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她怎么样了?”
“脉象全无。”
药师心中有些郁结,他乃宇猴国的神医圣手,精通药理,颇晓奇经八脉,可却对床榻上的女子束手无策。无脉万事空。最让药师费解的是明明能感觉到这女子仍一息尚存,可为何就是……
“嗯?你是说本皇带回来的是个死人?”
“这,这姑娘确实伤势太重…”
“别告诉本皇你这点能耐都没有!”
“这…总之,依老朽多年来行医治病的经验来看,这姑娘再过半炷香的时间脉搏还是没有跳动,恐怕,只能是一具死尸了!”
傅潇有些惋惜,正值花样年华此刻却人事不省。
“为何?”
“那火阳鞭即使打在子墨将军的身躯,即使伤痕也在子墨将军的身上,但也只是表面的伤作用在子墨将军的身上,敷些普通的伤药不日便可痊愈,而真正承受火阳鞭的厉害却是使用圈魂术的姑娘本身,却不那么好处理。无脉……万事空……”
“不管她伤势多么严重,本皇告诉你,本皇要活的!”
我的天!!
吵吵吵吵死人了好吗!
那药师也是够能耐的……我不过就想多睡会儿,他竟然说我脉象全无快死了……!!
想到昏迷前那场惨绝人寰的杀戮,我试着动了动,不过我试着动了动,头痛欲裂不说还浑身无力。
除了脖子能动除此之外身体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浑身还火辣辣的痛。使不出半点儿劲儿来,跟四肢瘫痪了似的。
我有些欲哭无泪,这次为了保全冰坨子和那个男人,牺牲可真不小。
尤其是脚踝处,更是疼的要命。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入眼四周皆是古色古香的伏案用具,应该是到了猴宇国了吧?
事实上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傅潇堂堂猴宇国的国君出行不带甲卫呢?他脑袋到底怎么想的?
要不是有我在,用摄魂铃的做了魂灵阵法镇压住那些血族邪军,他和冰坨子指不定现在被那银瞳男子带到何处去了呢!
“姑……姑娘……你……”
“药师,本皇看你是越发能耐了,刚不是还说脉象全无?既然连瞧病你都拿捏不准了,依本皇看,你不如解甲归田算了。”
“这……这……”
水……我想喝水……
苦张着口却蓦地想起自己有口不能言……!
该死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想像常人一样能自由的说话。按照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连抬只手都是费力,怎么在空中刻字?
以前还不怎么觉得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如今却是俞加让我心生厌恶了,这样有口不能言的日子究竟要何时才能到头?
到底是谁,要禁了我的声音?若是让我找出那个人,定要让他也尝一尝有口不能言的痛苦!
想了想,我只能用口型去表达了。
“要喝水?”
我费力的朝傅潇点了点头,被人理解到自己所想表达的意思,此时此刻,没人能懂得我内心有多么激动。
只见傅潇一个眼神示意,先前那被傅潇言语中伤的药师立马殷勤的跑去给我弄水去了。
‘不知为何,看见床榻上的我伤的如此严重,上上下下全是纱布包裹着的,傅潇心头莫名起了一股怒意,
突然无意识的接受到傅潇的心理所想,无疑惊了我半晌。
摄魂铃,能摄魂,还有一个强大的功能便是能读取人的心声,只不过也要视执铃者的法术修习情况而定,我尚还达不到老头儿那样对摄魂铃掌控自如的本领,有时能听到,有时又听不到。
越是琢磨,越是觉得自己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
有口不能言,怎么和人交流?
但凡我一思考,眼咕噜就会惯性的一直左右转着,看的坐在床榻边上的傅潇不禁轻笑出了声:“本皇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谁对你用了禁声术呢?难不成,是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事实上我也挺想知道原因的,然而……对于从前的总总我都忘得一干二净就是想调查也无从入手。
我又何尝不想知道对我用禁声术的是何人?奈何,这件事真的无从入手。
“那日你救了本皇和子墨,今后也算本皇座下的谋士,从今往后,你的事,便是本皇的事,这件事,就由本皇替你彻查吧。”
闻言,我当即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恍然发现受点伤也不全是坏处嘛!
话说,水呢……水怎么还不来……!!
喉咙干的都隐隐发痛了。
傅潇似乎看出了我的焦虑,启唇道,“宇猴国近年来年年发旱,能引用的水源,除了卧龙湖的十大水系支流尚未干涸之外,其余的山川河流已然枯竭成土。哪怕是本皇的雪宇宫,用水都需节制。”
我的天!!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有一种被老头儿欺骗的感觉……尤其是临行前老头儿那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像是提前预知了什么般,现在听傅潇如此一说,我越发肯定了老头儿此次推举我到这宇猴国给傅潇做谋士,应该另有他意的吧?
