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丘天官

第七十章 老家人

    
    我没把黄飞放走,这是我的一时之气,也是我怕死,胆小,我是有些习惯墓室里的氛围了,但不想走在大街上被人偷袭报复。
    消息已经得到了,老白和小渠很快地完成了交接,我们在三天后就直接返程回了成都;
    可能,西安当地文物局的同僚都没料到我们会这般干脆,简直就是新时代活雷锋的典范,累死累活帮他们把文物都挖掘出来了,也都做了清理,结果真的无欲无求一样,直接走人。
    他们哪里知道,我们有了更高的追求。
    杨玉环,
    我们来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老实说,我对此很激动,我已经感知到,自己慢慢开始融入这种氛围了。
    而且,杨玉环的墓,哪怕是对普通人来说,也都具有极强的冲击力。
    回到成都后,一个门人给我送来一张银行卡且告诉了我密码,卡里有十万,这是我的零花钱。
    发丘一门专门有人负责做生意,这是自古以来流传的规矩,也是我们迥然于其他盗墓门派的地方,我们有自己的体系,有自己的生态圈,我们能自给自足,我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条理和章法。
    有点像是一个企业,有人负责业务,有人负责公关,总之,能够保持到现在,而且运转良好,也确实挺不容易的。
    听小渠说,发丘一门最赚钱的,其实还是那几家国内有名的古董拍卖行,以我们的眼光去玩古董,真的是有些欺负人了,哪怕我们自己很少放货,但拍卖行的流水就已经很恐怖了,我们是可以进行抽成的,其利润,不比做房地产生意的差。
    因为我们提供口碑,提供国内最一流的认证。
    我问过小渠这钱到底归谁管,小渠回答说是走公帐的,发丘一门里,专门有一门负责经营,在古代,这一门是专门负责销赃的,现在,销赃是很难了,但赚钱还是牛逼。
    我没继续问公帐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渠也没有继续解释,我清楚,这里头可能有很多弯弯绕绕,商人逐利,我们到底拿什么去控制他们为我们赚钱?
    当然,小渠既然不说,我也就懒得问了,反正现在秦老还没退休,他先管着呗。
    我这不是甩手掌柜的心态,而是我确实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工作,不过似乎是因为我问起小渠这件事,传到了秦老那边去了,秦老还特意来跟我聊这件事,说在我掌印之后这件事就已经在准备了,那一门的事情以及资产都会相继转移给我。
    我爷爷因为性格孤僻,不想管这些事,所以在他掌印的时候,基本都是放权下去的,秦老也看出来了,我不是我爷爷的那种性格,所以他准备把这些交给我。
    我现在还年轻,也是刚入门,但是秦老知道,等我慢慢成熟以后,他再继续恋栈不去,肯定会引发出不愉快,他是洒脱的,所以提前在我这里说了声。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待在成都,我身边还有几个保镖,都是猛子的手下,大概是上次我被绑架的事儿给大家伙敲响了警钟。
    是啊,
    我们发丘连人家搬山的祖坟都挖了,也没理由去怪别人不守规矩什么了。
    我每天就吃吃火锅,到处逛逛,然后大部分时间在屋子里看看书,看看他们送来的资料,我发现自己改变确实很多,是主动地想要学习获得一些知识以充实自己。
    老白还给我送来一本观风水的书,是一本古籍,看起来有些年代了,我看了五遍,嗯,因为书并不厚,然后,
    没看懂。
    我不觉得是自己智商低没天分,我爷爷那会儿技压群雄,我爹干走私发家,我这个第三代,总不可能太挫才是。
    老白也抽了几天时间来给我讲解,我努力地去听着,虽然消化不了,但还是听着,到最后,我连吃饭时的时候都在算卦位,整个人像是着了魔一样。
    中途,我去了一次医院,看望秦子萱,秦子萱还没醒来,几乎断定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了,我有些唏嘘,对这个女孩,我有一些愧疚。
    这样子稀里糊涂地过了一个多月后,忽然有一天,老白和小渠一起来找我吃饭,我知道,应该是事情定了。
    皮村的位置已经大概确定了,但还需要去实地考察,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上面的关节如何打通。
    总之,这阵子,以老白为首,发丘天官一门所有的力量开始发动,最终,运作了一个月之后,项目确定下来了。
    项目由老白负责,所能调动的资源很是丰富,上面也清楚,杨玉环的墓到底意味着多么巨大的价值,而老白也很慎重,自上而下,全部安排妥帖后,一切终于定性!
    以发丘一门为首的考古力量将全权负责和领导这次的墓葬挖掘。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位置就算确定了,但下面是否有墓葬或者这个墓葬到底有没有被盗过谁能确定呢?
    老白这阵子一直在忙项目的确立,好像忽视了这一点啊,但这又有一些说不通了,老白不像是这么傻白甜的一个人。
    “小爷,你知道发丘一门千年以来,原本的据点,是哪里么?”小渠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主动问道。
    “难道是洛阳?”我问道。
    “对,就是洛阳。”小渠笑了笑,“我们在成都安家,是因为建国后主要活动区域在这里,但我们的根,我们的基本盘,还是在洛阳。
    在洛阳,还有一批人。”
    “我怎么没见过?”我问道。
    老白和小渠对视一眼,没说话。
    “怎么了?”我隐约地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四爷在的时候,他们还能听吩咐的。”老白说道。
    我愣住了,
    我懂了,
    那帮老家的人,在听说我爷爷走了我这个雏儿掌印之后,
    就不尊号令了?
    所以,哪怕我掌印时,他们也没有人来?
    我有些颓然地靠在了椅子上。
    “小爷,这次打起精神来,老家的人,不听话了,总得敲打敲打。”老白给我蓄水,“这次,就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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