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攘夷志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关于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周容音一眼就看出了陈迹的别有用心,当下将不远处几个小瘪三撂在一边,将陈迹和徐思宁隔绝开来。其实已经可以说她是强行挤进两人中间,强行将陈迹不安分的手甩开,把徐思宁护在了身后。
    在她眼里,陈迹向来是最危险的那一个。
    陈迹无奈,往后退开几步,在自己喜欢的姑娘跟前,怎么也不能跟别的姑娘表现的太亲密,哪怕这种亲密他其实是很被动的那一个。
    早早听到动静上来,原本以为也只是寻常的互相看个不顺眼,吵嚷几句。没成想竟然是仗势欺人的勾当,这还了得。再定睛一看,被欺负的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当下陈迹一阵火大,撸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动手时,他倒一心只惦记姑娘。直接冲到人家跟前,大抵是要伸出手去拉手的,而后注意到打扮才临时改了动作,轻轻扶了扶人家肩膀,脉脉道:“没事吧?”
    亏得申秋还跟着跑过来,担心他一个忍不住跟人打起来会吃亏。
    眼前这一幕,敢情两人之间有着主仆之别,他都忍不住啐了一口。
    转过念头,却又更是忧心陈家香火了。
    后方几人姑且也是与他一般的心思吧。
    蔡君毅应该是最明白的那个了,这会站在最后,有几分给小辈们压阵的长辈派头。
    周容音晃着脑袋,催道:“滚滚滚,你比那边的小瘪三还要碍眼。”
    陈迹看了看她,这一届的闺蜜团有点不一般嘛。
    徐思宁这会其实才真的回过味来。她一早是想来看看这个家伙,可没想过以这种方式见面吧。
    太冒犯了,还有那么多人呢。
    听着周容音的这一声后,差点就没忍住拍拍胸口,露出那女子的模样来。
    陈迹笑了笑,说到:“我身为此地主人,怎能坐视我的客人遭受某些不开眼的小瘪三的打扰。两位贵客稍后。”转过身去,陈迹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一看人这么多,闹事的几人可不就有些慌了。
    陈迹长舒了一口气,开门见山道:“我也懒得问你们背后站的什么人了,加上早前打人的账,现在就一起算了。”罢了朝申秋招手,吩咐道,“待会看着我这几个老兄弟,谁要是没动手,滥竽充数,你就记下来,我扣他的银子。”一边说手指头在宋清明几人身上虚点过。
    孙景冰无奈道:“这就有些不厚道了。”
    “江湖上还讲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们一个个的每年吃我那么多银子,出工不出力也是不允许的。”
    孙景冰无话可说,看向宋清明。宋清明没理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陈迹,想要看出点什么猫腻来。
    陈迹当然装作很无辜的样子,除了周容音,姑且也就后方杂种的蔡君毅可能看出点什么苗头来。
    至于那几位惹事的,这会有些慌了。常理讲不是该先询问几句,再有后续的吗?今天怎就才开始就喊打喊杀了,至少得给他们一个辩解的机会嘛。
    正要说点什么,宋清明转过身与孙景冰道:“动手吧。”
    摩拳擦掌,所有的视线都落了过来。
    “别,我们是……”话音被淹没在一阵痛哼声中。
    陈迹转过身,有意识的拉住了徐思宁的视线,温柔道:“这等血腥的场面,两位贵客就不用看了,随我下山?喝杯茶?聊聊人生?”
    周容音越听越生气,啧啧两声,提醒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要脸。”
    陈迹点点头:“有些事不能太要脸。”
    周容音无语。转过身拉着徐思宁,说到:“我们走。”
    “别啊,都来了,要不玩玩这个?”
    周容音一听这个来了兴趣,早前跟徐思宁可是商量了好久,都没争取到。再偷偷瞥见徐思宁的神色,她就觉着这事有可为,只是如此一来,这两个家伙不就有了“相处”的机会,得不偿失啊。
    周容音越想越纠结,转过身与刘五说到:“你看好二公子,我去去就来。”说着不忘狠狠的剜了陈迹一眼,跟着灵光一现,“你跟我一起下去。”
    陈迹无辜道:“为什么?”
