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子梦不信:“不可能,你来这里的原因既然是我,要拿我儿子来做要挟,就一定会有完全的准备,所以,告诉我解药是什么,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司南羽是为了苍子梦才来的西慕,这一点不假。也正如苍子梦所想的那样,没有万全的准备,他不会贸然行事。
可是司南羽自己本身所想的,谁能准确无误的猜到呢。
“真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司南羽无论多坏,也不会要她的命,苍子梦握准了这一点。
“陪我回东华,我还有两年世间,两年后我会把解药交给你。”
“……”苍子梦沉默了。
她在想,两年的时间能够改变多少事情。
“不答应?”司南羽知道,她已经开始动容。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机会只有一次,过了今夜,曦辰身上的红疮就能消掉,你可以让念白去看,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出解药。”
苍子梦转身,背对他留下一句话:“给我几天时间。”
司南羽嘲笑念白的医术,但念白已经是苍子梦身边医术最好的人。
那个解药,念白一定是配不出来的。
“冥,我想……”
她刚刚开口,阎铭玖就打断了她接下来的想法:“你想去东华?我不允许。”
“可是……”
她和司南羽的谈话,阎铭玖都听到了,所以明白她的想法。
“既然他说了暂时不会有事,那我们就再等等,比起曦辰,你对我来说更重要。况且曦辰还小,感情的事情离他还要很久。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们帮他找到解决的放法。”
是的,距离长大,少年芳心暗动的时候还要很久很久,她们拥有充足的时间来寻找解药。
“我们去看看阿辰吧。”
曦辰哭累了,直到睡过去的时候,小脸还因为缺氧而泛着微红。
直到苍子梦累的在摇篮边睡下,阎铭玖才伸手牵起了曦辰的一只小手。
那双眼睛的温柔,眸底终于再也无法遮掩的疼惜,流露了出来。
抱着苍子梦去床上躺下的时候,还听见苍子梦轻声呢喃了一声:“阿辰……”
阎铭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后动作熟练的将整个人拥在坏里。
放心,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我们一家的人,绝对不会再让你这样伤心!
曦辰身上的红疹再第二天果然退下了,在念白摇头的叹息下,苍子梦相信了司南羽的话。
她问念白,有没有一种可能,在以后的时间里找到能够治好曦辰的解药。
念白只回答:“只能尽力,不敢保证。”
阎铭玖带人将司南羽压入皇宫,对着朝中众臣宣告:“东华君主毒害世子,再三挑衅我西慕权威,熟不可忍!”
阎皓轩道:“皇叔,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皇帝觉得,本王拿自己孩子的身体作为筹码,污蔑一国君主?”
“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东华君主此次前来是为了探望皇婶以及足月的曦辰,全然没有毒害曦辰的理由啊。”
外人眼中都认为司南羽来西慕,是为了苍子梦,绝不可能对苍子梦的孩子做出这种事情。
司南羽尽管被看押着,也丝毫阻挡不了他孤傲的气质。身为君王,他铮铮傲骨绝不屈服。
“堂堂西慕一国之君,还要听从一个王爷的拆迁?本君真是开了眼。”
“你!”阎皓轩咬牙,明明是在帮他说话,居然吃力不讨好还被反咬一口。
苍子梦在王府里,守着已经恢复如初的曦辰,心里一直堵得慌。
“黛茵,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阿辰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问题?”
怎样才能不让曦辰长大后不爱上别人,不对人动情,这真是个难题。
黛茵想了想,回道:“反正府里又没有什么小姑娘,等世子长大之后不让他接近小姑娘就好了啊。”
苍子梦摇头:“这样的话,我不是真永远抱不到孙子了。”
如果曦辰一直不近女色,跟个和尚能有什么区别,苍子梦还想等自己老了,可以跟逗弄现在的曦辰一样哄自己孙子或者孙女玩呢。
黛茵眼皮抖了抖:“你才多大,世子还这么小你就想着抱孙子。”
苍子梦抬头望着房顶:“迟早的事情嘛,也不知道冥现在在皇宫怎么样了。”
经过昨天司南羽的搅和,苍子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要不是还得喂奶,她还起不来。
黛茵突然灵机一动:“如果世子风流成性,不对任何女子动真情呢?”
