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将姑子的谎言彻底的拆穿,因此她前面的行为显得尤其的可笑,若是今夜有围观的百姓,想必在安风揭穿她的时候会引来哄堂大笑。
姑子刚刚伶牙俐齿,此刻却说不出话来,所有的计划与步骤他们都想了许多,不想她竟会在这么一个细节的地方被安风打败,她曾以为安风来到松江府所赢得的诉讼不过都是对手太差,如今,她终于知道自傲的苦。
此刻杨明辉脸上少了一些得意,他本以为安风在第一回合就会败下阵来,毕竟姑子所做的一切都太好了,好得让几位大人都开始相信,但没有想到,那个该死的安风竟然连泥土这样的小事情都看到了,甚至用此将眼前的危机破除。
元毅此刻的脸色放松了许多,看着安风眼睛里不再是担忧,而是升起了腾腾的烈火,安风总是能够在许多时候给他无限的惊喜,她在堂上的风华已经将所有的人的光彩遮盖,此刻这个公堂之上只有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咄咄逼人的魄力。
安风懒得去理会颓萎的姑子,今夜她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对付,那个姑子不过就是开胃餐罢了,云耀当初所做的一切,安风会当他加倍的奉还,而王阳,安风要让他今后再也无阳光。
主审此时回过神来,指着姑子道,“你可知在堂上作伪证与虚假的指控会有何种后果?”
姑子见主审这般问,正想要开口求情,主审又道,“此等无知的妇人,不配在神的面前瞎晃悠,你既然不忍心云府的一切,甚至不惜以伪证与假控来帮助云府,那你便去牢中好好的为云府念佛吧。”
姑子本以为自己即便是虚假的指控,但安风主要要对付的人不是自己,只要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安风眼里看不到她,就不会有什么后果,可是自己却被主审逮住,为何她千算万算,总是算不到这些事情?
安风看着姑子被绝望的拖走,看她两眼无神,甚是想笑,安风也没有压抑自己的笑意,毫不留情的笑了起来,安风这一笑,元毅看得更加的痴,甚至连身边杨明辉投来瞧不起的目光都不知晓。
安风见那烦人的姑子已经被带走,转身看着杨明辉,“今夜你们是有备而来,对于我的指控可不能随随便便让个唱大戏的来完成,这些事情还是得需要职能所在之人,杨明辉讼师,对于我的指控,你还有没什么证据呢?”
安风话音一落,主审随即道,“下面由王阳堂继续指控,若是再有虚假的证词与指控,本堂将依法惩处。”
主审之所以会那么的生气是因为姑子的行为,将堂上的几位大人弄得如同傻子一般,这样的行为不仅浪费时间,还让人格外的气愤。
杨明辉听到安风的讽刺后又被主审说了几句,心中瞬间不好受,脸上也无光,杨明辉来到松江之后最烦的就是这几位大人,一副清高的模样,看似正义,还不是因为与云府站在对立面才装出这幅恶心的模样。
杨明辉这般想,一直以来有的气便驱使他道,“主审大人应该公正一些,为何话里话外都显出云府有罪?被抓得正着的安风他们,可不是云府的人,且上一个指控安风都没有说清,大人这么着急帮她掩盖吗?”
杨明辉的一席话,让一直沉迷与安风魅力中的元毅也不得不回神了,此时杨明辉又道,“主审只怕是盼着云府去死的吧,也正好成全了自己了背后的主。”
杨明辉的话一句说得比一句重,即便一边的元毅使劲的拉他,他都不理会,在杨明辉眼里,京中那么多的大官,哪一个不是给他面子,松江府的这些人算些什么呢,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给他下马威,他憋了好久的气,今日肯定要说得痛快的。
果然,杨明辉这些话一说出来,几位主审脸色瞬间铁青,若杨明辉说他们偏私那也就罢了,这是个人的感受,可是杨明辉最后一句话可是厉害了,明里暗里说的不就是说这几位大人是背后的人的走狗么?被人骂狗,何人能忍。
杨明辉此刻还觉得自己说得爽快,就听到惊堂木一拍,那惊堂木拍得极响亮,足以知晓用它之人此刻内心的愤怒,杨明辉也是一楞,但又觉得他是王阳最疼爱的弟子,何人敢对他如何。
杨明辉的思绪刚落,主审便道,“来人,将扰乱的公堂之人带出去,今后本官的堂,杨明辉再也没有资格诉讼。”
杨明辉一听便着急了,今日这个案子是师傅在背后出谋划策,安风肯定是得死的,这样有功的事情,若是今日他被赶出公堂,那便是元毅一个人的功劳了,这样的事情,杨明辉才不会便宜元毅。
