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天下为红颜:独宠皇后

226 起兵

    
    正值隆冬时分,皑皑白雪接踵而至,无不昭示着又一个丰年。
    雪虽然美,却对交通造成了极大的不便,而段祁沨一行人,便是在这个冰雪天里,开始了最为重要的征途。
    两个月前,云骑将军迁调坯城。利用此次的契机,段祁沨将散步在梁国各处的无影宫宫众全数召回,在无影宫里统筹规划,布下了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
    而这一次,段祁沨便是以庆贺春节为由,再一次踏入了皇城临南。
    有了段丞相在朝堂的地位,又有司马弋以这一皇亲国戚所掌控的大小事务,还有梁烜视为心腹的太师裴兮远助阵,朝堂近况尽数在段祁沨的掌握之中。
    至于沈大将军那边,段祁泠和沈南绫也已经通好了气——静观其变,为的只是最后的那个真相。
    暴风雨,就是在这样一个看似平静祥和的冬天,悄然来临。
    “皇上,不好了,皇上!”御书房内,梁烜正蹙着眉头盯着那递上来的奏折看,却听着门外几声急唤,接着便是管事太监跌跌撞撞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梁烜极为不悦地瞪了那太监一眼,没好气地问道:“何事这般惊慌?!”
    太监跪倒在地上,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启,启禀皇上……云骑,云骑将军带着一批不知是何底细的江湖人马,正,正在东门外叫嚣呢……”
    “云骑将军?”梁烜手中的奏折应声而落,脸上的神情却看似没有丝毫的起伏。
    段祁沨是昨日到的皇城,却未曾来觐见,今日早朝,也不见他的踪影。而晏双飞,也没有托人给他带来任何的消息,更别提亲自过来见他了。
    种种迹象的透露,让梁烜早已经心知肚明,所以听那太监提起,也不觉得惊讶。说到底,是他轻信了他们,而她,到底还是骗了他。
    ——不过,他们以为,皇宫就是任凭他们想闯就闯的么?梁国的江山,还不见得能被他段祁沨拿下。
    “慌个什么?你觉得朕会怕他一个小小的将军么?”梁烜蹙眉,冲着那太监斥道。
    太监还来不及再说话,御前侍卫钱保臣便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张看上去墨迹尚未干涸的纸张。
    “皇上,这是在外巡逻的侍卫刚刚呈上来的。”钱保臣一边说着一边去睇梁烜的神色,不敢说得过于明白。
    梁烜狐疑地瞟了那张纸一眼,接过来仔细一看,脸色骤然黑了三分。
    “伐梁檄文?”冷冷的口气,像是在嘲讽,又像隐约着担忧。
    钱保臣轻轻地点了点头,补充道:“这是裴太师所作,现如今,临南大大小小的街道角落,都,都贴满了它……”
    “裴太师?!”梁烜愕然,目光再次定格在那篇檄文之上。字字珠玑,还真不愧是出自新科状元之手。
    “皇,皇上……现下可怎么办才好啊……”跪在一旁的太监一听这是裴兮远所作,立刻慌了神。裴太师可是皇上身边的心腹,却毫无预兆地背叛了皇上,这损失可真是不小。
    梁烜很是厌恶地瞟了那太监一眼,冷冷地命令道:“你马上从西门出去,到大将军府上请舅舅派兵增援。”
    “奴才遵旨……”太监唯唯诺诺地应着,大气都不敢出,慌乱着脚步就跑了出去。
    钱保臣扫了那太监一眼,又看向梁烜,试探性地问道:“皇上,这边……”
    话未说完,却被梁烜打断。“禁卫军那边,都过去了么?”
    “崔统领已经领兵过去了,只是这次云骑将军气焰盛得很……”钱保臣犹豫着说道。
    “气焰盛得很?”梁烜若有所思地问道。
    钱保臣点点头,略带担忧地应道:“嗯,云骑将军已经将自己那无影宫宫主的身份公之于众,百姓们多受过无影宫的恩惠,竟然还帮着他闹事……”
    “这里边也少不了这一篇精彩的檄文的功劳吧!”梁烜冷笑一声,那篇文章里,竟然将他陷害梁烨,毒害先皇的事情一一列举,若不是裴兮远,谁又能写得那般详细,还不乏他所钦佩他的那些文采。
    钱保臣噤声,不知该如何应答。
    手中的檄文慢慢地被梁烜紧握成团,梁烜眼眸中的阴鸷也渐渐浓烈起来。就凭他段祁沨一个无影宫的势力,就想和朝廷抗衡么。
    那次放段祁沨回坯城,也是建立在他交出手中兵权的前提之上,梁烜怕的就是他回去之后,调动兵马回城夺权。
    ——而如今,就凭着那一股不成气候的江湖势力,段祁沨他就想成功么?
    “朕倒要看看,他怎么夺这个皇位!”梁烜冷笑一声,将纸团狠狠地按在桌上,寒着目光再次坐下,手掌不自觉地触上了龙椅的扶手。
    这个位置,到底聚集了多少人的目光。当初闲云野鹤般的二皇弟,到头来不也想着同淑妃合谋,将他这个太子拉下台。若不是当时淑妃同他秘密说起,他还真的要被那个看似单纯的皇弟给骗了。
    只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背叛他呢?淑妃的将计就计,甚至在竹林对他下杀手,还有今日晏双飞对他的欺瞒——所以说,自从梁烨死了之后,他和她的一切,都是她在伪装吗?
    高处不胜寒,这句话,还真是说对了。
    钱保臣守在一旁,悄悄地睇着梁烜,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也知晓了他的几分心思。
    他曾经劝过梁烜,晏双飞接近他,绝不可能是毫无心机的。可是每次他提及这个,都会被梁烜狠狠地训斥——云骑夫人,已经成了一个忌讳的话题,他不敢提,就算提,梁烜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
    现如今,自己最为信任的心爱之人,却欺骗了自己,这样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你去那边看看。”正当钱保臣发怔之际,梁烜却突然看向他,吩咐道。
    “是。”钱保臣闷闷地应了一声,不再过问其他,便低头退了下去。
    梁烜看着钱保臣的背影,不知为何有种不详的预感。他苦笑一阵,又慢慢地翻开了刚刚还未批阅完的奏折,却不知道心思飘去了哪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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