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路痴,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祁君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的话气得陈乃夫握着车把手的手用了力,恨不得车把手就是祁君,直接捏死她。
等了三分钟祁君还没有绕明白路要怎么走,陈乃夫直接抽走了她手里的手机,没好气的吐槽一句:“磨磨唧唧的,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嘿,我......”祁君的话被陈乃夫突然发动车子,猛地一个大转弯窜了出去的动作打断,“跟着我手机上面的红点走啊,记得多抄近路。”
陈乃夫不想理祁君,她手机上面的红点一直在移动,都没有停下来,他怎么抄近道?他此刻心里特别同情许韩,不知道祁君话多又迷糊的时候,许韩是不是也想直接掐死她。
陈乃夫的摩托车在濮阳主干道上飞驰半小时之后那个红点就停住不动了。他看着红点上面的位置,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西郊365号,曾经被许韩和林席毁了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陈乃夫将车子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祁君下了车脱了头盔递给陈乃夫,等陈乃夫接过她又把陈乃夫手里的手机夺过来。
陈乃夫将手里的头盔挂在车把手上,然后取下自己头上的头盔挂在另一边的车把手上,下了车亦步亦趋的跟在祁君后面。
“陈乃夫,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祁君回头看着陈乃夫一本正经道,“不然我不带你看戏。”
“你说!”陈乃夫一脸的不耐烦,看着祁君的眸子都要喷/火了,心里腹诽祁君的话怎么这么多!
“看戏看全套,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让别人看见我们。”祁君说着挥了挥拳头,佯装威胁道:“你要是毁了我看戏的心情,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呵。”陈乃夫看着祁君故作狠厉的模样呵笑一声,点了头。
祁君这才满意的转身朝目的地走去,陈乃夫看着祁君的高马尾一甩一甩的,晃晃悠悠高兴的小脚跳,似乎有点明白许韩为什么非祁君不可了。
两人到了那个毁了的工厂外面,躲到一堵破败的墙后面,祁君伸手拍了拍陈乃夫的背小声说:“陈乃夫,你太高了,蹲下,不然我看不见。”
陈乃夫回头瞪了祁君一眼不情愿的蹲下,祁君就弯腰站在他身后探头张望。
林鸢尾身后依旧站着两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木寒烟站在林鸢尾的对面,旁边还有一个人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楚脸。
“找我过来有什么话说?”林鸢尾依旧是温柔如水一般的声音,让人听着很是舒服,就算心里不高兴她也不会轻易被情绪左右。
“找你当然是说你害死我姥姥的真相。”木寒烟面色冷冽,语气不善。
“真相?”林鸢尾浅笑,“谁告诉我?你,还是她?”
“当然是她。”木寒烟丢下一句,走到背对着她们那人的身后喊了一声:“陈阿姨,您告诉她,是不是她害死我姥姥的。”
陈阿姨?祁君心里默念,随及灵光一闪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陈乃夫头顶小声问:“那个,是你妈妈?”
陈乃夫当然知道,共同生活了二十一年的人只是一个远远的背影他也能认出来,只是他不明白陈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寒烟,她没有害死你姥姥。”陈意回头,面色忧伤的看着木寒烟道,“你姥姥是自己……”
“不可能!”木寒烟厉声打断陈意的话,“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你昨天跟我说的是,林鸢尾害死了我姥姥。你说的是我姥姥和他们林家有过节!”
林鸢尾略微偏了一下头,“过节?你姥姥和林家会有什么过节?”说着她往前走了一步,“让我猜一下,不是你姥姥和林家有过节,是你父亲得罪过林家,对吗?”
陈意听见这话把目光投向林鸢尾那张浅笑的脸上,心里却暗自思量,林鸢尾不简单。
木寒烟听见这话猛地回头死死的盯着林鸢尾,厉声呵斥:“你胡说!我父亲死了二十年了,怎么可能得罪……”
“你别急,先看点东西。”林鸢尾伸手,她身后其中一个男人便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份资料放到她手上,她递到木寒烟面前。
木寒烟迟疑了片刻才从林鸢尾手里夺过资料翻看,不过半分钟脸色便凝重起来,随后是不可置信,拿着资料的手也开始颤抖。
“你姥姥本来不姓木,你父亲也没有死。你若不是听信别人的话,为了找到你父亲,又怎会出卖林席和许韩,出卖姜妍和祁君。”
祁君听见这话心里疑惑,木寒烟什么时候算计林席和许韩了,照今天姜妍的反应她和木寒烟已经生了嫌隙,那自己呢?
