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天下为红颜:独宠皇后

227 众叛

    
    钱保臣出去还不到一会儿,刚刚被派遣出去的那个太监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梁烜一见那太监一脸惊慌,手中的奏折狠狠地砸在桌上,斥道:“不是让你找大将军吗?!怎么又冒冒失失地跑回来了?!”
    太监一个趔趄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应道:“回,回皇上,西门外也全都是云骑将军的兵马,奴才,奴才出不去啊……”
    “云骑将军的兵马?!”梁烜愕然,“云骑将军迁调坯城的时候,手中兵权不是已经全数交予大将军了吗?他哪里来的兵马?!”
    “这……这奴才也不知道啊……”太监猛地磕头,生怕梁烜会因此责怪于他。
    梁烜的脸色阴沉得更厉害了,他冷冷地扫了那太监一眼,还未待他将整个事情想个明白,又见着钱保臣折返了回来。
    “怎么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萦绕,挥散不开。
    钱保臣睇了那太监一眼,心里大概也明了了是个怎样的情况,只得沉着声音向梁烜汇报道:“皇上,刚刚经禁卫军统领崔明辉下令,宫门大开,乱党分子已经全数入宫……”
    “崔明辉……”梁烜眸里的阴鸷又阴冷了几分,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唇角竟然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苦笑。
    崔明辉不是崔远桥的儿子么,崔远桥不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么,为何此刻会倒戈相向?他梁烜,到底是要众叛亲离了么。
    “皇上,要不您先……”钱保臣正想提议让梁烜趁乱出宫,去到大将军府上再做定夺,却被梁烜的手势打断。
    梁烜不离龙椅分毫,只是示意钱保臣噤声,又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可是皇上……”钱保臣心里焦急,忍不住又问出声。
    “你难道还没看明白么?”梁烜再次打断钱保臣的话,自嘲似的笑笑,说道。“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想法,可是如今逃出宫又能去哪里呢。段祁沨的气焰那般嚣张,连檄文都已经张告天下,舅舅不可能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如若舅舅真的是支持朕的,又怎么可能不赶来勤王?”
    “皇上,大将军势必是信了那檄文的谣传,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皇上,为今之计,您必须赶去大将军府将事情同大将军说明……”
    “不用了。”对比钱保臣的焦急,梁烜却显得冷静得多。他摇摇头,依旧不动分毫。“钱侍卫难道不知道皇宫四门都被那段祁沨的兵马堵截了么?他的兵马从何而来,难道还需朕同你解释么?”
    钱保臣愕然,他没有想到,原来段祁沨的兵权转让一说,竟然只是一剂迷魂药。这样说来,是大将军在暗地里帮助他——大将军,已经对那篇檄文所述之事深信不疑了……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你们……都退下吧。”梁烜的眸子一暗,低声吩咐道。
    早在他确定了这是晏双飞和段祁沨给他设的一个局之后,他就无心再斗下去了。如今,这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也该有个了结了。
    太监领了吩咐,哆嗦着退了下去,钱保臣厌恶地看了那太监一眼,却不移不动,静静地站在殿中,垂着脑袋,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不走么?”梁烜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故作轻松地看了起来。“待到那段祁沨领兵进来,可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钱保臣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射在梁烜的身上。“卑职自追随皇上的那一天起,就没想过会有让皇上独自涉险的一天。”
    “你倒是忠心得很。”梁烜轻笑,又像是在自嘲。
    钱保臣咬咬牙,恨恨道:“皇上,若不是那云骑夫人……”
    “放肆!”梁烜的脸色猛然一变,厉声斥道,“朕不是同你说过了吗?你没有资格在朕的面前谈论她!”
    钱保臣还想说话,却被梁烜那狠厉的眼神惊到,只得悻悻地埋下头。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华裳死得那般凄凉。今日的情形,若是华裳泉下有知,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心安吧。
    早知如此,那次劫持晏双飞,他就不该听从主人的吩咐——只将其作为人质,却不能伤害其分毫,他就不该替她挡下华裳射过来的飞镖。如若那次,她死在华裳的手下,今日,便不会将主人带入如此绝境。
    御书房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没过多久,外面的纷扰声便吸引去了钱保臣的目光。他的手慢慢地触及身上的佩剑,目光扫过梁烜之时,却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手中的奏折,丝毫不为外边的天翻地覆所动。
    首先踏入殿中的,是一身战甲装束的段祁沨,旁边跟着的,也仅晏双飞一人。两个月不见,段祁沨更显威风赫赫了——而晏双飞,虽是素颜,却依旧那般俏丽可人,像极了他在梦里见到的模样。
    “你们终于来了。”梁烜轻扫了他们一眼,笑道,又继续埋头在奏折上写字。
    段祁沨警惕性地看向钱保臣,见他想要拔剑,右手也不自觉将地触上了剑柄。
    “钱侍卫,你出去,朕和云骑将军有话要说。”不待钱保臣出招,梁烜率先发话。
    钱保臣的动作一僵,看向梁烜,却得不到他回应的目光。犹豫一阵,他只得咬牙,恨恨地将剑插入剑鞘。
    经过晏双飞的身旁,钱保臣不禁又深深地睇了她一眼,不料正巧碰上晏双飞的目光。四目相对,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里的味道。
    红颜祸水,此话果然不假。如今主人都没了反击的念头,他再执着,又有何用。华裳啊华裳,千不该万不该,当初没有听信你的话除去她,以至于今日败得如此一塌糊涂。
    御书房里,只剩段祁沨等三人。梁烜手中的笔在奏折上落下最后一个字,如释重负般地将奏折盖上,便含着笑看向段祁沨。
    “云骑将军,别来无恙。”
    “皇上也没变什么。”段祁沨淡淡地应道。
    梁烜挑眉,对于他的称呼,也不做过多的在意,目光渐渐地移到了晏双飞的身上。
    “云骑夫人,近来可好……”
    晏双飞看向他,碰上他深邃的目光,心里有过一瞬间的退缩,却依旧坚定不移。
    “劳皇上挂念,一切安好。”
    “呵呵,那便好……”梁烜轻声笑着,静静地看着晏双飞,目光不移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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