    “你是这里的主人,你不得负责我的安全?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以为你还能有机会见着……”周容音话音一顿,神色再变,“你坏得很。”
    陈迹越发无辜。
    “那就不玩了。”
    周容音跺了跺脚,有些着急:“那不行,你赶紧给我下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出来。”
    陈迹憋得难受,哪怕是假装的难受。
    天底下还有这种无厘头的要求?
    “反正我不管。”
    陈迹绕开周容音的视线看向后方的徐思宁,带着几分祈求。
    徐思宁当作没看见,甚至当作两人根本不认识。而且看她样子,更多的心思反而是在不远处的“战团里”,不时闭起眼,不敢去看的样子。
    陈迹无奈,周容音依旧“不依不饶”。
    最后只得畏于强权,答应于周容音一起下去。
    徐思宁这才回了神,担忧不已。
    周容音倒是铁了心,加之陈迹在旁边绕是扇阴风点鬼火,姑奶奶也就咽不下那口气,死命要滑下去。
    出发点,陈迹与周容音好生说了注意事项。周容音听的仔细,往这边看下去,好远的距离,不小心恐怕真的会出事的。因此暂且放下了“敌对”,每个字都听了进去,顺带还问了许多,偶尔还有叫陈迹眼睛一亮的说辞,事后可以加到他的小册子里去了。
    正式往下滑之前,陈迹叫了申秋拿了东西过来,递给周容音说到:“毕竟也算是比较危险的事情,玩之前你把这个签一签。”
    周容音接了过去,标题是“人身安全保险投保协议”,之下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周容音一脸懵,问到:“什么意思?”
    “出于保护体验者人身安全的考虑,我特意准备的一份协议,简单来讲,签下这份协议,如果在游玩体验中倘若身亡,我方将会赔付相应的银钱。”
    周容音脸一黑,有些不想玩了。
    “我不签。谁知道是不是你搞的什么卖身契,这么多条款,谁又知道你在里面加了些什么。我不签。”
    陈迹笑到:“不签也行,只是一会出了事,可就跟我没有半个硬币的关系了。”
    陈迹转过头,做了热身,说到:“过后这里会实现门票制,保险也会涵盖在里面。现在只是试运营,才会这么繁琐的签这个。”
    周容音愣了愣,学着陈迹做起了热身,保险协议已经递给了徐思宁,这么会功夫,徐思宁已经大致看了一遍,然后轻声说到:“这个可以签的。”
    倒不敢大声,毕竟她学不来周容音,能够粗着嗓子说话,给人听了声音,自然是百分百露馅了。
    周容音哦了一声,豪爽的签了下来。
    不料陈迹不合时宜的声音再响了起来,“本来要收你五文钱的,不过既然是试运营,就不收了。”
    周容音气不打一处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陈迹笑了笑,“我先下去,你看我玩一会。如果实在不成,可以选择后方的小车滑下去,其实我是建议你选择那个的。”
    周容音又是一头黑线,抚额叹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怎么也不能让这缺心眼的家伙跟徐思宁发生什么。
    不然就徐思宁那安静样子,恐怕要被陈大废话吧嗒吧嗒烦死。
    毕竟她这么能说的,都有些吃不住。
    回过神,陈迹已经出发了。
    周容音看着那道越来越快的声音,说到:“没看出来他这么个文弱书生,竟然还能有这么灵巧的身姿。”
    周容音偷偷看了看后方的滑车。
    陈迹已经走了半程。
    徐思宁道:“要不还是不玩了?”
    周容音恨恨道:“不能给人看扁了,必须玩。”
    ……
    陈迹已经在终点潇洒停下,收了板,向上方挥手。
    徐思宁看出周容音的犹豫,笑到:“要不坐那个滑车?”
