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身上没有任何的盒子内部香料的气味,这让元毅的指控尤为的可笑,元毅着实想不通,安风拿了为何会没有味道,以他对安风的了解,即便打开盒子另有其人,但是安风一定会去看盒子里的东西。
元毅想到此,指着公堂外的顾然道,“安风讼师是与顾然公子一起的,所以顾然公子也不能摆脱嫌疑,请香料师傅对顾然公子探明。”
安风听元毅这般说,眉头不可查觉的微微一皱,那些信件她的确交给了顾然,安风转身去看顾然,元毅何等的了解安风,安风脸上的眉毛一动,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
因此坚持与主审道,“主审大人,请您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主审大人虽被杨明辉气得不轻,但依旧是一个正直的人,因此点点头,“顾然与安风一同前行,的确不能摆脱嫌疑,因此两人都需要官府的检查,请顾然公子配合吧。”
此刻安风眼中闪出浓浓的担忧,信件在顾然的身上一定会有那香料的味道的,她甚至后悔不该放在顾然的身上,若是真的被人寻到,此事不仅会将顾然的牵扯进去,顾夫人也会遭受此难,安风如何都不想让自己的恩人遭受他人的构陷。
在安风担心不已之际,顾然却对她摇摇头,并且与主审道,“主审,这是自然的,我愿意配合官府寻找到真相。”
顾然话音落,主审便挥手让香料师傅上前检查顾然,安风的心在此时一直悬着,虽然顾然对他摇头,是表示无事让她放心,但安风如何能够放心。
香料师傅检查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汇报主审道,“大人,顾然公子身上并无盒子内的香料味道。”
直到听到香料师傅这般说,安风的心才放了下来,顾然对她微微一笑,走到安风的身边,紧紧的牵着安风。
此刻最为震惊的便是元毅了,他如何都想不到安风与顾然这两人将盒子里的东西丢在哪儿,又如何在触碰盒子之后没有留下任何的味道。
惊讶的不仅是元毅,还有在顾然身边的安风,此时在公堂上顾然自然是不能解释的,只能在安风耳侧道,“我不会让我们有事的。”
安风这时才回过神来,看向元毅道,“你放所指控的一切都基于这个盒子,如今这个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你方是否还有别的证据,若是没有了,我方便要开始指控云耀切切实实存在的犯罪事实了。”
元毅看向安风,安风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今日这一行,我就是只故意去钻你们圈套的吧?”
元毅摇摇头,他又不是杨明辉,自然不会这么觉得,此刻他心中烦忧,不知道安风手中到底是有怎么样的证据,才让安风那么的自信。
安风见元毅没有说话,握拳对主审道,“禀告主审,安宁庵可不止一处宝藏之处,压在安宁庵之内的才是云耀贪污所得的宝藏。主审若是愿意验证,现在就可以让人去看看了。”
元毅此时阻止安风继续说下去,“宝藏之处无凭无据,又如何能够直接指控是云耀所有呢,即便真的有这么一处宝藏,安风讼师也有可能是将顾远的罪名推到云耀身上。”
安风无奈的摇头,“元毅讼师,今后你少些与杨明辉但在一起吧,都养成了与他那般着急的性子了,我这不是还没有说完么,为何着急要反驳我呢?”
