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冷翠,狮心公爵庄园。
绿茵的草坪几乎一望无际,蓝天白云下一条小河穿过了几十颗柳树和其他数种树木组成的小林。
林子里有座小木桥,在这一端有一处凉亭,两个老的不像话的老人对立而坐。
两条土狗在小木桥那边追逐打闹,很快就回到凉亭里爬伏在老人的脚下吐出舌头散热。
“你又想要干什么?”斯德尔皱着眉头跳马,吃掉了对面那个老人的一个兵,“我很相信你才把主力舰队撤到了翡冷翠附近的太空站,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
“救你和你的舰队。”老人飞相,“你现在有时间集结你分散在各地的主力舰队,把你的地盘抢回来。”
“你什么意思?”斯德尔不明白,“把话说清楚,我老了不比你。”
“凯旋走廊现在已经恐怕是战火连天了。”老人递过去一份电子文件,“这是边境星传递回的战报,通过特殊渠道才传回翡冷翠。”
斯德尔听到凯旋走廊就霍然起身,“你居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凯旋走廊压上了赌桌?你知不知道我才是凯旋走廊的最高长官!杜鲁门军区总司令?你越权了!”
“不,这在我的职权范围内。”老人笑,“你也不要忘了我才是国防军总司令,国家最高武装司令,最高统帅部统帅。即使我现在要解除你的所有职权,也是可以做到的。”
“嘿跟我耍流氓?”斯德尔吹胡子瞪眼睛,“好啊!来啊!告诉你我早就想退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年阻拦我退休的人是谁,你就巴望着我给你卖力到死!”
老人微笑,“你就少跟我扯那些了,你这条老蟒蛇是不可能善终的,你的死必定伴随着独眼巨蟒号的陨落。”
斯德尔怒气冲冲坐了下来,“你早就知道了?”
“不,不如说是根据诺顿的战事推断出来的,他们早就有所预谋。为了这次大规模战事,他们必定筹划了很长一段时间。”老人继续下棋,“上次在沧澜星现身的魔君经过雷纳研究,不是本体。难以想象吧,那样的存在极可能是分出了极小的力量,可就这样都能抗衡教皇和骑士王联手进攻。”
“所以你猜测这次他们会出动高端战力?最高也就上位魔将那个级别吧。”斯德尔也冷静下来了,他漫不经心的说。
“以你的舰队和指挥实力要在太空里轰杀一位上位魔将是可以做到的,但要不止一位呢?还有要是有更高级的出现呢?你要怎么面对?”老人抬眼看了看斯德尔,“你藏着的那六条毒蛇舰队面对这样一支极可能集体出现的超级战力,能赢吗?”
斯德尔沉默了,以他太空指挥排名第一的功力以及麾下的所有舰队,面对超过想象的魔族舰队,当真不敢说必胜。什么存在能比上位魔将还有厉害?那就只有魔帅了。
那样的超级战力根本就不是斯德尔可以对付得了,因为魔帅的实力超过了可以用计谋和战术以及军事能够战胜的层次。
斯德尔这一生唯一一次见过魔帅级战力出现是在自己还只是一个舰队参谋部的小参谋。那一天魔帅出现了,斯德尔永远忘不了那一幕,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做,但有四支B级舰队就在无声无息间覆灭在了太空中,连残骸都不剩。
所有人都吓傻了,斯德尔也忘不了那一刻所见,这差一点就成为了他的梦魇。
这个老人掏出一根烟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点燃了烟,“天使部队,她们该出动了。”
“已经向教皇厅提出申请,科沐蒂也会明白这次事态的严重性。”
“为什么?”斯德尔看向老人,“你明知道的,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可以把所有部队都撤出凯旋走廊的!”
“你想一枪不发的就把那片星空让出去吗?”老人抬起头,他的手拍在斯德尔面前,“我认识的独眼巨蟒斯德尔可不会是这样一个人,你的冷漠更在我之上,牺牲部分战力换取整体胜利,这不是你常做的吗?”
“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老人松开手,绿色的将就在他眼前,就在刚刚老人吃掉了斯德尔的将。
“可如果是根本不能换取一点胜利的牺牲,那就是无意义的!如果能够干掉那几个上位魔将和魔帅,我愿意牺牲自己的集团舰队以及我自己的生命为你开路!”斯德尔掀翻了棋盘,“这样的牺牲有什么意义?为了最后的尊严?为了证明我们其实是抵抗过得?这他妈的有个屁胜利!”
“当然有!”老人也起身直视着斯德尔,“他们的牺牲不是没有意义的!相反!他们将会为未来战争起到绝对性胜利的!”
“怎么?部下祭天法力无边吗?”斯德尔冷声说,“你太迷信自己的力量了,军神?你也不过是个快要死的老头子!”
“是的,可你忘了我这个老头子手里握着一把大牌,一把足以颠覆世界的大牌!”
斯德尔瞳孔一缩,“梁山军?他们的实力只想当与救赎军的几个集团军,在正面战场上他们就像蚂蚁一样脆弱!你竟然指望他们?”
“那你知不知道蚂蚁可以扛起自身重量五十倍的重物?”老人指着被掀翻的棋盘,“在战场上,冲到最后的即使只是个小兵,也会成为将军!看呐,一个兵斩下了你的将!”
“你!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啊!”斯德尔愤然转身离去,“我去集结我的军队了,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拼的老命不要也得撕你一层皮!”
老人重新落座,“几十个小时后会有人通知你,记得去参加那场会议,不要迟到。”
斯德尔停住了脚步,“唐纳德那小子是我的学生,我最看中的学生。未来,他将接替我的位子成为新的太空海战之王。现在因为你,他可能要死了。”
“战争必然要牺牲一些人的,这是不可避免的。”老人说。
“但他不应该牺牲在那里!”斯德尔最后的声音从林子那边传来,带着愤恨。
老人看着斯德尔离去的那条小道,然后弯身摸了摸两条土狗的毛,“我们会胜利的,这也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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