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说书人将竹板往桌上一拍,捋着长须,自认胸有成竹的样子格外欠揍。
“你倒是说啊!后面怎么了!”台下有人叫道。
“说撒说撒,卖什么关子急死个人!”
“你这说书的,再不说,大伙儿可就散了啊!”
小二赶紧朝台上使了个眼色,那说书人咳嗽一声道,“顿觉身乏体困,没得动力讲不下去啊。”
此话一出,众人都掏出腰包,把那小二的钱盆里装的满满当当。说书人又咳嗽一声,便徐徐道来。
“且说那秦淮河浮尸已被打捞上来,就被眼尖儿的官兵认了出来,第一时间便送走了。一时间众说纷纭。不过啊,最有可能的,便是刘尚书的儿子,刘志远了。为何呢?”说书人又将竹板一拍,神秘地说,“有人在街上看见了刘字令牌。”
“刘志远?是不是上个月抢了卖烧饼的李大牛家闺女的那个?”有人问。
“欸,对了,好像就是他。前一阵子还闹得满城风雨的。现在到不怎么听见了。”
“这李大牛,唉,是个好人哟。可惜了。”
“可不是吗。本来挺乐呵一汉子,整天笑嘻嘻的,卖的饼便宜又好吃。”
“那李妞,从小就水灵,李大牛一直疼得不行,拿手里怕碎了含嘴里怕化了,谁想到被这刘尚书的儿子抢了宝贝女儿哟!”
“所以啊,要我说,刘志远那厮就是活该!人呐,果然不能做坏事啊!”
突然,露天茶棚的大门“砰”一声被踢开。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哪个在妖言惑众!”带队的官兵握着标枪闯了进来,刚刚还愤慨无比的大伙儿立刻都抱着头走了。那说书人竹板也忘了拿,从后门一溜烟跑了。
齐国皇宫,早朝。
有个六七十岁,带着三品乌纱帽的官员在朝堂中央长跪不起,哭地伤心欲绝。
“刘爱卿,快快请起。”坐在皇位上的中年男子微微侧着身子,似乎不忍直视眼前的场景。
“陛下!老臣恳请陛下做主啊!”那官员声音沙哑得很,像一口老井里生锈的轱辘。
“行了。朕答应你,即刻命刑部彻查此事。你赶紧起来罢。”
“谢主隆恩。”刘尚书起身,立马有两个年轻一点的官员上去扶,可那刘尚书身体故意往旁边一歪,想来个痛不欲生之景,没成想力道没控制好,差点连着扶他的人都一起摔了,乌纱帽也歪了。
站在右边的官员中,有人爆出一声嗤笑。
那刘尚书立刻站直了身子看过去,怒斥道,“是哪位官友落井下石,欺老夫丧子之痛?”
右边的官员开始人头涌动,面面相觑,没人指认。
“陛下!”刘尚书眼见着又要下跪,齐皇清清嗓子道,“哪位爱卿愿意为朕分忧,协助刑部处理此案?”
又是一片静默。
“陛下,不如让老臣去吧,也好给小儿一个交代。”刘尚书神色好不悲痛。
“不妥。刘爱卿乃朕的开国元勋之一,古稀之年,又经丧子之痛,若是因为案子情绪激动,有个什么闪失就不好了,我大齐又会失去一个栋梁之才。应当好好休养身体,切莫劳累过度才是。我看看,不如挑一位皇子......”
右边群臣中有一人站了出来,平时见惯了的众臣们也还是不免感叹一番,好一个玉树临风,龙凤之仪,松竹之姿,周身仿佛戴着光晕,让人忍不住感慨皇亲血脉就是皇亲血脉,往哪站着都是焦点。
“父皇,儿臣愿领命,尽当全力配合刑部调查皇城富家公子接连被害一案。”
说这话的正是齐国三皇子,花成瀚,举手抬足优雅自如。
坐在皇位上的人抖抖眉毛,颇有些意外,却还是点了头,“那便由瀚儿去处理此事,众爱卿可有异议?”
群臣安静了一会。那刘尚书滴溜溜地看着转着眼珠,悄悄打量着花成瀚,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刑部侍郎钟志远适时站出,:“臣等并无异议。”
齐皇面色缓和下来,“诸位爱卿可还有别事要议?无事可退朝。”说完便自顾自抬起袖子起了身,算是结束了这场早朝。
从乾元殿回未央宫的路上,齐皇花重元和身边的娇俏宫女们有说有笑着,“你们刚看见那刘老儿哭了吗。哭了一早上,可憋坏朕了。朕最听不得别人哭,要是个美人哭也就罢了,梨花带雨倒也动人,却是个古稀老男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宫女们依偎在两旁,嬉笑声不止,纷纷用软软的语调说着,“陛下辛苦了。”
“陛下,让奴婢扶着您走~”
“陛下,您早膳还没用呢。”
“对对,都怪这刘老儿,朕早膳还没用,饥肠辘辘也不过如此了。”
花重元正沉溺温柔乡里,没成想撞上一个人。
“父皇。”花成瀚迎面走来,标准的迷人微笑,却差点把还在眉飞色舞的花重元吓了一跳。
“哟。”花重元收起脸上的笑容,甩开侍女的手,正色“今天怎么走这条路?”
“启禀父皇,今日是母妃生辰,儿臣今日想来看看母妃。”花成瀚不卑不亢,仍是和颜悦色,一双令人赏心悦目的桃花眼微微低垂,竟是比这那身后的秋海棠还要明艳。
“无意间冲撞了父皇,还请父皇原谅儿臣不周。”
“行了,你去便去吧。以后多多注意些便是了。”花重元说完便领着众宫女走了。那群宫女们不乏有人回头看戏的,啧啧感叹,交头接耳,简直不要太明目张胆。
跟在花成瀚旁边的小跟班立马骂道,“这些小贱人们倒是会八卦。”
“流风,不可妄语。”花成瀚看着远去的齐皇,“哗啦”一下展开一把竹扇,扇着微风,美目里多了些许轻快嘲弄。
“知道了,主子,可流风就是看不惯,”小跟班口舌之欲不得释放,便张牙舞爪起来。“真想把说主子坏话的都揍......”
还没说完,头顶就被扇子重重打了一记。
“差不多行了。等太子来,你可不要对他把刚刚的事说出去。”
“知道了主子。”流风摸着脑袋道。
那流风个儿不高,看着也就十五六岁,想来也是少年心性,被花成瀚一教训有些委屈,“以后流风要变强,把所有说您坏话的人都揍一遍。”
花成瀚笑而不语。
没过多久,一个八九岁左右,身着蟒服,头戴金冠的小男孩抹着眼泪走了过来,见着花成瀚就扑到他怀里哭。
“成明,抬头给哥哥看看。”花成瀚温柔地抚摸花成明的脑袋。
花成明抬头,眼泪糊了满脸。花成瀚拿出手帕帮他擦,牵着他去了已故皇后的寝殿。
天上乌云越来越浓密,像是约好了似的成群结队来了。
花成瀚带着他给皇后祭了柱香,便走了出来,让花成明和他的生母静静待一会。
“忘了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了?”花成瀚对一旁的流风道。
流风连忙答应,连续几个轻功上了屋梁,便消失不见。
花成瀚不慌不忙撑起一把雨伞,青花瓷配色的竹伞在细雨里风雅极了。
雨声开始增大,盛开的花花草草逐渐零落成泥。
花成瀚看着远处,仿佛心思已不再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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