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苏很不想认可他的话,但身体却真的有股慵懒弥漫了她整个人,不知为何,她今日出奇的懒,之前就从未觉得过,或许,是身边多了一个人?
将手环绕在他的脖子上,虽说礼苏的身高不算矮,但在君越的怀中,却显得娇小而合适,好似他君越怀抱就是为礼苏而生的一半,温暖而坚实,使得礼苏浑身的细胞都不由放松。
昏昏沉沉时,听到君越的声音传来:“苏儿,谢谢你。”
她清醒了不少,却没有回话,君越继续道:“谢谢你,怀了我的孩子,我真的很高兴,这是拥有你以外,最让我高兴的事情了。”
“他是我的孩子。”礼苏故意作对。
“是啊,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们一起的孩子。”
“……”礼苏撇撇嘴。
“苏儿,和我回南国吧,我们重新举行婚礼,我想让天下人见证,见证我君越娶了礼苏,这一辈子,只爱礼苏一人。”君越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继续开口。
随后,就感觉到礼苏的身体僵了僵,君越深吸了一口气:“苏儿,再相信我一次,可好?”
“我,想想吧。”沉默一会,礼苏才松口。
毕竟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完整的家庭,对孩子来挺重要的,所以她的好好想想,她如此认为。
“好,你想。”君越很是高兴,有种抑制不住的高兴。
礼苏坐在床上,正想着君越干嘛去了,就见他端着一盆水来。
“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洗了下身体,知道你很爱干净,现在泡泡脚,对身体有好处。“
洗了下身体?礼苏惊讶一阵,平息了气息,罢了,都一起睡过了,有什么不能接受。
但是看着君越蹲下身体给她脱袜子时,她忍不住瑟缩了下:“你干嘛呢?”
“给你洗脚。”
他回答,继续脱着袜子,礼苏愣愣的看着他的头顶,随后看着他将自己的脚放在水盆里,宽大的手掌给她一寸寸清洗着。
“水温可以吗?”
礼苏下意识点头,怔怔看着。
“为什么?”
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句话就能决定无数人生死的人,又是在这么一个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世界里,他却在她面前弯下腰,给自己洗脚。
在这个时代,估计没有人做到吧?礼苏想,就算他再怎么想弥补,都不该做到这一步的。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为你做什么,不都是理所应当的吗?”君越却是反问一句。
她看着他低头专心的模样,温热的水将她的脚包裹,修长如竹的手在在她脚上的每一寸肌肤划过,那一瞬间,是岁月静好,一下子将礼苏心中浮躁的东西给抹平。
忽然,她的脚背上一软,是君越低头吻了上去,黑眸往上,温柔的对视着,掌心移动,将礼苏白皙的脚掌放在手心,忽的笑的满足:“这一刻,好似整个世界都在我手心上了呢。”
礼苏觉得心好似酥在了一起,看着他,却是话锋一转:“困了,想睡觉了。”
“好,等等。”看着她别扭的躲闪,君越如同偷了糖一般的甜蜜。
将礼苏安顿好,君越站在门前,一会看看里面一会看向外面,使得礼苏不耐烦了:“我夜晚会起夜,你就留在这吧。”
虽说她还不到需要伺候的程度,但也知道君越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的。
“好的好的,我警惕性好,你随时喊我就行。”
说着就动作迅速的将外衣脱掉,被子一掀,麻利的就躺在了礼苏的身边。
两人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和谐的靠近过,一时气氛静谧,甚至说是拘束。
君越垂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眼睛在近在咫尺的脸上扫视了下,又移开,又落下,一向沉稳磁性的声音忽的变得有些不自然:“那个,这床好似比较窄,不如我抱在你?”
问是问,但手已经从被子里移动到了礼苏的腰上,轻轻的环上,对上礼苏的眼睛,又蠕动着解释:“这样,会宽敞些,我抱着你还会暖和些。”
礼苏静静的看着他找借口,不说话。
“苏儿,我能亲你一下吗?”安静了一会,心中激涌不断的君越又忍不住暗悄悄的开口。
对上那双期翼发亮甚至渴望的眼睛,礼苏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就吻一下?”他小心翼翼又问道。
“君越,要吻就吻,吻了赶紧睡觉。”礼苏忍不住暴躁了,而这样的君越是她不熟悉的。
什么时候他如此彬彬有礼了?让他想起他之前对自己用强了,那时候他可是一点都可不客气,现在,真能装。
君越心中是又是苦笑又是甜蜜,他也想像以前一样一样,但是他怕惹她生气啊。
根据紫衣的话和他亲身经历,得而复失的夫人,自然就得疼着宠着顺着,委屈自己可以惹夫人不高兴就不行。
得了批准,君越顿时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盯了一眼那粉嫩柔软的唇,慢慢覆盖了上去,感受着那入骨的柔软沁香,轻轻啄了几口,辗转朝里,温度也慢慢腾升。
“君越,你还记得你的宝贝闺女吗?”礼苏意识清醒了些,看着身前埋头的男人,冷冷开口。
一盆冷水顿时将君越浑身的火给浇灭,平和呼吸,将人整理好,重新抱在怀里,心虚的哄着:“睡吧。”
见他算是老实了,礼苏闭上眼睛,嘘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被撩的不行,但,就是不想让君越得逞怎么办?
