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老太爷!”
瞬间响起了几声惊叫。
而云海距离马承最近,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他,眼神中却是透出了一丝惊疑。
真正的云老太爷是为老人,或许会忽然晕厥,可是云海清楚的知道,坐在轮椅上的明明是马承,怎么可能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
难道,是有什么人,算计了马承吗?
云海暗暗心惊,若是能瞒过他和马承,直接将马承弄晕的话,此人武功一定极高!
会是什么人?
会是云湘滢手底下的人吗?
可是,云湘滢为什么会对马承下手,难道她已经起了疑心吗?
如此想着,云海一边接住马承,一边就瞟向了“云湘滢”,见到的却是满是痛心,更多的是惊诧的面庞。
这一瞬间,云海微微有一些恍惚,是她的戏做的太好了,还是他想的太多了?
因着马承的晕倒,什么事情全都往后推迟商议。之后,云海拒绝了萱草,让老太爷歇在婉湘居,找大夫来诊治的提议,带着马承回了茗书院。
及至把马承弄醒,云海自是一番询问,而马承也是稀里糊涂的,两人心中惊疑不定,越发觉得云湘滢这边不能拖延,一定要想办法逼迫云湘滢一下,而陈氏的提议,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婉湘居内,念柳与萱草本是面面相觑,等到看见云湘滢悄然进了屋,而总是一袭黑衣的墨衣,也出现在她的身旁,才算是恍然明白过来,恐怕刚刚那一出,是墨衣弄出来的吧?
事情也的确如念柳两人所想,云湘滢回转府内,却见婉湘居被一片热闹,未免云海等人发觉,不敢靠近,不能远远的看着,眼见萱草两人应付不过来,云湘滢心中焦急之时,墨衣在此时恰好回了侯府。
于是,云湘滢当即让墨衣,不露痕迹的将马承弄晕过去,以解这燃眉之急。
“姑娘……”萱草似是有话要说。
云湘滢却是一摆手,挥退了墨衣,急急的换了衣服,口中说道:“你和念柳做的很好。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细说,等我去探望爷爷回来吧。”
她做为一个心心念念,牵挂爷爷的孙女儿,在爷爷忽然晕倒的时候,怎么可能不露面呢?云湘滢伸手拿了一个瓷瓶,唇边勾起一抹淡笑。
进了茗书院,云湘滢做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问道:“云海,我爷爷怎么样了?刚才我还没来得及多说,你就带爷爷回了茗书院,可有找大夫来诊治?”
不等云海说什么,云湘滢就将手中的瓷瓶递了过去,再道:“我在回侯府之前,偶然间得到过一瓶极好的药丸,给爷爷这般年纪的人服用最好!只是被柳姨给收起来了,我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你快拿去给爷爷。”
云湘滢的话,恰如其分的解释了,为何她来迟了这半晌,关切之情又溢于言表,让本来对她产生了怀疑之心的云海,心中的那点疑惑,又一点点消散开来。
云海疑惑的接过药丸,口中说道:“刚刚张大夫已经来诊治过了,说是老太爷最近太过劳神,需要经要一段时日。这个药丸虽是好药,却不知与老太爷服用的汤药是否相冲,等问过张大夫,再给老太爷服用吧。”
“也好。”
云海又说:“老太爷已经休息下了,姑娘还是换个时间来探望吧。”
“无妨,我只是看一眼,不会打扰爷爷休息的。”云湘滢秉持着,之前偶然有些强硬的态度,不顾云海阻拦,依旧进了内室,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云老太爷”,给他轻轻掖了掖被子,又叮嘱了云海好好照顾爷爷,这才离开茗书院。
墨衣见云湘滢回来,开口禀道:“姑娘,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明天陵安城中的人就会知道,之前那爱鸟成痴的人,已经带着身边的小厮进山了。未免有人跟踪,继而露出破绽,苗鲁会跟着安排的人一起进山,转上那么一圈再回来。”
“嗯,做得好!”云湘滢赞道。
念柳见墨衣禀报完了,也上前询问道:“姑娘,陈氏想要姑娘亲自去一趟檀越寺,又想让姑娘按照她安排的时间去,恐怕是有什么阴谋,姑娘还是不要去了吧?”
“不,必须得去。”
闻言,念柳看了一眼萱草欲言又止。
云湘滢笑道:“今日萱草表现的不错,该赏!”
萱草羞赧的低头道:“奴婢当不起姑娘的赏。奴婢还以为,把姑娘的事给弄砸了呢。”
云湘滢看了看萱草,目光转向了念柳,说:“那样的情形,即便是我自己在那里,也只能如此。这件事牵涉到我爹娘的忌日,我是必须得去上这一趟的。何况,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还有十天,就是爹娘的忌日了。
这十天和忌日那一天,怕是谁都过不安生了。云湘滢的眼神中,迸射出一缕骇人的亮光!
