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状况,我赶忙眼疾手快的操持着冰坨子的躯体,手腕翩然舞动,瞬移的体位正好能摆动我腰间的摄魂铃,发出清脆摄魂的声响,缭绕于四周。
随着我不停游走于那些银盔白袍的血族邪军周身,摄魂铃亦跟着颤动频率,声波阵阵,一次比一次更凌厉,逼的那银瞳男子身后的一众血族邪军节节后退。
银瞳男子有些怒了,看着我操持着冰坨子的躯体,倔强的从始至终都未哭喊过一声,他还从来没见过我这般倔的女人,明明处于弱势却固执,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一种想要将我摧毁的心思油然而生。
这是我用摄魂铃读取到的那银瞳男子的心声。
想摧毁我?
铃铛声无形,却百无禁忌夹杂着夺人性命的力量,比任何有形的武器来的更加厉害。奈何冰坨子的躯体属男性,刚硬的很,第一次用我控制的不是很灵活,导致威力大大减弱了许多。
那银瞳男子亦随着摄魂铃的铃音声波,飞快的旋转,落地,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微皱起眉,银色瞳孔豁然加深,“倒是小瞧了你!”
紧接着,只见他一声令下,全部人马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退去,可是那诡异的雾仿佛被施了魔法,如影随形!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朝后看了一眼,天啊!!傅潇去哪儿了?
并且,我的身体也不见了!
我的天!到底还是经验不足,我只顾着自己在前方抗敌,却忽略了后边傅潇的情况。
事实上他可是异界种族排行榜第四的猴皇,不能这么不堪一击吧?回想起他先前在云山之巅还那一副拽拽的样子……难不成其实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此时此刻我彻底慌了,我下山的职责本来就是帮助他从异界种族排行榜第四进击异界种族排行榜榜首的,现在他人都不见了我还……
“冰坨子!冰坨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嗯。”
“你的主子不见啦!”
我本凉薄,傅潇是死是活是其次,重点是我的身体不见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别担心,本皇相信子墨定能平安归来。”
听着他镇定自若的语气,倒是显得我不淡定了。
闭着眼睛,迎接着杀戮来临之前的片刻宁静,忽然,耳边一阵微风刮过,我猛然睁开眼,傅潇徒然尽在咫尺。
“你……你刚才哪儿去了?我的身体呢?”
傅潇本想说什么,似乎看见了我身后有什么危险一般,身形迅速的绕过我,向我的身体后方猛的一个击掌,当我听见身后有爆破声后,我才恍然大悟。
转头看去,在我身后的十几个血族邪军个个口吐鲜血,想必内伤颇重。皆狠狠瞪着突然出现的傅潇。
不等人喘口气,紧接着又是一轮殊死搏斗,傅潇负责替我抗过那银瞳男子的追击,我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略微估算了一下伤亡,足足有一百五十三人已经身亡,而因我的能力达不到老头儿那种高度,摄魂铃摄魂的上限一个回合只能摄掉三百个人,为了保险起见,这就意味着,我……只能伤人,不能杀人了。
在傅潇的掩护下,我一扭身就往后躲去,脚踝忽然一紧,跟着我被人从后面猛的一拽,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我慌忙回头看,发现一根赤红色的火鞭紧紧缠绕住了我的脚踝上,钻心的痛,好像内脏涌出了一股鲜血。嘴里浓郁的血腥味让我直皱眉。
我好像从来没这么痛过,这种被封闭毗邻绝境的痛!好像心脏已经被痛麻木了。
而火鞭子的另一头,是那银瞳男子正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我的恐慌!
什么情况……??
傅潇不是在前面对付那个银瞳男子吗?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和那银瞳男子一模一样的人?
分身术吗?
还没等我想明白,那银瞳男子手腕一个用力,霎时间,我便被那携带着火的鞭子拖出好几十米。
脑袋一阵猛烈的晕旋,肋骨几乎要被地面大大小小尖锐的石子咯到断裂。
我就奇了怪了,他明明是水性,为什么还能使用火性的长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银瞳男子好像打定主意要将我彻底消灭,接连不断的对我发起攻击,我顺势脑袋往后一偏才幸免于难。只是因为脚踝处被那包裹着熊熊大火的鞭子死死的缠绕着。
鞭子上的火种仍然越燃越烈,我不去看自己的脚几乎都能预料到此时应该血肉模糊了。
因此缘故以至于我动作不及时,那银瞳男子的推拒过来的掌风便堪堪落到了我的耳尖,黑如墨的发丝徒然被削断,一缕一缕的掉落在了地上。夹杂着耳尖被刮破的鲜血。
忽然,我腰上一紧,随之而来的是一条温热的臂弯将我拽住,阻止了我那银瞳男子手里包裹着熊熊大火的鞭子拖走的厄运。
抬头,只见傅潇手持子墨方才在云山之巅背的银剑,眉宇间煞气四溢,突的扬起剑朝我脚踝处的鞭子欲一剑斩断,当此之时,银瞳男子这才蓦地抽开鞭子去抵挡傅潇发出的一道凌厉的剑气!