而在另一边,森冷深处,黑色的魔气将那一片笼罩,透着些许红光,有一团团未成形的黑球攀附在周围的树上,小心翼翼,不断朝着里面窥视,当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时,都是不约而同的躲在树后,看着那一团绿火将一魔人烧的面目扭曲,最后灰飞烟灭。
“真是没有的废物。”前面,是一个黑袍笼罩的人,他收回了手上的魔火,声音不耐。
隐约只见,那黑袍之中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周身被魔气环绕,再也看不清什么。
而在旁边,还有一身形略矮宽胖的人站着,脸上带着一张可怖的面具,上前一步道:“尊者,那墨鱼虽然鲁莽了,但并不是没有奉献,这不,我们要找的人,总算知道是谁了。”
听此,那黑袍人才气息平和了些,一双眼睛更加摄人:“确实,虽说损失了那么多,但那蠢货也不是没有奉献,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们说的墨鱼,就是侵占司徒城城主府的那个魔,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吩咐墨鱼小心行事,不动声色将司徒家收入旗下,培养更多的爪牙,为他们驱使,毕竟那恶人谷的那些蠢货总是干扰他们的事情,使得遗留躲藏在大陆上的魔越来越少了,如今,正是关键时期,他们需要更多的人类成为他们的人。
“礼苏么?没想到,我们早就有交集了,却是迟迟没有发现呢。”黑袍呢喃几声,显得有些懊恼。
“尊主,你说,那梁国国师,是不是也发现了,却故意隐瞒,是背叛了我们?”矮胖男子忽然想到。
黑袍人也明白过来,冷笑一声:“这人类,才是最狡猾的,得了我们的恩赐,却还是背叛了我们,就算他不死,他身体里的魔印,也不会饶了他。”
是啊,凡是和魔做了交易的人类,身体内都会被落下印记,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一旦有背叛之心,那个印记就会将她的灵魂灼烧,成为灰烬。
“只是她如今本事不小,要想拿下她,还是有些麻烦呢。”
从司徒城里逃出来的魔已经将情况汇报给他们了,知道如今礼苏不简单,身边又跟了不少人,要想捉人,还得好好琢磨一番。
“尊者,您和长主说的,是那南国礼苏吗?”一道女音闯了进来。
一直站在隐蔽处的一道红衣身影走了出来,红色的光将她衬得更为瞩目,尤其是那张绝美的脸更是明艳。
看着她,两人对视了一眼,有光芒闪过,那矮胖男人道:“不错,就是那南国礼苏,说起来,好似和你有些渊源,你身上的气息,和她太像,否则当初也不会把你这个无用之人带来了。”
他说的毫不客气,女子握了下拳头,却更急切了几分:“礼苏?怎么可能,她怎么还活着,她应该死了才对。”
没错,她死了,两年前就死在了兰江里,成为自己永远的手下败将。
就算君越生她气,就算如今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但君越,也只能是她的,那试图染指君越的礼苏,就该死。
“嗯?”她的无礼使得黑袍不满,顿时岳韵华就被压得跪在了地上,喘不过气。
“尊主,奴知错。”她赶紧认错,眼底却满是不甘。
何时,她如此狼狈过?
矮胖男子眯着眼睛,眼珠子转了下:“岳小姐啊,那礼苏可没有死,你一直呆在魔窟中,自然是不知道,这礼苏是过的多么风光,给逸王出谋划策颠覆了梁国朝局,又被那梁国皇帝当着七国宣布立她为后,不过她似乎并不满意如此,毕竟那梁国皇上刚刚登基地位不稳,梁国实力又被大大减弱,而南国,如今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七国第一,如今,这礼苏和那南国皇帝关系可是亲密的很,这不,这礼苏在司徒城遭遇危险,君越后脚就跟了上来。”
“你胡说,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君越哥哥怎么可能就和礼苏又在一起呢,他难道忘记莲妃是怎么死的了吗?他就算生她的气,也不该和礼苏在一起啊,她会摆脱这里,回去做她的皇后的,他一定在等着他。
看着岳韵华混乱的模样,矮胖男子示意黑袍尊主稍安勿躁,手一挥,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框,里面显出了君越抱着礼苏出来的画面。
两年多不见了,岳韵华深入骨髓的思念,使得她移不开眼盯着君越,但见他关切的看着礼苏,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更是用心呵护着礼苏,她的脸色顿时难看的可怕。
“这礼苏,就是我们要寻找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何,你的身上会有她的气息,而她的气息却被掩盖住了,否则,你一个无用的人类,我们也就不废心思去抓你来了。”
气息?岳韵华死死的盯着礼苏,忽的想到,她身体内那颗心脏,就是礼苏的。
当初她答应和她换心,就是想让她代替她成为这些恶魔的袭击对象,而她,就可以和君越哥哥一直在一起么?
