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云湘滢的声音!
陈氏与云茹欣吃惊又迅速的,往声音来处看去,却见那里只有一个丫鬟,仿佛是云湘滢身边的冷玉。
陈氏当即就呵斥了起来:“我就说,不让滢姐儿将些乱七八糟的人,弄进府里来,滢姐儿偏生不听!现在可好了,你家姑娘做出这种丢人的事,你做为她的丫鬟,还有脸站在这里!都怪我啊……”
陈氏一副懊悔的,捶胸顿足的模样。
云茹欣擦着自己的眼泪,上前劝陈氏:“母亲,您也不想这样的。滢妹妹……滢妹妹大了,有了她自己的想法……”
陈氏哭道:“再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该与男人私会啊!不行,滢姐儿一定是被人蒙骗了,我得好好审问审问那人!”
说着,陈氏就命人将阁楼里的男人,给生生拖拽了出来。
好在,陈氏明白在场的姑娘太多,已经命人将那男人的衣服,给他套上了一身下人的衣裳,否则这些个姑娘和夫人,哪里还能如此淡定的围观看戏?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什么人,如何蒙骗了我家滢姐儿?”
那人低垂着头,说:“夫人的话,好生奇怪。明明是滢儿心悦于我,只是有段时日没见,甚为思念我,这才让人引我到府里相会的。”
闻言,云茹欣顿时生气的怒斥:“休得胡说!滢妹妹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而那些站在各家夫人身后的姑娘,有几人疑惑的皱了眉,这人的声音,怎么听着有几分耳熟?
众女虽疑惑,却也只敢闷在心里,却在此时,有人心直口快的喊了出来:“咦?你不是刚刚和湘滢妹妹,一起留在阁楼里的姐姐吗?怎么变成男人了!”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陈氏惊呼:“你到底是男是女!来人,让他抬起脸来!”
立即有下人,应声拽着那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露出脸来。
众女立即认了出来,的确是之前的女子!他居然是男人,怪不得说话声音,那么奇怪呢。
那男人脸上的脂粉未去,只是神情不再如之前一般精美。
他用力挣脱了下人的钳制,整了整衣衫,说道:“你情我愿,滢儿花钱,我尽力伺候,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如今,事情办不成,我也就不久留了。以后,各位夫人若是想来找我玩,也尽管来啊!”
说完,此人还抛了一个媚眼。
“你、你……你说的是什么话?”陈氏指着他,已然气的说不利索话了。
而那些夫人,听了那人的话,也感觉甚为怪异,这男人勾搭了云家姑娘不算,怎么还邀约众人?还有,花钱、伺候……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却是有一道声音传来:“嗤!你们连翠虹馆的文石公子都不知道,当真是孤陋寡闻啊!”
云茹欣闻声看去,是一个下人装扮的人,继而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她事先安排的人,她并不认识此人,心中不由得微乱了一下。
不过,此人说的话,恰恰是她想让众人知道的,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只出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什么翠虹馆文石公子?”
那下人一副炫耀的姿态,说:“不知道翠虹馆是什么地方?那我告诉你,那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楚馆!文石公子可是翠虹馆,最最温柔多情的公子,有多少达官贵人,都拜倒在文石公子的风采下。”
众家夫人一听楚馆两个字,就早已明白过来,这位冒充女子,进入文阳侯府的男人,竟然是楚馆中的小倌儿!这……
众人不由得纷纷后退了几步,离那位所谓的文石公子远一些。
“你……”陈氏做出一副,要避过气去的样子,云茹欣急忙在她前胸后背按揉着。
好一会儿之后,陈氏才一声哭嚎出来:“既然你是……那你找男人去啊,做什么来祸害我家滢姐儿啊!你……我苦命的儿啊……”
陈氏这一哭,其他夫人也不禁心生同情。
虽说那云湘滢只是陈氏的侄女儿,可是同为云家女,云湘滢坏了名声,云家其他女孩儿的名声,岂不是也跟着坏了?陈氏如何能不哭呢。
这时候,众人倒是忘记了一件事,云茹欣做为准璟王妃,出嫁在即。而云茹芳年纪还小,等过几年她可以说亲的时候,此事早已被人忘诸于脑后,哪里还有什么妨碍?
那位文石公子,却是掸了掸衣襟,淡淡然的说道:“都说过了,你情我愿的事情。夫人何必纠结于我的身份?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请夫人准备准备,将滢儿嫁给我吧。实在不行,入赘也不是不可以。”
“还想要滢姐儿嫁给你!你……”陈氏怒吼。
“夫人不必如此恼怒,不如唤滢儿出来,问问她是否愿意?如若她愿意,夫人也就莫要阻拦了,毕竟夫人只是滢儿的婶婶,而非娘亲,不是吗?”文石公子侃侃而谈,淡定非常。
陈氏又开始捶胸顿足,云茹欣也气红了脸,一时间难以说出话来。
有夫人开口道:“何不请云姑娘出来,也好为她自己分说一二?”