    周容音看了过来。
    徐思宁轻声道:“我也想玩嘛。”倒是突然撒娇起来。
    周容音一拍额头,想起某书局刊印的某本叫做《狐缘》的里的一句话,宠溺道:“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罢了朝申秋申秋,说到:“我们要玩那个。”
    申秋左看右看,最后指着自己鼻头。
    周容音无奈道:“跟你家公子一般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徐思宁也懒得纠正周容音了。
    不久后,三人在下方聚首。
    孙景冰几人也各自选择了一种方式,滑了下来。
    蔡君毅有些尴尬,无论是踩滑板,还是坐滑车,都有些不合年纪,不顾身份。因此犹豫后没有立时跟着下去,扫了眼地上鼻青脸肿,哀嚎不停的几人,缓缓踱步下山。
    临近的一处广场上,喧闹声也传到了这边。
    ……
    陈迹本是打算邀请两人到他在村子里的宅子坐坐,周容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然后又莫名追加了一句“要不是我二弟也想玩,本公子才不会坐着滑车。”
    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陈迹不甚在意。宋清明等人下来后,他也问了问先前的“打人事件”,宋清明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他也就将事情抛到脑后,只是交代孙景冰一定要安排好田可为的治疗。
    不一会,蔡君毅同刘五走了下来,周容音的提议下,一行人又往不远处的蹴鞠场过去。说是蹴鞠,其实在陈迹看来,根本就是进化中的足球了。只是他觉着暂且需要给人一个适应的过程,另一方面,倒也早早在他的报纸上刊印了“足球”的概念出来。如今已经有的球队,倒都是他名下,归根结底,就是自己人跟自己人踢,当中卖一卖所谓的冠名权,无论外表怎么换,里子一直是他的。
    当然私下里也在劝某几位青州“财阀”组建新的球队。
    陈迹是打算将他作为一个产业来做的。
    毕竟无论是蹴鞠,还是马球,青州往外,整个山东布政司,乃至大昭各地都有一定的基础,很有试一试水的必要。
    或者说,目前青州的“足球产业”已经有了个很好的开头,可以说是陈迹当前最赚钱的一个板块了。
    这更坚定了陈迹坚持做文娱产业的念头。
    蔡君毅早前在京里做官,倒是很少看到这种场面。陈迹倒像是理该如此的模样,坐在专门的贵宾席上,心思却已经到了别处。
    私下在青州城里开的盘,那才是真正的大头。
    甚至陈迹都想买球员输球了。
    念头一起,陈迹莫名有些心慌,真担心有人跟在想到一茬,而且还想到他前面去。
    因而之后看球赛的心思也就更加细致。场上两支球队每个人的实力如何,他都是清楚的。
    周容音倒是一直叽叽喳喳,哪里有个女人样子。
    徐思宁有些不自在,胡思乱想一阵,最后的心思又落到了陈迹身上。
    ……
    侯明玉匆匆离开湛园,赶回青州,找到了负责坐庄的桂春,问了当前的赔率。
    桂春其实也早早发现有些不对劲,听了侯明玉的话后越发担忧,甚至都急得说了“要不我现在就喊停?”
    这一声倒是给路过的某些人听了去。
    桂春黑着脸,小心翼翼道:“如果真的有人做了手脚,我们怕是要赔死的。”
    侯明玉拉了桂春出门,“除了这个盘口,其他地方怎么样?”
    桂春道:“每个盘口都是不同的庄家,情况应该不会像这里这么糟糕。”
    “也就是说他们是吃准了我们!”
    桂春没有反驳,担忧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先稳住。”话音刚落,前面有人再过来说了最新的赔率。
    两人互看一眼,都从当中看到了无奈。
    侯明玉交代几句,急匆匆离开。
    桂春回到屋里,方才路过听了两人说话的人都凑了过来,好心询问了几句。
    之后陆续离开。
    远在湛园的朱颐很快收到了“飞鸽传书”,当下笑到:“果真是好消息,告诉他们,暂且先稳一稳,在比赛结束一刻钟前,可以根据进球数再酌情下注。”
    宋端佑愣了愣,倒是问到:“不知殿下下的什么注?”
    朱颐买了个关子:“小赌怡情。”
    宋端佑并不再多问,联想到先前提到过青秀山,加之匆匆离去的侯明玉,大抵猜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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