安风笑眯眯的说道,“元毅讼师以前很懂得公堂的规则的。”
元毅深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安风讼师请继续。”
安风点头,“为何能够明确宝藏之处是云耀的呢,因为安宁庵就是在云耀监工下建的啊,十年前,云耀以感恩松江府人杰地灵为由,建立了安宁庵,一是为感念培育他的故乡松江,而是为了感念培育他的母亲,因为云母生前最喜欢礼佛,所以安宁庵由此得以建立。”
安风又继续道,“这个安宁庵不但让众人称赞云耀知恩图报,还成为了云耀藏匿宝藏的最佳场所,每一年云耀都会带着家眷前来安宁庵,但说是带着所有的家眷,实则只有正房一房,其余的马车上装的不是人,而是云耀受贿的宝藏。”
若是安风没有找到宝藏所在之处,她此时口中的言论是不至于将云耀打死的,但是如今云耀的宝藏之处被安风发现,安风此时所说的一切便是切实有效的了。
安风在堂上不仅说了这些,还将自己近日再次整理好的云耀贪污的证据呈交给几位大人,在主审派人去寻那个宝藏之处的时候,元毅在此期间内尤为的煎熬。
不仅是因为云耀就要被人抓住罪证,还因为在元毅的眼里,安风此刻危险程度大于她身上的魅力,眼前的安风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却让元毅不寒而栗,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算计清楚呢,即便当年的邓律尚且做不到这般精密。
安风就像时时刻刻在他们身边,洞明他们所有的计谋,每当她们以为可以将安风打败的时候,安风总能抓住他们的七寸,元毅身体有些冰凉,安风凭借自己细致的观察竟能将一切的事物洞察,元毅真的不知道,在今后的日子里,自己还如何与安风斗争,他现在甚至想,即便是师傅来了,安风也不会轻易失败的。
时间随着主审查阅安风的资料一点一滴的流逝,那些被派去巡查宝藏之处的捕快也已经回来,当主审将安风呈交的证据最后一页翻完,元毅的心已经凉透了。
主审看完安风的证据,眼神扫向元毅,元毅喉咙像被东西堵住一般,第一次在公堂上无话可说,安风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等主审做决定。
公堂之上安静了许久,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主审才开了口,“传本官之令,扣留云耀,本案将上呈大理寺。”
主审此话一说,众人便知道云耀这回怕是在劫难逃了,但主审因为官品不够,还不能直接逮捕,因此只能派人留住云耀,当上呈大理寺后,才能让大理寺直接下令逮捕云耀。
主审安排完这些后,几位大人便离开了公堂,安风看了一眼元毅,元毅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安风不再理会元毅,而是牵着顾然大步的走出去。
安风刚走出衙门,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不远处,生生的停住了脚步,顾然不知是何事,“怎么了?”
此时那人回过头,脸上带着笑,这回不仅是安风停住了脚步,顾然也愣住了,眼前此人不是邓律又是何人,而能够让十年后的顾然依旧能够认出他的原因,是因为即便过了十年,邓律依旧是当年那个风流倜傥的模样,岁月好似格外的优待他,并未在他的容颜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在家那般的聪明的丫头,怎么出门一年半载变傻了,不认得爹爹了么?”邓律笑起来,缓缓的走向安风。
安风听到邓律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松开顾然的手,快速的跑向邓律,邓律张开手,将奔向自己的女儿抱在怀中,“哎哟,这是瘦了呀,云扬这个臭小子竟然没有照顾好姐姐,该打。”
安风听到邓律的声音眼眶就红红的,“爹爹怎么来了?可是去看过云扬了?”
邓律摇摇头,“我自然是要先来看你的,如何会去看他,我让人给他传了信,一会儿他便会来接咱们。”
邓律的偏心让正巧赶到的云扬瞬时不开心,“爹,我是捡的吧,眼里心里就只有女儿,这叫什么事情呢,”
邓律回身瞪了一眼云扬,牵着安风,“爹爹有事与你细说,你且跟着爹爹来,见见故人。”
邓律带着安风走向另一边站着的人,安风瞧着他脸生,可是他一看到安风便红了眼眶,安风细想,却又不知自己在何处认识这个老人家。
邓律轻声说了几句,便带着安风与老人家上马车,末了,从马车里面伸出头骂云扬,“还不来赶马,愣着做什么。”
云扬无奈的跳上马车,顾然此刻也回了神,赶紧坐到云扬一边,云扬看着一样被忽视的顾然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马车内,那老人看着安风热泪盈眶,安风不解,“老人家?”
老人哽咽道,“小姐,老奴终于等到小姐长大了。”
安风看向邓律,邓律摸摸安风的头,“这是你亲生父亲的官家吗,当年你父亲出事,全府被屠杀,我与顾然父亲赶到的时候只救下带着你的老管家。”
安风这是第一次听到邓律说起自己的身世,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在遇到邓律之后才有了家,原来是另有隐情,邓律此时又道,“当初为了保护你,老管家便将你放在育幼堂中,自己隐匿身份活着。幸好躲藏那么多年,你的身份从未被人知晓。”
安风自然听懂了,但因理智的性格在这样的大事面前也格外的冷静,“爹爹,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家会被屠门,我的父亲是什么人?我身上又藏着怎么样的秘密?”
安风问完,邓律心中一痛,安风的坚强让他更加的心疼,此时老管家将一个盒子递给安风,“小姐,传说中的盒子并不假,盒子的确存在,只是这个盒子一直在我手中,而能够打开这个盒子的钥匙的就是小姐一直带着的玉佩!”
安风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间的玉佩,“这个盒子里是真相?所以云耀传的并不是假消息,而是真的,只是他寻不到盒子的下落罢了是么?”
邓律点点头,“是的。此事爹爹慢慢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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