岳韵华死死的握紧手,指甲陷入手心都不知道,眼底的恨意越加浓烈。
要不是礼苏,她不会成为现在这样,不会的。
“你很恨她?”那矮胖男子也就是长主道。
岳韵华没有说话,但那脸上不断冒出的黑色经脉却是可怕至极,不断有黑气溢出。
这是,异变了?说实在,虽说岳韵华不是要找的人,但这天赋却是极好,入魔之后实力是不断上升,要不是为了让她成为一个有力的手下,她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我要杀了她,要杀了礼苏。”她咬牙切齿,气息不断涌动,看的尊主二人意外不已。
这人,当真是魔人的好苗子。
“要杀她,恐怕不行。”长主说,见岳韵华猩红的眼睛看了过来,才慢吞吞补充:“不过,她没用了后,你要如何处理,都交给你,只要你能将她抓来,那我可以助你,让那君越与你在一起,并且乖乖听你的话,如何?”
岳韵华的气息冷静了许多,眼底满是渴望,让君越哥哥和她在一起?只听她的话吗?
这倒是十分不错呢。
“我有办法把她抓来,只是光靠我一人,估计不会成功,得需要帮助,而且君越哥哥很厉害,得先找办法将君越哥哥弄离开她的身边才行。”
“君越吗?他是南国的皇帝,作为皇帝,可不能时刻离开南国,这个倒是简单。”矮胖长主眯了下眼睛,已经有了主意。
“人手,我会给你,不过,你可得想清楚该怎么做事,不然……”他声音停顿,满是警告。
岳韵华身体一颤,想到了他们之前说的印记,她的身体里绝对也是有的。
低下头:“奴不敢。”
“那你先去准备吧,你的人随后就会去。”
看着岳韵华离开,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袍尊主才开口:“她行吗?”
“尊主,你刚刚复活,暂时忘了些事情,这人类,自私,狠辣、狡猾还善妒,而这善妒的女人,就是最可怕的,她会因为心中的妒忌而不顾一切,岳韵华心中有恨,有妒忌,那股妒忌,会化为她的力量,成为我们有力的帮手,就算她愚蠢失败了,我们目前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不是么,那叫君越的人类,并不简单,魔眼大人,就是死在他的手中的。”
矮胖男人一直蛰伏在大陆内几百年了,对于君越,自然有了解的,不止他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他麾下的手下也是各有本事,是个敌人。
“魔眼死在他的手上的?”黑袍开始还不以为意,但听到魔眼死在他手上时,语气变了变。
毕竟那魔眼在大陆上的魔可是数一数二的。
矮胖长主点头,魔眼虽然死的莫名,但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他死的时候矮胖长主就感受到了,用了秘法才查出了些君越的气息,几次试图动手,却都失败了,这才使得他有所忌惮。
“看来这人类确实有两把刷子,我们得赶紧将魔域破洞再打开些,得到更多助力,迎接魔尊的到来,你让所有人继续搜寻,拿到最后两把钥匙,本尊先将找到的两把钥匙给魔尊送去,魔尊意识越清醒,我们获得力量也就越多,到时候处理这些人类轻而易举。”尊主冷哼着。
“尊主说的对,最后两把钥匙一到,药神一死,这天上地下,就再也没有魔尊的对手了。”矮胖长主兴奋起来。
但黑袍尊主却没有那么轻松,眼神一深:“你难道忘了,还有那位了吗?”
“那位?”长主脑子一转想到:“您说的那位,不是早就消失在天地之间了吗?还会构成什么威胁?”
“不,魔尊当年说过,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再者,药神也不简单,她得了那位那么多的力量,本身也是实力不俗,万事还是得小心,那岳韵华会有用,但未必能成事,我们必须要趁着她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将她献祭给魔尊,助他重新回归。”
长主顿时弯腰:“还是尊主思虑周全,属下现在就去办。”
“嗯,本尊走了。”黑袍尊主手一挥,就化作一团魔气消失在原地。
飞速在空中闪走,步伐确实一顿,朝着司徒城而去,停在屋檐顶上,透过院子朝里面看去。
而里面,拥着夫人睡着的君越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反应也大的云霄剑,目光凛然的朝着外面而去,片刻,那股气息就消失,君越冷冷的勾了下嘴唇,闭上眼睛,将旁边的礼苏再次捞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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