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自我修养

    
    “啊？”
    小讴歌愣了愣，一脸懵逼地看向自家老哥，用一种格外困惑的语气问道：“也就是说，那个严渊还是我们的敌人吗？”
    “当然不，但这和我忽悠他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离歌耸耸肩，看向了京城的方向，淡淡地解释道：“京城的实力自然不可能像我所说的一样弱小，没错，铁心阁下的确大概率受伤，邵戢也多半如同传闻所说的一样重伤，但少了两位天阶，这京城皇家、官府也不会缺少这个层次的战力。大内一定还有底牌，国库内也不会缺少针对天阶的灵宝器物，至于天阶之下的地阶上品更是数量极多。光是那个根本比不上巅峰的异客严崚山哪能生闯这样的京城嘛！”
    “可是哥哥你不是说崔昂他多半会选择离开京城以避战吗？”
    “我也没撒谎呀，若是只有崔昂一个人，那么他的确大概率如此选择。那个赖皮赖脸当了好几年懒散王爷的懒汉为了避免麻烦，的确做得出这种事情来，但是如今的他可是皇帝了啊！事关大梁的脸面，哪怕有可能损失惨重也得出来硬钢，这就是他现在的立场了。”离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所以我不算是在骗人啊！”
    “可是这样，那个严渊不就完蛋了吗？”讴歌有点焦急地问道：“哥哥，你不是说我们所熟悉的那个严渊还在他的身上吗？这么坑他就能让严渊回来吗？”
    “不，我虽然是在忽悠他，但是却没有想坑他。”离歌打了一个响指，想了想才开口说道：“两个人都叫严渊还是太难分清了，还是分为严崚山与严渊吧。讴歌，你觉得严崚山与我们所熟悉的严渊有什么共同点和不同点呢？”
    “共同点和不同点？”讴歌歪了歪头，顺着离歌的思路开始回忆起来，“我感觉，他们两个的性格其实有点像，包括说话的方式也有些相似。不过严格得来说，性格间还是有些细微的不同，
    具体如何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有时候会感觉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有时候又会发出‘哦，这不是严渊啊’之类的感慨。硬要说有什么明显的不同的话……就是感觉严崚山有点耿直？”
    “傻，对，他们两个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这个严崚山有点傻。”离歌打了一个响指，似乎对讴歌的思路十分满意，“对我设计出来的计划毫无戒心，被我坑了一次居然还能被坑第二次的傻蛋绝对不是严渊。严渊虽然比不上我，但是他是一个异常谨慎的人，对于思维模式超过他的人，严渊保持着充分的尊重和谨慎，这也是他能够连续从与乐正子煜、侯龙的对决之中幸存下来，甚至连续战胜他们的原因。他不是一个顶级策士，但是却绝对不是一个笨人。换做严渊，我会光明正大地告诉他我的计划，因为我骗不了他。”
    “可是面对严崚山，哥哥你连续骗了两次都成功了。”讴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大名鼎鼎的异客严崚山只是一个没脑子的莽夫吗？可是……”
    “嗯，讴歌你也感觉到违和感了吧？一个‘没脑子的莽夫’怎么能布置出来严崚山告诉我们的那种计划？当然，这所谓的斩三尸的计划看起来的确鲁莽得过头，但仔细琢磨来，却粗中有细，莽中带着精巧美学。要说这样的计划是我们所见那个二傻子所布置出来的，我可不相信……人物形象与事实发生了割裂，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离歌顿了顿，接着露出了微笑，“所以我猜……嘛，讴歌，你知道严崚山所说的跨越空间是怎么一回事吗？”
    “啊？”小讴歌一下子傻了，她可想不明白这话题为什么跳跃得这么快，不过多年不动脑子的习惯让她决定暂且压下好奇，思考起哥哥提出的问题来，“哥哥你说的是严崚山一下子从南方来到北方的事情吗？能做到这种空间置换的人应该不多吧。”
    “准确地说，如果将
    范围缩小到个体，我所知道能够做到这种空间置换的就是那一人一式：神算子童笑然的命运之笔。”离歌淡淡说道：“这样条件也就充足了，讴歌，我的确没有将我所有的布局告诉严崚山，但这是因为我需要他做他想做的事情，他的率性而为才能让我看透那个人的布局。”
    离歌眯起眼睛，看向京城的方向，心中升起了一股兴奋。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博弈吧，神算子阁下。
    ……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严崚山只是自己一人，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抉择，也就是说他身后有一个人影响了他的决定。”童笑然端着一杯热茶，悠闲地对身边的杜白说道：“而我有很大的把握确定，这个站在严崚山身后的是一个名为离歌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的？！”杜白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童笑然，“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当然知道离歌，特别关注严渊的杜白算是将他的人际关系摸了个清，可是饶是如此，他依旧完全不明白童笑然口中的离歌是怎么出来的——严崚山到底是怎么和离歌跑到一块儿去的？再说了，童笑然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可是神算子，能掐会算的那种啊。”神算子小姐嬉皮笑脸地说道，不过下一刻她便指了指城外的方向，随口说道：“只不过这件事情是因为我看见了，喏，离歌和他妹妹还在那里呆着呢，他们身边的那东西估计是从侯龙哪里抢来的素女道祭坛吧。哦，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他们身边的祭坛的来历？算出来的……嘛，开个玩笑而已，很久之前离歌便找到我向我学了空间置换的技术用来坑侯龙，平原里这么突兀得出现一座祭坛除了空间置换以外还有什么可能性嘛！嗯，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是素女道的祭坛，这倒是的确是算出来的。”
    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