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他安静的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苍子梦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没有动静。
她以为真的躺在这里睡着了,去床上拿了床厚的被子过来给他盖上。
不料刚给他盖好,某人就一个甩手给掀开了。
苍子梦一愣,和着这家伙没睡着,还在生闷气呢。
“盖被子,不然会着凉的。”
虽说屋里有暖炉,也不能这么不顾及,拿自己的身体来赌气。
“……”
阎铭玖还是闭着眼不说话,当苍子梦给他重新盖上被子的时候,他直接翻了个身让被子掉了下去。
苍子梦皱着眉说道:“你闹什么呢,明天还要去宫里,是想受风寒还是怎样?”
他闷声回道:“你不用管我,关心你的阿辰去吧。”
“别说的跟不是你亲生的一样好不好,就是一件衣服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你都不关心我,只关心阿辰。”阎铭玖将心里的委屈如实道出。
“啧啧啧,还叫阿辰呢,要是真生气才怪,过来睡觉啦,你要是真想在这躺着我就不管了。”
摆出这么生气的态度还一口一个阿辰,他要是真讨厌自己还没出生的孩子,苍子梦认输。
阎铭玖闭着眼睛听着逐渐远走的脚步,心里着实委屈。
孩子还没出生呢,就已经开始跟他抢苍子梦的宠爱了,要是出生了那还得了。
子梦是他自己的,就算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也不能抢!
苍子梦脱了外衣准备睡觉,被窝里没了阎铭玖暖烘烘的身子,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抬头看阎铭玖还是一动不动躺在软榻上,问道:“你真不过来?”
“不去。”
“那我可熄灯了啊?”
“熄吧。”
“……”
灯灭了。
阎铭玖怀着一肚子怨气,是不可能睡着的。
正在想着以后曦辰出生用什么办法能给送远点,就听见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那床被他蹭到地下的被子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苍子梦知道他没睡,就低声说道:“不去床上就盖好被子好不好,别真着凉。”
阎铭玖依然默不作声的推开身上的被子,这次并没有全部推开,只是上半身露在外面。他听着苍子梦的声音,心里某个地方变得柔柔的。
苍子梦无奈的看着这个还在赌气的男人,真像极了还没长大的孩子。
“等我们阿辰的做好了,就给阿铭也做一件好不好?绣的一定比阿辰的多。”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苍子梦已经习惯了阎铭玖每天按部就班形影不离的陪伴,这样子赌气不盖被子,她真的担心会着凉,毕竟冬天的寝室里再温暖,也不能保证睡着后不会觉得冷。
阿铭,这个称呼是她很久之前就想到的,只不过一直没有喊过,总是觉得别扭,还有些不好意思,就跟她一直听着阎铭玖喊夫人,却不好意思喊一声夫君一样。
刚才那样喊一声,竟然觉得蛮好听的。
阎铭玖转过身,昏暗的夜里只看得清苍子梦娇小的身影。狐疑的问:“真的?”
“我骗过你?”
阎铭玖半信半疑的从软榻上下来,将刚刚灭掉的蜡烛又点燃。
屋内重现光明,他站在苍子梦面前,不确定的问:“真的也给我做么?”
他想要的并不是什么衣服,而是苍子梦对他的关注。
苍子梦略微无奈:“做做做,我们就寝好不好?真的好困。”
肚子月份越来越大,她就越来越能睡,到现在这个时辰几乎要睁不开眼睛了。
“刚刚喊了我什么?”
“阿铭呀,不喜欢这样叫你?”
阎铭玖摇了摇头,伸手挑起苍子梦的下巴,伏在她脸前轻声回答:“喜欢,很喜欢。”
随后,堵住了苍子梦剩下的话。
“唔……”
这四个月,阎铭玖自认自己一直安分守己,每一次动心生情的时候都只简单的拥抱亲吻一下,他知道孕妇碰不得,所以一直忍着。
可这一次,还是差点走了火。
苍子梦被他吻得喘不动气,也无力推开。
晕乎乎的就被放到了床上,一个绵长的吻终于结束。
“子梦。”他低沉的嗓音,因为某种缘故沙哑了些许。
“嗯?”
烛光下苍子梦脸颊的红晕格外动人,回答的声音也比之前娇媚了几分。
“我怎会,这么爱你呢?”
