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当第五峰上,剑眉星目有些俊逸的秦辰,那洒然的身影,伴随着秋日的落叶舞动着长剑之时,身上武道内劲四起,手上剑招声势骇人,迸发出惊雷霹雳之音。
剑气波浪更是席卷方圆五六米,此时少年随意一挥手,剑啸雷音即出,尘土飞扬,无数道深浅不一的剑痕沟壑倾刻间自大地上浮现而出。
这剑招间的威力,是秦辰在没有借助内功心法,临界引气诀的情况下,就能施展出来的。
经过不断的努力,这少年已将他原本不擅长的这套九重的霹雳剑诀,整整练到了第七重。这对于秦辰来说着实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
不过这剑诀刚有突破的少年没有过多地,沉浸在欣喜中,因为他发现此时身上,腾起了一股不在自己控制范围内的浸透着亘古蛮荒,带着深邃邪气的气息。
这股气息不仅存在于,少年的识海深处,更存在于他血脉底层。
此刻这股浸透着力量的气息,像是有其意识般,本能地趁着秦辰刚修炼好,劳累之际拼命地冲击少年溥弱的封印,以至于有了腾升而出的迹象。
瞬间秦辰只觉身体蒸腾,意识越来越恍惚。不过这少年仍下意识地与体内这股邪气抗争,并调动封印之力成功将其猛然震退。
当少年刚回过神却听耳边有人道:“秦辰随我走一趟吧,宗门长老召见你。”
秦辰寻声望去,只见东南方,正立在一株苍天大树上的白衣青年,恰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在宗门能被武道修为,高深莫测的八大长老中的任何一位指点召见,都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因此秦辰也没多问,直接踏着临虚步法,随白衣轻年来到了宗门第七峰。
第七峰,是宗门所处的陵霄山脉中的主峰,亦是最高山峰,同时不少宗门长老,执事皆住在此峰。
眼下,站在通往第七峰峰顶的由如天梯般的台阶下,秦辰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顶端那栋有着琉璃瓦覆盖而成的屋顶,翘着两个翼角,宛如凌空于峰顶之上的楼房。
在众弟子中,通常第七峰只有被召见的内门弟子,及长老座下弟子才被允许踏入。
在宗门待了几年此刻还是秦辰第一次,被允许踏入第七峰,站在如此近的距离观看宗门重地冀岳阁,难怪他会惊奇。
此时那带他来的白衣青年道了句:“你自己上去,传你的宗门长老就在那栋楼里。”随后便尽自离去。
处在第七峰这样的高度,当秦辰踏着台阶一步步而上之际,总有一种宛如至身于云海中的错觉,身后便是被晚霞烧红的半边天,此情此景足以使人流连忘返。
当他站到冀岳阁前,原本紧闭的石门便轰隆一声,向上腾升,秦辰一惊心想:“这都处于顶峰了,还要弄地这么高级,真不愧是宗门重中之地。
步入冀岳阁,秦辰便望见宽敞明亮的厅堂内一黑发长老,正手执一白子,神情有些严肃地望着前方的棋局,思量着如何落子。
秦辰认得出眼前这位是风长老,陵霄宗最年青的一位长老,仅仅五十多岁,就凭着过硬的实力位列宗门八大长老之一,近两年都在闭关修行,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其画象之外的真容。
尽管有些不想信会是这位长老召见自己,秦辰还是尽到了弟子的礼仪快步上前,站在了那张桌椅十步开外之处。
眼下这位风长老,似乎所有的心思都在眼前那盘白子近乎处于死局之中的棋盘上,秦辰便没有马上出声惊扰。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位长老身上涌现出的海一般深厚的气息,逐渐弥漫自整个空间。
而此刻站着的秦辰,只觉背脊上全是汗,仅管少年正竭力调动自身元力,去抵抗虚空中这股气息所浸透出来的力量。
可还是有立马就会趴下的感觉。他一时搞不清楚眼下那风长老,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急于探测自己的实力及潜力。
要说是为了择拔,宗门长老坐下弟子的话,得先晋升为内门弟子才有这个资格,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还太早了。
随即,空中这股气息尽透出来的力量越来越沉重,秦辰周身有股若隐若现的淡清色气息正在逐渐腾升,那是武道内劲。
做为个外门弟子,即使面对宗门长老所透出来的探测虚实的气息,即刻趴下,都不算丢人的。
要知道,面对这样近乎想压榨武修至极限的力量,不少内门子弟都撑不了多久,就直接倒下了。
可秦辰却还倔强地站在那,他也很想知道,此刻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可随着这种对抗的持续,他的意识开始变地恍忽。
身上腾起了一股不在他自己控制范围内的浸透着亘古蛮荒,带着深邃邪气的气息。
这时,那先前一直注视着棋盘的风长老才看了少年第一眼。
随即秦辰血脉底层那股不在自己完全控制范围内,浸透着亘古蛮荒,带着深邃邪气的气息,直接被这位风长老的武道内劲所慑,归宿回角落里。
紧接着秦辰的意识便有所恢复,不在恍惚,可此刻的少年感到身形正被一股越来越沉重的力道压住了,用不了多久真的要趴下了。
这个时候,从内厅走来的一仙风道骨的老者,望了眼那坐在棋盘前的黑发长老沉声道:“风青杉。”
被喊了全名的风长老,立马收起了身上的气息之力,对着来人姗姗一笑道:“这不是你独孤侧,看中的弟子吗?”