她什么时候算计过自己?
陈乃夫听见这话的时候脸色沉了沉,看着木寒烟的眸光也深了一些。他半点不诧异林鸢尾会知道这些事情,只是没想到她查到的这么快。
林鸢尾脸上的浅笑淡下来,声音冷了一些,“如果我不来濮阳,你姥姥未曾见过我,知晓我的身份。她也不会和你吵架,也不会和你提起想要搬家。我说的对吗?”
“你调查我?林鸢尾,你凭什么调查我!”木寒烟抬头,把手里的资料朝林鸢尾砸过去,林鸢尾偏头锋利的A4纸边缘擦着她的脸颊而过,瞬间火辣辣的疼。
身后两个男人对木寒烟怒目而视上前一步,林鸢尾抬手制止了一下,看着木寒烟道:“我要是不调查,不早点查出真相还我自己一个清白,这件事你们还打算用来膈应我多久?一辈子吗?”
她抬起手,指腹摩挲了自己侧脸上鼓起来的红痕,柔和的声音夹杂了一些警告,“这一次加上一次的一巴掌,我会还给你的。”
“木寒烟,你一点都不聪明,甚至是蠢的可怜。你奶奶不惜生命陷害我是为了她的儿子,你呢,你费尽心机败坏我的名誉为了什么?”
林鸢尾说着话,看见木寒烟紧皱的眉和闪躲的眼神轻笑一声,“是因为陈乃夫,对吗?”
陈意和木寒烟均是一愣,二人相视一眼之后均是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林鸢尾。
“果然如此!”林鸢尾柔声冷哼,“能让你们两个人合起来,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你们是害怕我不小心说漏了嘴……”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陈意直接屈膝跪下了,声音急切又慌张:“林小姐,请你高抬贵手,别再查下去了。”
木寒烟不明白陈意为什么突然跪下了,一脸怀疑的看着她。林鸢尾看着陈意,眼底满是失望和无奈。
陈乃夫猛地站起身来要走过去被祁君拉住了胳膊,她小声警告道:“你答应过我看戏看全套的。”
“放手!”陈乃夫视线盯着陈意,低沉的冷声呵斥。祁君僵持不松,她很清楚这个时候陈乃夫不能过去。
此时林鸢尾也突然跪下去,背挺得笔直,在陈意诧异的目光中坦然开口道:“阿姨,请您告诉我真相。木姥姥到底为什么陷害我,只有您最清楚。”
在她看来,陈意的下跪是在为难她。她天生爱憎分明,尽管性子温顺柔和也是活的坦荡无畏,除了同样为难陈意她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林小姐,到底是为什么你还不清楚吗?”陈意声音里带上了怨恨,“你就不该来濮阳,上一辈的恩怨和你们没有关系,为什么你们都要追根究底呢?”
“您也知道是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偏偏拿我开刀。”林鸢尾语气染上失望和无奈,面色有些愠怒,“您告诉我真相,我可以想方设法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如果您不告诉我真相,我查出来了到时候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我说了,你不能再查下去了!”陈意突然怒不可遏呵斥一声,目光犀利的看着林鸢尾,放在双腿上的手也是紧握成拳。
“那您就告诉我真相!”林鸢尾毫不示弱的回击,“木寒烟到底是谁的女儿,木姥姥本性是不是陈,她陷害我到底是不是为了掩盖二十年前......”
“啪!”林鸢尾的话被突然站起身来冲到她面前,扬手甩了她一巴掌的陈意打断,伴随那一记耳光的还有陈意恼羞成怒的厉声呵斥,“我说了让你别再查下去!那些事情你必须给我烂死在你肚子里!”
林鸢尾被陈意的一巴掌打偏了脸,她伸手抚上自己火辣辣的脸侧,呵斥住上前来的保镖:“你们别动她!”
“大小姐!她......”其中一个不甘心的喊了一句,另一个男人拉了他示意他不再说话,他只能愤愤的甩了一下拳头,走到一边去顺气。
林鸢尾慢慢站起身来,双手垂在身侧,看着陈意愤怒的脸浅笑着道:“阿姨,您是长辈,这一巴掌我受了。不过,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那些事情就算您不告诉您儿子,您儿子也不见得会不知道。”
祁君松开陈乃夫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陈乃夫,你妈妈和林鸢尾打什么哑谜呢?你妈妈打那一巴掌可真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陈乃夫没有听见祁君的话。从他出现在这里看见不远处的三个人的时候心里是不安的,接着木寒烟对林鸢尾的质问,对陈意的恼怒是让他不耐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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