“这……”陈氏为难的咬了咬唇,这才吩咐丫鬟:“你们去把滢姑娘请出来。”
“是,夫人。”丫鬟应声,上了阁楼,不多时半拖半抱的,扶了一位浅绿色衣裙的姑娘出来。
众位闺秀认得,那的确是云湘滢之前,所穿的裙子,当下面露鄙夷之色。
那丫鬟将人带了出来,她自己却急匆匆的上前,似乎相对陈氏说什么。
只是,不容她说话,陈氏就一把推开了她,扑到那姑娘跟前,哭嚎道:“滢姐儿,滢姐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怎么能与这般身份的人私会啊!这让我如何对你死去的爹娘交代……”
“二婶要与我爹娘交代什么?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云湘滢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陈氏闻言,脸色骤变,云茹欣也是吃了一惊,众人齐齐惊诧的望了过去。
只见云湘滢换了一袭衣裙,站在刚刚就在那里的冷玉身前,唇边带着一抹浅淡的笑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湘滢一笑:“二婶这话有些奇怪,湘滢不在这里,该在哪里呢?”
“你不是……不是……”陈氏伸手指着,那个浅绿色衣裙的女孩儿张口结舌。
而云茹欣在这电光火石间,猛地就明白过来,恐怕这一遭,根本没能算计到云湘滢。
可恶!
可是,刚刚的呻吟声,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个穿着云湘滢衣裙的女孩儿,又是谁?
云茹欣疑惑,所有人都心生疑惑。
云茹欣忽然想起,刚刚那个丫鬟,似乎有话要对陈氏说的样子,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快步上前,将那浅绿衣裙姑娘,低垂的面庞抬起。
“啊,妹……”云茹欣惊叫一声,却又急忙捂住了嘴,只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的人。
不过,即便没有她喊出来的那半句,也有眼尖的夫人和姑娘,已然看清楚,穿着云湘滢衣服,此时低垂着头的姑娘,不是旁人,正是云府二姑娘云茹芳!
就连刚刚还淡定异常的文石公子,也不禁变了脸色:“不可能!刚刚明明是滢儿你……”
文石公子的话尚未说完,嘴上就挨了一下,冷玉一脸冷煞的斥道:“我们姑娘的名字,岂是你这等人可以叫的!”
“冷玉。”云湘滢喝止了冷玉,缓步上前,“虽说我的丫鬟不该动手,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是我堂姐带进府里来的,你我第一次见。而且,还是在不知你是男人的情况下,你还是莫要叫的,如此亲昵吧。”
说到这里,云湘滢环视一圈周围的闺秀,说:“想必众位姑娘还记得,若不是这位粉裙姑娘,我可还不识得此人呢。”
那粉裙姑娘当即涨红了脸颊,跺脚道:“你污蔑我!明明是你苦苦央求我,让我带这位姐姐……不是,带着她一起来文阳侯府。我看你哭的可怜,哪曾想、哪曾想……”
说到最后,粉裙姑娘哭了起来,其母亲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怒瞪着云湘滢:“你自己不知廉耻,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坑害我女儿,到了现在还敢将事情,全都推到她的身上,当真是岂有此理!”
“滢姐儿,做错事不怕,可你也不能……”
“二婶,做错事不怕,那么说错话,又该如何呢?”云湘滢背脊停挺直,如傲雪的寒梅一般。
“从一开始,二婶就口口声声的说,是我与男子私会,是我做了不知廉耻之事。可是,我明明好好的,根本就没有在这阁楼里面!二婶,难道就因为,我不是二婶的女儿,二婶就可以如此,随意污蔑与欺凌吗?”
“滢妹妹,你误会了,母亲一向疼爱你,怎么会欺凌滢妹妹呢?”云茹欣眼见不妙,急忙解释。
“疼爱?呵……”云湘滢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声里却充满了心酸、无奈和嘲讽。
“真的很疼爱啊!”云湘滢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抬起云茹芳的面庞,“疼爱到为了一个庶女,将所有的脏水,全都往我身上泼!堂姐真的当在场的夫人、姑娘,全都眼瞎了,看不到从阁楼里出来的是她云茹芳,而非从外面进来的我!”
“那……”云茹欣也不禁有些语塞,急忙转动眼睛,想着说词,“那茹芳身上,怎会穿着你的衣裙?”
“这个问题,堂姐应该问云茹芳!”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晕迷着的云茹芳,嘤咛一声,苏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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