“我先帮你探探他的实力及潜力在哪。这少年在我的气息威压下,所展现出来的抵抗力及应便力着时在同龄人之上。”
“作为个外门弟子他此刻的确已有资格站在这里,还真大出我的意料呢。”
独孤长老先是看了他一眼,随及转向少年道:“秦辰是我找你,不用怎么理那个脾性怪异的家伙。”
闻言风长老,立马出声道:“我说哪有你这么教后辈的……”。
望着议论中的两位长老,逐渐恢复的秦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
刚才风长老,仅仅施展出小部分力量,就已经震地自己近乎要趴下,其真正实力想必已不逊于武道宗师,这是很多武修终其一身想达成的目标。
可此刻这两位堪称宗师级别的长老,谈起话来竟与常人无异,这让秦辰少了许多疏离感。
两位长老说完,秦辰便随独孤长老来到了内厅。
随即,独孤长老看着秦辰道:“辰儿,我想你该知道,你血脉底层的那股力量,远不是眼下的你该动用的。”
听到独孤长老喊自己辰儿,少年不经愣了一下,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只有父母及爷爷这般亲近的人,才会如此称呼自己。
当即秦辰便如实道:“知道,但当时情况紧急,如果我不赌一把结果会更遭。”
闻言独孤长老摸着胡须思量着道:“倘若你仍想像以往般继续武道之途,我可以帮你暂时封印你血脉低层的那股邪力,不过在施法的过程中,你可能会死。”
话音刚落,秦辰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长老。一时间整个空间寂静无声。
的确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秦辰虽然血脉底层有股庞大的力量,可眼下的他不仅没法如以往般修炼。
且极有可能被体内这股庞大的力量控制,若想继续武道之途,拥有一个强大的封印,对于少年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很快秦辰便果断道:“即使有性命之危,我也愿意再赌一把。”
“你不怕死吗?”独孤长老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传来。
站在堪比武道宗师的长老面前,秦辰总有一种被看穿了的错觉,因此便如实道:“怕,但我更不想苟且偷生地活着。”
闻言独孤长老不经失声一笑道:“真不愧是秦萧的儿子,性子跟他还真像。”
忽然听闻父亲的名字,眼下的秦辰只觉得好遥远。在这个少年的脑中,关于父母只有一些温馨,零零碎碎,模糊不清的记忆。
秦辰依稀记得在朝阳东升之际,马背上坐在他身后,教他骑马射箭的父亲,会用那双宽大的手掌握住他的小手,一起拉动那沉重的弓弦。
当两人满载而归之时就能看到袅袅炊烟,以及嗅到弥漫开来的饭香,年幼的他总是会迫不及待地奔跑着告之母亲狩猎的收获……。
“辰儿,你父亲曾经是我亲传的长老堂座下弟子,因此你该算是我的徒孙。即便眼下你的父母不在你身边,但你应该相信他们是爱你的。”看到秦辰脸上神情变化,独孤长老随及补充道。
“我父母他们在哪?”秦辰试探地问。
这种问题,秦辰问过爷爷很多便了,可对方只是说他父母还活着,至于在哪,不是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大概方位,就是说他们正在外处理一些大事,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显然对此独孤长老也不愿多言,只是道了声:“时候到了,你们自然会相见。”随即来到秦辰身旁,大手一挥,九转封印阵立马自秦辰脚下浮现而出。
很快秦辰便在阵法中心盘膝而坐,随着独孤长老手法浮动间,阵法四周逐渐腾起了光芒,与天地交相呼应。
在帮秦辰施术的过程中,独孤长老惊奇地发现,早在这少年血脉之力尚未苏醒之际,就有人提前对其血脉底层的力量,进行了封印,而且用的正是九转封印阵,九式中的前三式。
正因如此,在修补完阵法前三式的漏洞后,独孤长老非常顺利地完成了封印的术法。
并且少年体内的血脉之力没出现过份的抗争现象,只不过这术法之力并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秦辰也是免不了昏了过去。
施完阵法后,独孤长老喊来一身着白衣的弟子道:“将秦辰带去天药池。”
看着眼前这个今日才得以踏入此宗门重地的师弟,竟被允许使用那浸泡着近百近千年份,拥有疗伤效果,价值连城珍贵药材的天药池。
白衣弟子不经动容与羡慕,不过他还是二话不说地,就扛起秦辰朝目的地走去。
“连天药池都用上了,你还真是下血本啊。”外厅中闻言的风长老道,“不过你想过没有,就算这秦辰够努力,也有些运气激发出了自身潜力。”
“但他毕竟不是觉醒了,我们武道界,认为最高贵稳定的明界武修血脉之辈。”
“并不是一出身将来就必定会成为力量的掌控者之所在,反而恰恰相反,对于他这种被我等认定,不是最高贵稳定的血脉来说,即便拼尽全力,可能将来还是会论为被力量掌控之辈”。
“如果是我就会早些劝他放弃武道之途,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碌碌无为,也好过绝望地活着。”
“可他生性就不是这样的人,我若是这么做了,对他来说才是真的痛苦。”独孤长老说着走出内厅,站在桌前摸起一粒白子道,“那怕看似是个死局,但若是足够聪明的人就能找出条路来。”
随着独孤长老手中棋子“啪”,地一声落下,棋盘中的白子像是顿时多出一条路,起死回生,从看似彻底的死局出步了出来。
“对啊,就是这一步棋,我怎么没想到呢。”当白长老的思绪从棋盘中走出,回过神。
随及望着眼前,那越走越远的人道:“独孤侧你个老鬼,拐着弯说我笨是吧,别忘了论下的棋局总数,我还多胜了你两盘,刚才我不过是分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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