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是慢了一步。真的是烦人。段平拓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认真,他以为对方会有所小视的。
即便是具有强悍的肉身,他也不敢硬抗这攻击。
圆,这种形体具现是很特殊的。
天圆地方,为何会有天是圆的这个概念?是不是因为圆具有着某种特性呢?还是因具天形,故有其特异?
圆为面,面愈薄愈脆,可,薄,也锋利!
九个圆,同时动了起来,最小的圆盘,好像一片羽毛,在半空中浮动着,那已经不能说是慢,因为它移动的方向都是摇摆着的,甚至都没有在意的必要。可是当平拓躲过一个自左脚下斜旋而来的圆环,避开两侧直直穿来的不可视圆,他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那小小的圆盘眼前!
或者说,自己的眉心正好对着那圆!
好快!
他立刻意识到,那小圆并未加速,而是自己的速度没有降下来。
无论停下与否,他知道自己都躲不开了!所以他只能低头!
当他低头的一刹那,却看到了一张脸!
九世君轮自下方出现!
段平拓踏足直切!九世双手做搭弓状∶“驰骋吧,鸣馰!”
平拓心下一凛。这感觉却来自头上!那圆盘!
他立刻挥手抬掷,挥手间,手臂已被刺穿。他来不得多想,变踏为蹬踢,疾驰而去。
回头的瞬间,九世再次不见了踪影。
“原来如此。”平拓明白了,“既然可以自由操纵,那么藏于圆中,就没什么奇怪的。”难缠的是,这九个圆的运行行为;有些古怪。背后的划伤警醒着这点!
一交手,平拓已伤右臂,双足虽看不清,想来也好不到哪去……这让司韶心中疑惑大起!他不担心,只是无比困惑!若是平拓只能与九世相持也就罢了,可是目前而言,平拓似乎弱的离谱了,罪人的力量不可能这么弱。
凡事过则妖。“第三类,看来就是在这‘第三类’上。”可是,从来不曾听闻过,罪人有类这一说。
然后他还发现了一件怪事!在两相斗法中,觋起好像在看段平拓,不只他,姜中府也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哪里不对?
司韶无疑处于一个极其被动的位置。他不想姜中府那般无所不知,他甚至比封逸知道的都要少,实力更加弱。封逸虽说对各种秘辛所知不多,可是他很强,实力带来的优势,让他可以在事情上看到更多。
就比如现在,姜中府的行为。在其他人看来,他简直在压着觋起打,可是他却看出了些不同。又比如,这二人都在关注着段平拓,可是这却不是姜中府出手留情的理由;还有,九世君轮,他的力量……
这里发生的事情太奇特了……觋起欺骗了自己,这是他一直明白的,他有种预感,今天,可能会揭开些许纱幕也说不定。
“啊!啊——”一声残呼,众人回看,那人已经成为冰雕。——是来观看的一人,触碰到了冰墙。
——什么时候?田独寻不禁心中发问。
不知何时,众人已经离的太远。可是,却没人发觉到这一点。细想,该是段思珏做的,她将众人远远的移开,并铸造了这庞大的无形冰墙。是因为自己全身心的投入的原因吗?竟然现在才发觉这一点!
觋起的力量终究敌不过姜中府,渐有败阵之象。左手虚抓,右手手势变幻,幻象迭起∶“叫嚣!归妹小过!”
征恶交戮,演大灾!
姜中府双手合推,“同人天泽 中孚天火济仓蒙”,那以天地间恶兆化作的箭矢也只能化作无形,消散于世。
“生而知之,无物不降,吗?”司韶不禁嘲弄自己,这句话的含义果然没那么单薄啊。免疫他人的术法,哪里是他的力量,那只是他力量的额外效应。即便是觋起,不,该说,也只有他,才能让日公动用力量吗?本以为,巫术既然可以伤到他,或许有谁能胜过日公,现在看来还是太愚蠢了!
“日公的力量开始展现了啊。”司韶等人瞬间转身。
竟然有人在没察觉的时候来到了身边!?
看到这人的瞬间,所有人第一个想法,是不融洽。这个人和所有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却没被察觉到!?
“公子也来了?”封逸显然是认识的。这话一出,别人也还想到这人是谁了。
“七成国,姜颉。”来者自报姓名。
司韶本已想到他也会来,只是没想到七成国公子颉,是这样一个人物。
“郎信国,司韶。”这个人比想象的还要难缠。对于一个人,自己或多或少已经可以估量一下自身的差距。姜中府,自己遇到他,还不知其为谁,就知道自己绝不是他的敌手。
可是,姜颉不一样,这个人让他有一种同等的错觉。事实上,此时其他人也都有这种感觉。
“巫族的力量真是让人艳羡,竟然让日公也动用力量。”姜颉好像很看好觋起。
何为生而知之?降生即知人事。可是在日公身上就有了另一层意思——降生之时即知道一切。
他知道每个人,每个人的想法、能力、过往;知道每件事,谁做的,为什么做,他都知道。那么,自然而然的就可以想见∶他懂得一切术法!
所以,即便巫法可以伤到他,却也毫无意义。
更何况,
[贯穿吧 大天明矢]
一点光,自他手尖闪烁。
直到觋起退开五步,他人才看清发生了什么。
与之前那庞大异象不同,这一点,如同儿戏,可是觋起整个右臂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他还是挨到了。
先是一点,然后极速的蔓延开来,就这样长袖上开出一朵血花。
有什么巫法能抗衡“明矢”?
可是觋起终究是让他人无法企及的,他还能站着。不再关注其他,觋起竟然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中。
“为什么,既是必败,为什么不逃?”这是封逸、太仓合最直接的反应。封逸或许是这里第四强的了吧,他很清楚,姜中府根本没用全力,简直像在戏弄觋起一般,现在是逃脱的最好时机,觋起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觋起真是个大好人。”司韶还有一句没说出的话,“大傻子。”
姜颉非常认同∶“有些太好了。他在为我们展示啊。让我们能看的更清楚差距。”
“这是什么力量!!!?”尾密已叫喊出声。
尾密是唯一一个没有对姜颉的到来做出反应的。他仍旧观望着!所以,他第一个发现异样。
尾密一向把自己藏的很低,司韶知道,让他在这时出声,一定是极可怕的事。“怎么了。”
尾密并没有看司韶,他闭着眼,死死地盯着觋起,“那光还在他手臂中,他没有将之放出,也没调和。”
这是不可能的。没人可以否认那“光”的可怖,那一点无疑已能将这里化为乌有。
太仓合最是直性,他立刻回身入术,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做了什么?”司韶问,这是最快的。
“……”尾密还不是很确定,“不清楚,太快。他手臂上有东西,刻在肉上,不,不是刻的。”他睁开眼睛,回望,“铭刻,他用的是‘铭刻’。”
“铭刻。”司韶低复着,看向封逸,“你知道?”封逸也很吃惊。“看来不知道。”
“真是奇怪。”姜颉也有些生疑。
“怎么了?”司允大概是唯一不明白的了。
被其他人盯着,他也没办法,他的确不明白,这三人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
“铭刻,是巫族的旁门术。习得极其苛刻,已经很久没听闻过了。”司韶当然会告诉他。
“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是吗?”若只是如此,他们不该是这种表情。
当然不是,“施展铭刻者,将沾染他物。巫族最为爱惜自身,这种力量是被摒弃的。”
觋起简直像在对自己进行一场完全的改变!
太仓合完全被这种力量吸引了。
若是之前觋起被姜中府完全压住,那么现在他们甚至有平分秋色之样。
本无物不破的双掌,竟然也打不退觋起的肉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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