我的脚踝一松,傅潇伸手,蹲下身轻轻的撩开我的脚带,那一瞬,他额前的发丝散落在我的脖颈处,有点……痒……
下一秒,傅潇微微扯开唇角,望着我,“脚怎么样?”
废话……当然是痛啊!!
“我的身体呢?”
“被本皇藏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
那就好。
这样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原来刚刚他突然不见是去替我掩藏身体去了啊。
海风扑面而来,灌进冰坨子宽大的袖袍内,顺着袖子一路钻进我的心里。
看着脚踝处被那火鞭弄出的一圈烧灼的血洞,我舔了舔唇,眼里蹦射出嗜血光芒。
是我……轻敌了。
接下来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迅速了结眼前的厮杀。
“为我护法。”
我狠狠揉捏一把自己左脚脚踝处那一圈触目惊心的血洞,像是在往本就泥泞不堪的伤口上撒盐般,那因疼痛而绷起的肌肉,正诉说着身体本尊,冰坨子内心难忍的痛苦。有一种疼痛叫心在滴血,这是最无可奈何的。可是没有办法。
因为伤口撒盐除了残忍,还能让人保持十足的清醒!
再则,冰坨子的躯体对我来说,用起来实在太过僵硬。必须要刺激他的感官神经,我才能带动的了他的躯体。
我擦掉嘴角的血,双手一撑地面,艰难的从地上的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望着四周满地都流淌着淋漓的鲜血,正好可以助我生成血镇!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冰坨子没受伤的右足一点霎时跳起三仗多高,微手一扬,缀了毒的十枚银针随着我灵活的十指打开之际应声而出,起势极快,只一瞬间,尽数穿过身后隐藏在海里随时准备偷袭我和傅潇的血族邪军,三十六余人全部倒地不起。全身痉挛着,躺在地面上抽搐不已。
“摄魂铃,魂归零,亡灵出!”
口诀生成的刹那,惊风之中似乎吹来亡灵夜泣的哀鸣,充满荒寒阴森之感。凌厉的风中饱皆含着幽怨。
当此之时,我头顶上方的天空开始泛着灰黑,大有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与银瞳男子那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凡被摄魂铃收纳的魂灵,这一刻,全都集结在我的铃铛口,许是煞气太重,一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急涌过来,还拌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紧接着,像是受到什么号召一样,四面八方涌来了无数乌云,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
一阵北风吹来,一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急涌过来,还拌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紧接着,像是受到什么号召一样,四面八方涌来了无数乌云,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
阵阵魂灵在摄魂铃的铃铛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哈声,叫嚣着冲出摄魂铃,以至于闪电没能撕碎浓重的乌云,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之后,滂沱大雨就铺天盖地地压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从天而降!
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出!”
一声令下,魂灵四出,全赴在雨滴上,从天空急落而下,顷刻间,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一同压向银瞳孔男子和他身后的血族邪军,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被我从从摄魂铃内放出的魂灵全部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打得地面啪啪直响。
此时,只见天空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黑云滚似的已遮黑半边天。
不消片刻,银瞳男子身后的血族邪军,已死伤过半,全部被赴着魂灵的雨滴稀释着,鲜血随着风里的雨珠线妖艳地摇曳,一点点融化为雨水。
海风不断呼啸过我的耳旁,天空响雷大作,暴雨倾盆,终于耗尽了我的最后一丝力气。
冰坨子的身体也越来越冷,我知道,他的身体已经被我使用过度快撑不住了,“魂灵速速归位,收!”
看着四周死伤过半的血族邪军,银瞳男子知道已经错过了杀掉我和傅潇的最佳时机,包裹着火的鞭子猛的抽向一旁因为为我护法而毫无血色的傅潇,趁着傅潇抵挡的空隙,他足尖一点,飞速掠到与我和傅潇对面的海平面。
黑夜渐渐隐去,黎明快要来临,银瞳男子回首,手指着我:“小姑娘,我记住你了。今日之战,远未结束,我有的是时间,找你,慢——慢——玩!”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我的脸上,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心脏渐渐窒息无力陷入了一片漆黑的眩晕中。
我是疯了才要跟他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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