只是,雄踞一方的宇猴国所属的领地乃整个东海啊,深处在这么广阔的一片海域,按理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水了啊?
为什么堂堂东海竟然还大旱?
心里纵使有千般疑问,可我却不能及时表达出来,心里整个痒的不行,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他做一个心灵互通的法术,这样,我就能随时随地和他进行良好有效的沟通了。
“陛下,水来了。”
傅潇睨了一眼药师,径直接过药师手里的提壶,往杯盏里盛满水,微扶起我的上半身,“张嘴。”
我也不矫情,依言张开了嘴,小口小口的喝下,喝的小心翼翼,生怕浪费一滴。傅潇见状,唇角扬起一抹赞赏的笑意。
那药师则是惊愕的张大嘴巴,傅皇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居然为了一个伤情颇重的小姑娘而浓眉紧锁,怪事啊!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傅潇居然……居然还伺候这个姑娘喝水……?
徒然听到药师传来的心声,我不禁有些好笑,就喂我喝个水而已也能被他理解成伺候……往后的日子我可是要给他当牛做马的,他不过喂我喝水而已,有何惊奇的吗?
喝下水后不久,我才逐渐恢复了力气。身体的各处神经亦在慢慢的苏醒着。手臂能动,我就可以在空中刻字了。
“冰坨子呢?”
傅潇闻言,蓦地怔愣片刻,随即才反应过来我是在说他的侍卫子墨。
“本皇令他好生在将军府养伤。”
将军府吗?
这么说,那个冰坨子不是他的侍卫,而是他委以重任的将军?
“他的脚踝……抱歉。”
“本皇很欣赏作为女子的你,在敌人面前有着属于男人的那份英勇和果敢,那银瞳男子本皇对付起来都尚且吃力,又怎会降罪于你呢?”
“对于与龙族,蛇族,和虎族竞争洵美之位,你是怎么想的?”
“药师还愣在这里做甚,还不快让人传旨宣子墨将军觐见?”
孤身前往云山之巅找老头儿让他陪同,商量国之大事也不忘落下他,看来那个冰坨子在他的眼里还是举足轻重的。
药师恭敬退下,冰坨子也应召急忙赶来。
看着冰坨子脚步略显吃多,我内心的愧疚感不禁油然而生。
他二话不说把身体借给我,我却在他的身上添了一圈触目惊心的血洞。
我支起身,对着迎面而来的冰坨子打了个手势,让他上前来。
“坐下我给你看看伤。”
“不用。”
“我身为你主子的谋士,你的安危自然也会备受我的瞩目,而你身为猴宇国的镇国将军,所有毫厘闪失,我的罪过可就大了!难道要我日日活在谴责之中吗?”
我知道,对于像他这种冷冰冰硬邦邦的铁血男人,来硬的他绝对比你更倔……只得采取怀柔政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男女授受不亲。”
我本来就不能说话,想说话还得在空中刻字,哪里受得了他这磨叽劲儿,当下将他一把拉下坐在我的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毫无顾忌的拨开他脚踝处的绷带。
看见他脚踝上那一道黑紫色的伤痕。我皱了皱眉,说不上为什么,心里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怜惜。
“你们那个药师段位着实太低了,奉劝一句,换了吧。这伤用点普通的药石粉洒上无异于火上浇油,别说十天半个月好不了,甚至还会溃烂。急着,用蛇芯草捣碎成汁,加上少许药石粉,治愈效果才是上佳。”我语气平静道。
女孩家家的手握在他的脚踝处,细腻温润的掌心仿佛有魔力一样让他感到一阵陌生的战栗,温度从脚心一直往上升,最后脸颊一片燥热。
冰坨子的心声蓦地从我耳边传来,我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不经意间徒然听到他的心声,我手足无措的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视线不知道该放在哪出才好。
为了化解尴尬,我开始把自己听见傅潇说猴宇国旱灾心里的思考用手在空中刻字向他们表述出来,“洵美之位,是整个异界种族所有博学笃行,卓尔不群的人所想竞争的位置,不谋万事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要坐上洵美之位,并不单单靠那些什么通古今之便这种不着边际的信条,若能拿到一样东西,可事半功倍!”
傅潇呼吸一窒,“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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