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监牢之内,胤祚正在大声唱歌。
“团结就是你娘,团结就是你娘……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泥看这个湾,他有达有怨……
几泥胎魅,几泥胎魅……”
牢门外,路过的狱卒听到这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调侃道:“得!又疯一个。”
宗人府的监牢,四面都是砖石,牢门是一片铁门,门上有个小窗,小窗一般是关着的。
故狱卒一般都看不到牢内之人在做些什么。
毕竟宗人府关押的都是皇亲国戚,虽然犯了事,但体统面子还是要保全的。
牢房内,胤祚还在大声唱歌。
他倒不是疯了,只是一旦他不唱,牢内就会充斥哗哗的水流声音。
在牢房一角,云婉儿正在恭桶前嘘嘘,阿依慕挡在云婉儿身前,监视着胤祚。
未免尴尬,胤祚便只能面壁唱歌了。
片刻后,云婉儿红着脸道:“我好了……”其声细若蚊呐。
胤祚停下歌声,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牢门突然被人打开。
隆科多走了进来,刚要说话,就捂住鼻子,退了出去。
“一股尿骚味,晦气!”隆科多骂道。
云婉儿脸色通红欲滴。
胤祚笑道:“宗人府清汤寡水的,本王火气不免有些重啊。”
隆科多心中暗骂:“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将此女带出来。”隆科多伸手一指阿依慕,两个狱卒得令,就要去抓人。
阿依慕剑眉一拧,双手握拳。
胤祚赶忙道:“带去做什么?”
“用刑!”隆科多嘴角一咧。
“不必了!你们有什么要求,我全都答应就是。”胤祚当即道。
场面转变的太快,隆科多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两个狱卒也原地愣住了,看着隆科多不知所措。
阿依慕急道:“王爷,不就是用刑吗?我不怕!”
胤祚骂道:“闭嘴!”
此时,隆科多道:“王爷可知皇上有何旨意?”
胤祚不屑的道:“无非就是帮他收拾烂摊子罢了!”
“放肆!不得对皇上无礼!”隆科多干巴巴的威胁道。
“废话少说,先放我们出去吧。”胤祚不耐烦的道。
隆科多眼睛一眯:“皇上只叫末将来用刑,至于能否放人,末将还要请示皇上。”
胤祚气道:“感情你就是来用刑的啊?看本王倒霉,你很开心吗?”
隆科多没有再答话,灰溜溜的走了。
两个时辰后,牢门外,响起一声:“放人。”
接着牢门被打开,门外站着一个御前侍卫,两个狱卒点头哈腰的请胤祚出去。
但当阿依慕和云婉儿想出去时,那御前侍卫道:“皇上有旨,只容抚远大将军王允祚一人觐见。”
胤祚心中一怒,但也知道这御前侍卫只是传旨的,与他争辩无益,便对两女道:“你们先在此忍耐,我很快便可救你们出去。”
两女都让胤祚放心。
而后,胤祚又威胁两个狱卒:“如今本王已重新得势,你们两个可明白该怎么做?”
两个狱卒立马跪下来磕头,先是赔礼道歉,而后又发誓好酒好菜的对待两女云云。
胤祚这才放下心来,随那侍卫出了宗人府。
出得宗人府大门,胤祚深深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感叹一声自由的美好,而后便往王府方向走去。
那御前侍卫冷冰冰道:“殿下走错了吧,皇宫在这边呢。”
胤祚停下脚步,指了指脏兮兮的身上。
他是四月的初五关进来的,现在已是四月十七,足足待了十二天,可谓蓬头垢面,身上都有些发臭了。
“总要先沐浴更衣,才能觐见皇上吧。”
御前侍卫道:“不必,宫里已经备好了,殿下请吧。”
那御前侍卫一手做请的姿势,一手握住刀柄,威胁意味甚浓。
在他身侧,还有二十个穿黄马褂的禁卫,对胤祚虎视眈眈。
胤祚微微一笑:“也罢,正巧我要回宫里拿些东西。”
在胤祚授意下,沐浴的地点选在了东五所中,洗漱一番后,胤祚换上了宫女送来的干净朝服,只觉得整个人都焕然一新,而后在御前侍卫的带领下,往养心殿走去。
胤祚走入养心殿西暖阁,雍正在坐在矮榻上看奏折。
见胤祚进来,雍正放下奏折,望向胤祚,兄弟二人就这么彼此对视。
雍正身边的内侍太监呵道:“大胆!见到皇上,为何不行礼?”
胤祚笑了:“虚礼易得,真心难求,况且本王不喜跪礼,我看就免了吧。”
内侍太监听了这话,气的嘴唇哆嗦,呵斥道:“放肆!大胆!”
雍正摆摆手:“你且退下。”
太监得令,行礼退出暖阁。
暖阁中,只剩了胤祚和雍正二人。
雍正道:“找椅子坐吧。”
其实也不需他吩咐,胤祚已准备坐下了。
“六弟,你可知皇阿玛临终前说了什么?”雍正问道。
胤祚却根本不接茬:“将我福晋放了,我帮你平息金融动乱。”
雍正苦笑:“你还是不认朕这个皇上。”
胤祚反问:“认不认重要吗?”
雍正不语。
胤祚道:“皇上,答应我的条件吗?”
“你没资格和朕谈条件。”雍正冷冷的道。
“至少,换到王府软禁吧,宗人府饭食太差。”胤祚退了一步。
雍正思量片刻:“朕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不过朕想先听听你要怎么平息这场骚乱。”
胤祚道:“为今之计,必须重新恢复银行信誉。只是,我在宗人府待了十二天,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要先了解情况,才能做出判断。”
“要多久能平息骚乱?”
“不好说,那要看骚乱蔓延到了哪里,还要看大清百姓是否还相信朝廷。”胤祚平静的道。
而后雍正又将柳子辉的办法,讲给了胤祚,而后问道:“此法是否可行?”
胤祚摇摇头:“以国家强制力另外发行纸币,并且以国库银子作为准备金,倒是还有微小的成功可能;但是现在百姓们对银票信任已跌至谷底,想将银票直接作为法定货币,简直是痴人说梦。”
雍正探过身子道:“朕想听听,你的办法是什么?”
“用国家信用为银行背书。”胤祚笑道,“说的简单些,就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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