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东洲京城,苏华昭按流程,规规矩矩地写了拜贴,递到宫中,还嘱咐苏兰洲:“此次行程,你我不到迫不得已,不得暴露身份,不能擅用灵气。”
之前孟凡宇救萧卫心切,一心想要周渝的命,打着中央帝国少将军的名号,直接暴露天阶九段的修为,在东洲的南阳王府乱杀。这事不仅惊动了整个东洲,还引得天下百姓非议,蠢得惊人。
不少中央帝国的势力都在猜测,衡王萧卫手下第一猛将孟凡宇不在他身边守着,却出现在东洲,还扬言要杀了周渝,是何用意。
总不能是犯了疯病吧?
“这是自然。”苏兰洲身上既没穿劲装,又没佩剑,只有一把折扇摇来摇去的,看着像个文弱书生。
他和苏华昭都是修炼过真气的,因为生有灵根的人都知道,真气能巩固灵气的修为。现在苏兰洲是玄阶二段,苏华昭是玄阶六段,两人这样的修为放在东洲小辈中,也算名列前茅。
下午,苏兰洲非带着苏华昭出门闲逛,说要感受人间烟火气。
不得不说,东洲的烟火气是要比中央帝国强不少。因为在中央帝国,就连街边小商小贩的修为都在玄阶往上,所有人都把生活重心放到修炼上。东洲则不同,东洲大多百姓没有修炼的天赋,只是平常人。
他们吃苦耐劳,安居乐业,是真正在体会生活的一部分人。
茶楼里还有说书先生,老爷子正讲得激昂澎湃,“像我们东洲所谓的高手啊,连中央帝国的城门都进不去,若是有朝一日,中央帝国要侵略其它四国,我看普天之下也只有我们东洲的南阳王,能带着我东洲雄兵,与之一战,捍卫国土。”
底下有人将信将疑,“南阳王现在修为已经深不可测到能与中央帝国抗衡?”
在九州大陆人心中,中央帝国就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存在,是修炼者穷其一生想要到达的宝地。
“当然,你没听说中央帝国名声赫赫的少将军孟凡宇,都被我们王爷打成重伤,屁滚尿流地逃回中央帝国了吗?”另一个人洋洋得意道,仿佛打败孟凡宇的人是他。
苏华昭坐在二楼栏杆旁的位置,捏着茶杯撇了撇嘴角,孟凡宇这回脸是丢尽了......
“你们可知,这孟凡宇为何像着了魔般,急着取我们王爷的性命?”说书先生打了下快板,又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底下人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见状,说书先生满意地笑了,“据说啊,是因为天下第一机关大师兰洲公子中毒,昏迷不醒,而神医苏华昭又被南阳王扣押在府上,孟凡宇这才......”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么扯淡的编排,底下人竟然都信了。
“昏迷不醒”的苏兰洲把茶杯往桌上一撂,倒吸一口气忍了又忍。
茶馆一楼闹哄哄的,大家仍在讨论南阳王是否“打遍天下无敌手”,他们都渴望着周渝能征战天下,让以后的东洲成为现在的中央帝国。
兄妹二人默默无语,喝了好久的茶,才终于听到一句有用的消息,“听说南阳王在与孟少将一战后,也受了重伤,今早启程蓬莱书院闭关啊。”
闭关?苏华昭与苏兰洲对视一眼,她唤来侯在不远处的婢女桃夭,
桃夭三两步恭敬地上前,等自家姑娘吩咐。
苏华昭转着茶杯,若有所思道:“去打探打探,消息是否属实。”
“这可坏了,蓬莱书院设有结界,你我一不暴露身份,二不用灵气,压根进不去那里,更别提取周渝心头血。”苏兰洲皱起眉头,手上的扇子都摇快了些。
这趟差事本就不易。
中央帝国的湘王萧卫险些丧命,但为了不让对手有可乘之机,只能封锁自己受伤的消息,对外声称修炼到了关键时期,正在闭关。目前中央帝国除了他们几个萧卫近友,就只有萧卫的一个贴身护卫知道他受伤了。
而萧卫的伤,又需要一个特殊的药引子才能治好,就是周渝的心头血。
至于为什么是周渝,苏华昭开给萧卫的药,原因大概只有萧卫和大夫苏华昭心里清楚。
周渝是谁?他可是东洲的少年守护神,修真界的旷世奇才,天赋惊人。修真这事,和古书上的内力截然不同,它就是修为越高修炼越慢,而且看重天赋,天赋好的苗子修炼一天顶别人一年。
东洲在中央帝国眼里,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但周渝的出现,却引起中央帝国诸多势力的关注和重视。
为了取周渝的心头血,萧卫不敢轻视,第一次就派了孟凡宇来。
中央帝国的高手大多上了年纪,找个世外桃源隐居,追求永生,现居在帝都内的高手里,不算朝堂上位高权重之人,以及几大世家隐匿的种子选手,孟凡宇的修为算是数一数二。
结果他被周渝打得片甲不留,现在还嘴里含着根百年老参吊命。
萧卫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他无可奈何,一连派出苏华昭和苏兰洲,两个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世间为数不多的灵气修炼者。
但苏华昭和苏兰洲的弊端在于,最好不要暴露修炼灵气这件事,他们两个既是湘王萧卫的拥护者,又是名扬天下的神医、机关大师,还是苏家子弟,这种种身份早把他们置身于危险的境地,灵气是他们最后一张底牌,也是最关键的一张。
一旦暴露,就是把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无处可躲。
可是不用灵气,他们又该如何智取周渝的心头血呢?当真是个难题。
“蓬莱书院不就是东洲给皇族、世家子弟修炼的地方?你我怎就去不得?”苏华昭挑着秀气的眉,问他。
“等见到长姐后,问问再说。”苏兰洲还是觉得这个法子太慢。
“你我一年内拿到心头血足矣,切不可操之过急,打草惊蛇。”苏华昭说完,就摆摆手,故作无趣,“我自去闲逛一会,你不必跟我。”
苏兰洲不满,“你不带我一起啊?”
“你说了那么多话,多喝些茶,歇歇嘴。”苏华昭不做丝毫留恋地离开,倒不是她嫌弃苏兰洲,只是她要处理的事,在苏兰洲这种没长心肝的人看来,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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