料想中的一样,燕书以对于让燕无忌出任陷阵军军帅一事是一百个赞同,还特意亲自写了一封嘉奖文书。
“但愿无忌这孩子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吧。”锦然将批复的折子放到右手边,那里都是明日一早要发往肴关的加急文书,定州的战火已经烧到了南边,也不知道锦鸿在那边如何了。
……
“小鸿子”一声轻唤在锦鸿耳边响起,伏在桌案上的锦鸿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不知不觉又是一晚上过去了,外面的天色已经微亮,鸡鸣声不时响起,打破拂晓的宁静。
锦鸿一脸笑意的看着正站在身旁的燕长风,“长风,你怎么来了?”
燕长风有些心疼地看着锦鸿,她已经记不得这样的场景在两人来到定水后究竟发生过多少次了,原本应该洒脱不羁的心上人,此时却被这些繁杂的事物扰得疲惫不堪,虽然锦鸿没有说,但她知道,支撑锦鸿耐着性子坚持下去的,是他对两人未来的承诺。
燕长风的眼前就浮现出了两人来定水之前的画面,锦鸿当着她的面,向皇兄燕书以提亲的事情,原本两人以为,只要锦鸿开口,燕书以最多就是问一下她的意思,然后调笑两人一番,这事就水到渠成了。
但让两人有些措手不及的是,燕书以并没有答应,而是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等到锦鸿至少成为三品以上的朝廷命官的时候,他才会同意燕长风下嫁给他。
“虽然三品命官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以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够达到这个高度,但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多花点时间和心思而已。”燕长风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燕书以对锦鸿说的这句话,这话里其实话中有话,甚至还带着一点讽刺的味道,她当时清楚地感觉出了锦鸿情绪上的尴尬。
“皇兄你……”她当时心中就有些生气,正欲出言为锦鸿辩驳两句,但被锦鸿拉着她的手阻止了,“行!书以哥说得对,要配上长风自然不是什么身份都可以的,我这就去谋个差事。”
“这倒不用,朕这里有个现成的,定州定水城令尹,正五品,不知你敢去否?”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般场景,只是燕长风一直没弄明白,那日她皇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为何会自称为“朕”,要知道以往几人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是你我相称,难道是皇帝当久了,说顺了口?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热,回过神来的燕长风低头
看去,正看见锦鸿一脸温柔地看着她,然后顺着对方的牵引,缓缓坐在了对方温暖的怀中,“哎呀,你个登徒子,天都亮了呢,也不怕被人看见。”
“这么早,谁会没事跑到这里来啊,放心吧。”说着锦鸿的手便不老实地在燕长风的腰肢上缓缓地动了起来。
燕长风对锦鸿的攻势显然有些应接不暇,虽然努力地用手去捉那双魔爪,但最后发现却是徒劳,不一会儿燕长风的呼吸就变得急促了起来,脸色也变得红红的,再顾不得去阻止对方,只得将失去力气般的身子靠在对方的胸膛上,任其欺负。
“让我吃了你好吗?”锦鸿有些颤抖地将嘴伏到燕长风红润如玉的耳朵边说道,随着他近距离呼出的热气传到燕长风的耳朵内时,燕长风整个身体都忍不住激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难以抑制地咬着嘴唇,轻吟了一声。
“现……现在吗?可是天都已经亮了,等晚上好不好?”燕长风带着七分羞涩,三分乞求的语气,水润润的眸子就像随时都能滴出水来一般。
“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锦鸿带着七分渴望,三分乞求的语气,同时加大了两只魔爪的活动力度。
燕长风娇羞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锦鸿的胸膛之中,而作为胜利者的锦鸿,此时已经没有了半点疲倦神色,咧开嘴嘿嘿直笑。
“报…!禀大人,朝廷令使来了,正在门外请见。”堂外一个声音突兀地传来,锦鸿能听出来,那是昨夜轮值的差役。
锦鸿瞬间就像一直气急败坏的公鸡,瞪着足可以吃人的眼睛,就要吼出一句:“滚去告诉他,今天本官不见客,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见!”