爹爹、娘亲,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希望你们能原谅女儿……
事情紧锣密鼓,有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下去。
不过还不到晚上呢,念柳就来禀报,云老太爷那边派遣了一队护卫过来,说是担忧云湘滢出行时的安全,叮嘱云湘滢去檀越寺的时候,一定要带上这些护卫。
云湘滢只看了一眼,就知这些护卫武功都不低,那假云老太爷果然是舍得下本钱啊。不过,这下子该头疼的人是陈氏了。
果不其然,在听说老太爷派了一队,足足十几人的护卫给云湘滢的时候,陈氏气的差点砸了整个屋子的摆设。
张嬷嬷小心翼翼的缩在一旁,直到陈氏发泄完怒气,这才吩咐小丫鬟,将屋子收拾好,她则上前劝解陈氏。
不过,不等张嬷嬷开口呢,陈氏身旁的一名丫鬟,先一步开了口。说:“夫人切莫着恼,伤了身子岂不是让旁人得意?”
张嬷嬷瞥了那丫鬟一眼,却没有开口斥责,若是此时云湘滢在这里的话,就一定会认出来,这个丫鬟居然是曾经在云茹芳身边,出现过的初月!
此时此刻,初月的姿态,是有些凌驾于张嬷嬷之上的,张嬷嬷似是敢怒不敢言,而陈氏却是不以为意的态度,只是怒道:“老太爷派了这么多人,我如何能成事!”
初月却是笑了笑,俯身在陈氏耳边说道:“如此才更好成事呢……”
随着初月的一番话,陈氏转怒为喜,禁不住夸道:“我娘选的人,果然是厉害呢。”
“夫人谬赞了。”初月说的谦虚,却是笑的自傲。
陈氏撸下手腕上的镯子,塞入初月的手中,说:“多亏了有你在,要不然我这身边,真是没个得用的人。”
闻言,张嬷嬷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而初月瞄了一眼张嬷嬷,笑的越发张扬,口中说道:“夫人早点歇息吧,奴婢这就回芳园了,免得二姑娘又大呼小叫的,扰了夫人的清净。”
“嗯,茹芳真是吵得我头疼,你快回去吧。”陈氏点头。
等初月走了出去,张嬷嬷才上前说道:“这初月说的也太过夸张了,二姑娘再爱闹腾,芳园离青藤苑还挺远呢,怎么会吵着夫人。”
陈氏看了一眼张嬷嬷,忽然明白了她的心思,于是陈氏伸手拉了张嬷嬷,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嬷嬷才是陪着我半辈子的人,我怎会分不清厚薄呢?只不过是看这个初月有几分头脑,又是我娘选好的人,给她几分薄面罢了,嬷嬷可万万别往心里去。”
张嬷嬷闻言,顿时满面的感动之色,说:“夫人的心思,奴婢都明白,奴婢一定好好的替夫人做事!”
陈氏笑着,又拍了拍张嬷嬷的手,这才松开来,端茶去喝,然后动作微微一顿,口中喃喃道:“说来也怪,初月才去了芳园多久呢?就把个娇蛮任性的云茹芳,糊弄的只肯听她的话。”
其实,陈氏不知这初月看着年纪不大,却是个厉害的,武功心智皆属上乘,是陈氏的娘——陈老夫人,选了很久才选中的人。
原本不是给陈氏准备的,不过自从云湘滢回府,陈氏顺风顺水的日子没了,没头没脑的事情也没少做,陈老夫人闻听之后,才将初月派了过来。
至于,初月为何会成为云茹芳的大丫鬟,也是出自初月的谋算。
初月本是想着柳在云茹芳身边,借云茹芳的怒气,先给云湘滢一点教训,却不想被三位王爷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布局。
另外,云茹芳是个没脑子的,不会去追问初月的来历,旁人也只当她又补了一个大丫鬟,不似陈氏身边骤然多了眼生之人,让人疑窦丛生。
不过,初月也可谓是自作聪明,不知她的这一番举措,反倒是让云湘滢,生出了更多的疑惑,早已派人将她的来历,摸了个一清二楚。
且说,文阳侯夫妇的忌日渐渐到来,关于云湘滢会亲自前往檀越寺,延请大师做法事的事情,几乎传遍了整个陵安城。
陈氏一日几次的遣人打探,急的犹如火上房,只有云湘滢却是稳坐婉湘居,丝毫没有出行的打算一般。
及至到了第九日,婉湘居才算是有了动静。
陈氏欣喜不已,打赏了送信的小丫鬟,又连忙遣了身边的雁荷,去往婉湘居打探消息。
只是,雁荷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让陈氏,差点没跳起来,惊诧万分的问道:“你说什么?云湘滢不是要去檀越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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