但杨明辉明显还不知道主审的意思,主审所说的今后他再也不能再开自己的堂,眼前这位被杨明辉看不起的主审可不简单,不仅在松江府案子繁多,在京中的大理寺的案子更不在少数,不过是杨明辉目中无人罢了。
“主审有何权利赶来?我并未说错什么,难道连质疑都不行了吗?”杨明辉大声的质疑。
主审看都不看他,对着捕快挥挥手,“带他下去。”
直到此刻,杨明辉才知道自己真的要被赶走了,顺势一把拉住元毅,“师弟,你说句话啊。”
元毅嫌他丢人,甩开他的手不再看他,真是一个蠢货,本来堂上的这位主审最是公正不过,因此云耀才会愿意让他来审案子,本来人家不偏不倚,让杨明辉这么一说,是人都会生气。
“继续开堂,王阳堂的讼师们若是还多说一些与本案的无关的话,与杨明辉的下场一般,本官最不怕就是得罪人。”主审沉声道。
经杨明辉这么一闹,堂上的氛围变化了许多,因安风掀起的欢快氛围渐渐的落下,如今只有沉重,几位主审也不似平日眼中带着善意,此刻每个人都正襟危坐,脸色铁青。
安风摇摇头,杨明辉这个蠢货,怎么能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呢,不仅如此,还专门做一些让人恼火的事情,安风瞪着被人拖走了杨明辉,不要说主审,她看着都来气。
杨明辉一走,主审便道,“王阳堂继续指控,再说废话就全部都出去。”
主审说完,安风心情甚好,元毅却不开心,杨明辉这么一闹,主审此刻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在举证与辩论的时候,主审第一时间便会偏向安风,虽然他知道主审最后都会据实判断,但是无奈对手是安风,安风从进入公堂之后一直云淡风轻,她手中要是没有能够让他们直接去世的证据,元毅是不会相信的。
但元毅此刻也不敢再做什么,态度越发的谨慎,“主审,虽然那个姑子所说的是假的,但的确存在这么一个盒子,安风讼师也承认拿了这么一个盒子,既然如此,还请主审批准,让安风讼师交出盒子,让大家看看盒子里面到底什么。”
主审微微的点头,虽然他对杨明辉有极大的意见,但对元毅并没有,元毅在松江府那么多年,也是一个不错的孩子。
“安风讼师把盒子交出来吧。”主审对着安风道。
安风点头,乖巧的将盒子将递给主审,主审接过盒子,“这个是一个鲁班盒子,需要鲁班弟子才能开启。”
安风没有说话,元毅也没有说话,这两个人明知道盒子并不需要真正的鲁班弟子,只要学过专门技巧的人都可以开启,但是两人安静如鸡。
主审看了两人一眼,挥手让人去叫人,不过片刻,衙门聘请的人便来了,一来便拿过那个盒子,轻轻巧巧的便打开了,“大人,里面并无东西。”
主审拿过盒子,盒子里空空如也,独有一些浓烈的味道发散出来。
元毅听那人说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眉头一挑,瞥了安风一眼,安风抬眼也看她,那眼中狡黠,元毅无奈,她怎么什么都会呢。
元毅抬头握拳道,“先生,这个盒子是否被人动过呢?若是什么都没有,安风讼师也不用藏得那么紧的。”
那先生摇摇头,“是否被人动过小人不能确定,但这盒子中所用的香料明显是为了防止被人触碰的,且盒子的表面与盒子内部所用的香料不同,若是打开过盒子,自然会留下盒子里面的香料。”
元毅点点头,“盒子一直在安风讼师的手中,不知安风讼师可愿意被检验呢?”
安风笑起来,大大方方的走向那位先生,“自然可以,我并未做国亏心事,自然也不用担心什么。”
那先生见安风大方的走过来,又将手抬起,那先生仔细的辨别,随后对主审道,“安风讼师身上只有盒子表层的香料味道。”
元毅不可置信,主审此时道,“若是先生辨别不能服众,便请香料师傅来。”
主审这般说的时候,元毅一直观察安风的脸色,安风一直很平静,直到香料师傅来,安风也依旧面不改色。
香料师傅仔细辨别了安风身上的味道,随后依旧与主审道,“大人,安风讼师身上只有盒子表面的香料,她并未触碰盒子里面,也就是说,安风讼师从未打开盒子,因为如果打开了盒子,里面的香料及其的霸道,不会轻易消失。在这段时间之内,安风讼师从安宁庵一直来到官府,是不可能将香味消除的。”
香料师傅说完,安风看向元毅,“元毅讼师好像明知道里面有东西似的啊,难道这个盒子是你们的陷阱?”
安风似笑非笑,让元毅无可奈何。盒子里面自然有东西,可是为何安风拿出来却没有任何的味道,安风到底是怎么样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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