苍子梦愣了一下,她没想过这一点。
不对任何人用情的风流,就像初见阎景时候苍子梦所见的那样。
流连在女人从中,对谁都留下烙印却从不在任何地方停留。
这也算是司南羽的一个失误,他忘了这世上有一种人,七情六欲缺了一个情字。
司南羽说过他想让别人也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就像他一样。那就变相的说明只有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发作,也就证实了黛茵的猜测,不动情,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这无疑是个方法,但是我们人都是有情的,爱上别人是早晚的事情,根本无法保证阿辰能够随着我们的意愿成长。还有啊,那样没有爱人的一生,是不完整的。”
人生缺了这个,就像是残花失了落叶,失了灵魂,丢了躯壳,并不完整。
苍子梦仍旧坚持想要为曦辰寻找解药,给他一个完整的生活。
皇宫里,司南羽安然无恙的踏上了回去东华的路。
因为阎铭玖放过了他。
在阎铭玖下定决心要杀了他的时候,他在阎铭玖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我如果没有安然无恙的回去,你不止会被扣上一个以下犯上,故意宣战的罪名,还会永远失去知道我下的是什么药的机会,你刚足月的儿子,永远得不到解脱。”
阎铭玖当然不可能让他这样洒脱的离开西慕。
他找念白也学着司南羽一样,配置了一种特质的毒。
念白说,只要东华的天气一下雨,他浑身的骨骼就会酸痛不堪,仿佛万千虫蚁在啃食。
不致命,时间久了,能让他痛苦到生不如死。
阎铭玖在朝中所有人的目光下,亲自喂下了司南羽那瓶毒药。
为了防止司南羽吐出来,还特意命人抓住他的四肢,捂住他的嘴,没有一处能够动弹,足足持续了一刻钟,能够确保毒进胃里开始被吸收。
而安费诺,伤势未愈,也一样被灌入了相同的剂量。
这是阎铭玖的报复,更重的还在后面。
离开的路很长,路过边城的时候,司南羽特意放慢了脚步。
下马,牵着马在街上散步。
身后的安费诺问他:“君主,你来这里一趟,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是为了苍子梦,断然没有给小世子下毒的理由。
安费诺自己都搞不懂自己,陪着司南羽来的这一趟为的是什么。
司南羽淡淡的回答:你不是本君,不明白也可以理解。”
安费诺不再多言,静静的跟在司南羽身后。
在司南羽亲手将意识逐渐清醒的司南临勒死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不认识司南羽了。
那个让他誓死追随,可以用性命守护的二皇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一个人。
变得他不认识,不了解,不熟悉。
那个冥王身边的女人,原谅他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司南羽固执下去的条件。
除了那张脸蛋,别的无一出挑。
何况世间美人如云,比她美丽的有太多太多。
曦辰百日,苏祁玉如约而至。
依旧是那身不变的红衣,那妖艳盛开的曼珠沙华。
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小曦辰,就被告知司南羽对曦辰做出的事情。
苏祁玉不信邪的给曦辰把了一下脉搏,本来很开心的他一下子变得沉默。
苍子梦说:“我这些日子一想到阿辰这样子,就堵得难受,睡不好觉。”
“我大概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在座的所有人里,苏祁玉是最了解司南羽的。
“这个我们都知道,是为了让王妃跟他走,他不甘心抢不过我家王爷,因爱生恨。”答话的人是念禾,他觉得自己对这件事情最有发言权。
苏祁玉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这可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还能有假不成。”念禾理直气壮的反驳。
“你们都不了解司南羽,他亲手杀了司南临,这件事你们知道么?”
苍子梦回答:“他说过,司南临死了,还当作送给我和曦辰的礼物。”
“司南临原本已经被司南羽弄傻,在我那次见到他的时候忽然发现他正常了一下,于是就告诉了司南羽。”
剩下的,不用猜就能知道了。
司南羽在得知司南临开始正常后,彻底让他闭上了嘴巴。
亲手杀掉司南临的这件事,在东华没有人知道。
“你游历四方见多识广,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除掉阿辰身上的毒?”
苏祁玉摇头:“到了事宜的时间,司南羽会告诉你。反正你们也没有让他好过不是吗,东华的阴雨,可是一下就会连续很多天的。”
以后的日子,每到下雨的时候,司南羽和安费诺都无法下床动弹。
四肢百骸由内而外酸涩难受。
“他说,他还有两年世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在那种情况下,苍子梦依然记住了司南羽的这句话。
没有答应他的条件,于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没有告诉你?”
“没有。”
“那算了,应该是他不愿意告诉你。”
苏祁玉的隐瞒增强了苍子梦的好奇心:“就不能先告诉我吗?”
“解药必须在三岁之前服用,过时之后不会起任何作用,这是我在司南临清醒时听到的话。”
"什么意思?"
“这种毒不是他研制的,只是在曦辰中的这个上面做了个改良。他也中了这种毒,但是比曦辰的更加严重些。”
“什么意思?”
问话的是阎铭玖,他方才一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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