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要有水的存在,想击败独孤焱是不可能的。”李营紧锁眉头,感叹道:“这次守城之战,遇到的全是劲敌啊。先是蜀汉三杰,再是东吴大都督。”
李营往前一步,冰冷的海水打在城墙上,迎面吹来的凛冽寒风,把他花白的胡须卷到颈后。
“你认识他?”东方穆问道,目视着前方。
“东吴大都督,独孤焱,自幼师从号称江东第一游侠的冉莲,冉莲和我们的师傅同为八豪侠,精通数百种水行侠术。东汉末年,黄巾之乱,二十岁的他独闯龙潭,只身一人前往黄巾军的根据地,仅凭一人之力,一夜之间淹没了一整个县,三万名黄巾军被当场生擒。一战成名,从此声名远扬。”
“一人攻陷了一个县?”
“是的,独孤焱命里属水,出身太尉之家,被父亲送至冉莲手下,成长飞速。”李营说着,见身旁的东方穆渐渐低下了头,大笑一阵:“穆切勿妄自菲薄,你的经历和独孤焱如出一辙,但他十岁时的才能远不及现在的你。”
东方穆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李营继续说道:“独孤焱年仅15岁就支身前往雁荡山瀑布,习得水行侠术,回乡后立即被封为中郎将。20岁迎娶了乔国老唯一的女儿,素有江东第一美人之称的小乔。他一直向往着揽尽天下之才,助他一统中原。”
“可无奈昏君当道,乐不思吴。”东方穆跟着说道。
“是的,所以这千载难逢的北伐,他必将全力以赴。”
李营说罢,巡视了周围的兵马,一阵萧瑟的寒风吹来,不禁感叹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本是和师傅同一年代的一介草民,师傅返乡后我便拜他为师,夙夜追随他的脚步,如今这把年纪,却没有习得一样本领。”
东方穆惊闻,作为四年的同门师弟,他直到现在才知道李营是个孤儿。
李营还在不停摇着头,东方穆说道:“品尝浪费的生命,是对生命最大的浪费。记忆固然美好,因为其一成不变,那是唯一能温润柏拉图理想国种子的土壤。立足今天,所有的昨天都是种子。我和前辈一样身为孤儿,感同身受那份孤独,今我愿助前辈一臂之力,在你生涯将近的晚年,写下赫然一笔的战功。”
听到“前辈”二字,李营惊住了,他印象里孤傲不驯的东方穆竟对自己如此尊敬。又看着东方穆坚定的眼神,李营不觉间泪眼充盈。
“可眼下魏国的大部队都集中于都城洛阳,侠道馆只剩下不足百人的二流游侠,要怎么对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东吴大都督啊!”李营控制不住情绪,颤抖地喊道,声音里满是对国家的一片赤诚。
城墙上下数十人马和大都督一人隔海相望,东方穆说道:“前辈可知现在大都督为何按兵不动?”
“独孤焱血气方刚,嗜战成性,今按兵不动,定是在等待吴国水军的支援。”
“前辈,你看。”东方穆指着脚下的江面。
刚刚刘凌的水土双行侠术制造的一片泥泞漂浮在江面之上,岸边的泥泞已经风化为坚固的水泥,依稀可见嵌在混凝土中探出身的野草,阵阵强烈的海风袭来,根部巍然不动。
“我有一退兵之策,但需要全体队员的配合,需要德高望重的前辈下达命令。”
东方穆说着,踮起脚,李营也弯下腰,两人轻声耳语。
片刻,不知道听闻了什么奇谋良策,李营双眼直冒亮光,喜出望外地喊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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