他怎么会这么爱这个女人呢?真是想不通啊。
“不知道,但是我好像……也爱上你了呢。”
她不知道阎铭玖为什么会这么爱自己,爱道几乎胜过一切。只知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已然在这个男人温柔的陷阱里沉沦,无法自拔。
是的,她承认,她爱上了自己面前这个男人。
因为她的这一句话,阎铭玖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
他爱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终于亲口承认已经爱上他。
让他怎么不激动,怎么不兴奋。
他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女人揉进骨子里,以便永远不分离。
在阎铭玖将苍子梦哄入睡后,起身去洗了个澡。
期间终于平复自己的心情,确定了自己方才所有听到的话都是属实。
一夜好眠,尽是美梦。
翌日早朝,阎皓轩一看见阎铭玖来就立刻说道:“皇叔,边城那边动乱,我军无法敌过东华那边,也没有人能想出个法子,朕才让人去找你的。”
阎铭玖淡淡的回答:“本王说过,皇帝已经要自己学会独当一面,东华相比是因为我们这边先派兵在边城边界,所以才会派军队驻守在交界处,如果担心会有什么祸端,当初就不应该派兵过去。”
阎皓轩反驳道:“朕只是担心,东华灭掉南晟后会将目光打在西慕身上,毕竟南晟是一个灭了北昭的国,站在只有西慕国土最少,兵力最低,如果不放出点威信去,万一东华觉得也是一个好欺负的怎么办?”
“那皇帝就应该想到今日的局面,还叫本王来做甚?”
“朕……朕只是想听听皇叔的意见,曾经不管有什么事情,皇叔都会告诉朕应该怎样做,怎么,有了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后皇叔就对朕不管不顾了?”
阎铭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回答道:“皇帝!这里是早朝,对王妃有什么不满私下再说,先将面前的问题解决。”
阎皓轩还在害怕自己刚刚说出的话会不会惹怒阎铭玖,听到他微怒的语气后立刻就没了底气。
“皇叔,朕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是最妥当的……”
“简单,退兵。不要对东华保有任何幻想,一个能吞并两个国土的国家,不是容易对付的。”
“万一东华真的对我们起兵,可不就没有反应的能力了这样不妥吧。”
说这话的人是左相,也是他教唆阎皓轩喊阎铭玖过来的。
阎铭玖挑眉:“难不成左相想要亲自率兵前去对抗东华的军队?可知如今东华的军队又多庞大。”
虽然那些军队很多都是南晟的人,但只是假象上交给了东华,兵符依旧还在阎铭玖手中。
那些人,也仍然停留在南晟故土,等待着阎铭玖的号召。
司南羽有的,除了一个表面上庞大的国土,和君主之位下的东华士兵,没有别的。
当然这一点,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阎景。
阎景在阎铭玖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也说道:“本王看来,冥王所言不假,没有人知道东华现在的能力多么强大,都不敢贸然挑衅。不过在场要是那个不怕死的说一声敢,本王第一个为其请皇帝下令派其前往边城,指挥千百号人作战。”
“……”
他此话一出,没有一个官员敢出声。
因为都知道,千百号人作战等同于是去送死,没有人闲自己命长。
而且战争一旦开启,就无法拉下序幕,只能挣个你死我活。
期间所伤所失,都不可预测。
阎景换股了一下四周,不屑的说道:“左相,要不你去试试?”
左相连忙后退半步:“臣仅为一品丞相,不懂打仗,上不得战场。”
“那怎么知道我们不能从边境撤兵?”
“臣……”左相被阎景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将目光转向龙椅上的阎皓轩。
阎皓轩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左相说的也对,景川王讲的也有里,朕今日是想让大家一起商议一下解决之道,不是来抬杠的。”
阎景耸肩:“本王站冥王,撤兵,东华如果来犯,再开始备战也不迟,就是要在这期间让士兵们做好时刻征战的准备,养精蓄锐。”
左相依然鉴定自己的立场:“臣还是担心撤兵会对我方不利,不如率先骑兵看看东华是否能够收敛些。”
阎铭玖闻言,轻呵了一声。
“左相想的还真是美好。”
“冥王此言何意?”
“先说东华上一任君主司南临,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主。如今的君主司南羽,是他双生子弟。左相是以为身为同他拥有相同血脉的司南羽,是有多懦弱?
还收敛些,左相怎么不去亲自问一问现任君主司南羽,能否不对西慕动兵,且任由西慕践踏边境领域?”
左相被堵得一句话也答不上来,阎皓轩为难的看着左相,满不确定的说:“要不就先撤兵,大家可都有什么意见?”
动兵的事情是左相跟他提议的,他因为担心东华收了南晟后也会一样对西慕动手,所以听从左相的话派兵前往边城。
早想到了可能会造成此番局面,当时左相给出的提议是,让阎铭玖带兵作战,胜则可以一举歼灭东华这个唯一的隐患,败,则让他死在战场上,后再以几座城池作为礼物送给东华君主,表达战争只是阎铭玖一人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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