燕长风伏在她的怀里笑出了声来,然后用手指按在锦鸿想要骂人的嘴唇上,故作无奈地说道:“看吧,不是我不让你吃哦,是老天爷不让,可怪不得我。”
“不行不行,这事儿比天都大,老天爷也不行。”锦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下,那个属于记忆中的孩子气再次出现在了锦鸿身上,让燕长风没来由地抿嘴轻笑,伸手摸着他的脸颊道:“好啦,听话,朝廷的人千里迢迢赶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大不了晚上我等你便是。”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锦鸿认真地看着燕长风,而后者给了他轻轻一吻,便从其身上跳了起来,“快去吧。”
无奈地锦鸿只得懊恼地搓了搓双手,然后突然一脸坏笑地看着燕长风道:“我的手怎么湿了?”
不等燕长风反应过来,锦鸿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反应过来的燕长风只得脸红红的啐了一口“登徒子!”然后急冲冲地回自己房间去了,因为下身传来凉凉的感觉,当她明白早上才穿的那条新裤子已经被打湿了。
锦鸿一脸不爽地出了大堂,便见到有四名皇宫侍卫护着一名侍站在偏厅,虽然天气寒冷,但五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只是偶尔会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瞟偏厅的门,似乎在说“正主为何还不来啊?”
“诸位久等了。”见到别人这么恭敬地等候,他也不好意思
发作,改了一张笑脸迎了上去。
那侍寻声抬起头来,锦鸿才发现原来这人他还认识,“刘公公,久违啊,不知是刘公公亲临,锦鸿怠慢了,还望刘公公恕罪。”
刘间手中拿着圣旨,虽说只是名侍,但不看僧面看否面,他这种代表天子的使臣,出使地方,那地方官可都是对他毕恭毕敬的,唯独到锦鸿这里,他便自觉地放低了身段,毕竟在燕京的时候,他是知道锦鸿与皇帝陛下那种亲如兄弟的关系的,况且锦鸿身边还有长风公主,就是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在锦鸿面前自命不凡。
“锦公子说哪里话,奴才此来才是冒昧登门,本来我此次来的目的是向燕无忌燕世子传旨的,不过路过此处,听闻公子在此为官,便冒昧登门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您和长公主殿下,方才从轮值的差役那里得知,锦公子经常处理公事至天明,奴才是既为陛下高兴又为他感到忧心啊。
高兴的是,陛下除了燕世子之外,又再得锦公子这样的臂膀,实在可喜可贺;忧的是,锦公子如此舍身忘我,莫要把身体弄垮了,那定不会是陛下希望看到的,所以还望锦公子多多休息才是。”
锦鸿哈哈一笑,暗道这刘间果然越来越会处世,“多谢陛下和公公关心,锦鸿省得了,不知陛下有何旨意要交给无忌哥的?”
刘间犹豫了片刻,因为从常理来说,旨意上的内容在见到传旨对象之前,是不可以外泄的,不过眼前这人毕竟不是别人,于是道:“据说是肴关那边为燕世子请的命,要任命他为陷阵军的新军帅。”
锦鸿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意外,但这倒是情理之中,葛成阿丢了凉城,自然是要被处罚的,相对于以前,只是降级的这个处罚,倒还算是轻的了。
“如此,那奴才就告退了,还请锦公子向长公主转达一下陛下的慰问。”说着刘间便向锦鸿拱了一拜,算作道别。
“公公何不吃些饭食再走,现在已是早晨,待我吩咐厨房做些早点,吃过再走也好。”锦鸿出声挽留着。
刘间却摇了摇头,“多谢锦公子美意,不过此去城北还有些距离,早点办完差事,便能早日返程复命,免得陛下担心,就此告辞了。”
锦鸿见此也不强留,快步来到刘间面前,从手中摸出一张银票,悄无声息地放到了刘间的衣袖内,“一路路途劳顿,公公也请多加小心。”
刘间看了看锦鸿,一丝难以言状的感动在他的眼中闪过,诚然他作为皇帝的代表,地方官会把他们这些侍给供起来,但也不过是态度上而已,而且侍地位低下,不仅是京官,就连地方官也多有瞧不起他们的,对他们的毕恭毕敬大多都是做的表面功夫。
刘间虽说年少就入宫,但他那点俸禄,也就堪堪养活自己,至于宫外父母亲人的贫寒,他是看在眼中,疼在心中,却又无能为力,如今锦鸿的这点“施舍”,于他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再次躬身拜谢,刘间悄悄抹了一下眼角,带着那四名侍卫匆匆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中,只留下一串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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