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距离现在一千年了吧,妈的,一具一千年前就死了躺在这个树脂做成的棺材里的尸体忽然坐起来,直挺挺地盯着我。
我相信绝对不是我怂,换做谁和我换个位置都一样,甚至多半还不如我,而且之前是一点心理建设都没有。
这里是实验室,不是墓室,谁都没防备,就是连老白,我也发现他脸色也变了一下。
“这是尸体的正常反应。”小渠先开口道,“陈道人是搬山那一代的掌舵者,一身的本事也是惊人,这树脂棺材,将死者身上残留的生机锁住,然后等到开棺的瞬间,千年以来不断积攒的气迸发而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冷凝剂,快,尸体很快就会腐化了。”
小渠说得对,这尸体坐起来后就没其他动作了,如果是尸变的话,绝对不可能这么安稳。
而且这里是实验室,附近还有武警,这是体就算尸变了,也没什么好怕的,我想到了小渠在下墓时带着人直接拿火焰喷射器横扫的情景,当真施瓦辛格附体。
老白走近了一些,仔细观察着尸体的状态,尸体正在不断地变硬,这意味着之前尸体其实和刚死的人甚至是和活人没太大的区别,而现在,这种腐烂的速度将会无比地加快。
小渠命人向尸体内注入冷凝剂,同时开始进行对尸体的维护。
楼兰古尸都能卖出个天价,而眼前这位,保存度绝对比楼兰古尸完整得多得多啊,极其具有研究价值。
当然了,现在不管是什么价值,在杨玉环面前,都得靠边站。
我这个时候也缓了过来,靠近了瞅瞅,尸体皮肤颜色和普通人是不同的,这也是因为千年以来,树脂里的成分不断地沁入尸体。
老白开始观察树脂棺材的内部,我能看出来,他很紧张。
这是最后的线索,也是最后的依托了,能不能找到杨玉环的墓,就看这一遭了。
终于,老白深吸一口气,然后喊道:
“找到了!”
………………
我第二次见到黄飞时,还是在安保室那边,其实按照我本来的意思,是打算直接把他关局子里去的,但是他既然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于情于理,我们都不适合这么做。
虽说如今盗墓门派格局已经变成发丘一家独大,另外三家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了,但最起码,你盗了人家的祖坟,总不能把人家的传人往死里整吧。
这事儿,不能做得太小气。
黄飞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当我进来时,他冷冷地看着我。
“我来跟你告别的。”我说到。
老白在树脂棺材内部发现了文字,上面记载的意思大概是“洛阳皮村”,洛阳我知道在哪里,但皮村,估计不可考了,只能通过海量的资料去调查,一定要确认唐玄宗年间洛阳的皮村现在叫什么,是在当今哪个位置。
总之,小渠和老白都没空鸟这货,我是最闲的一个,而且我又是名义上的掌印的爷,自然由我来处理这件事最妥当。
当然,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老白给我的建议时,给他个警告,再把他放了。
发丘如今是官面上的身份,如果这货再不可理喻,那也就没必要讲什么交情了,就说现在厂房里这些文物,这货敢拿,那就是直接吃枪花生米的结局。
你说是你祖上的就是你祖上的?
而且你丫的祖上还是个盗墓贼,又不是直系亲属,哪怕打官司也没理。
况且,我也算是看出来了,黄飞这货,手脚肯定不是很干净,瞧他这臭屁的样子,估计平日里小偷小摸的事儿干过不少,大墓他一个人不敢下去,但小坟头上打打秋风肯定是家常便饭。
只是,当我再坐到黄飞面前时,
我忽然有种想说“太君让我来给你带句话”的感觉。
我不禁有些好笑,
或许,
这就是江湖和官面的区别吧,
江湖的时代,
早就结束了。
“东西到了?”黄飞问我。
我点了点头。
“还回去。”黄飞又道,“规矩,要守。”
“那你得进牢房了。”我说到,老实说,我也年轻,我也没什么耐心,“你身上,不干净吧?”
“呵呵。”黄飞笑了笑。
“你要知道,调查你的,不是乡镇派出所,很可能……是国安。”我舔了舔嘴唇。
黄飞脸上的淡定消失了,
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拍在桌子上,吼道:
“这样说来,你们这是一点规矩道义都不讲了?”
图样图森破!
我耸了耸肩,屋子里还站着几个军警,我倒是不怕这货忽然暴起给我揍一顿。
“跟你讲么?你有什么资格来讲?”我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大反派,在这里欺压良善,得势不饶人。
不过,做反派的感觉真的挺好的,以势压人,狗仗人势,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反正我挺享受这种感觉,
不跟你多BB。
“行。”黄飞手指指着我,“你们发丘能耐了,当上朝廷的狗腿子,宗门道上规矩也不讲了,你等着,你会后悔的!”
黄飞在我眼里就跟街头混混一样,
这个时候还在放狠话,
其实他确实是被我之前的警告给吓到了。
派出所查不到他,
但如果真的发丘一门发动力量准备整他,他肯定玩完。
“哦?”我眉头一皱,老实说,如果是老白现在在这里和他对话,可能面对这种威胁也就笑笑,不置可否,然后该干嘛干嘛。
但我不同啊,
我特么前阵子被一帮人绑架过,差点被勒死,一想到这个黄毛在我面前放狠话,天知道他会不会哪天就躲在什么地方准备给我来一下?
我是发丘一门的小爷,
发丘又挖了他们搬山的祖坟,
这仇真的可大了。
老白有点同道中人的顾忌,我可没有。
当下,我也站了起来,直接看着黄飞,沉声道:
“那对不起,你今天别想走了,待会儿会有人来调查你,把你底子摸个干净!”
黄飞愕然,
手指还在指着我,
却说不出话了,
估计他心里正在:
卧槽,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放个狠话就走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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