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被这一闹,的心情总算好了不少,“我难道还会骗你不成?一会儿带你过去看看。”
年懿将信将疑。
少顷,香兰便将吃食端了上来,比不得京中的细米白面,却也是扶摇山中最好的。
见年懿这般妆容,香兰以为是京中公子,“年小公子,若是吃不习惯,还请与我细说。”
年懿连忙摇头,“香兰姐姐,习惯的。”
他与姐姐什么苦没吃过?这已经是极好的了。
苏子衿亦是喜笑颜开,“快吃,一会儿就带你过去。”
她扶摇山还是有读书人的。
“香兰,一会儿你将军师的房间收拾收拾,阿懿日后便住哪儿吧。”
那处儿离他们近些,也方便照顾,况且如今军师已是兵部侍郎,还有官邸,想来日后也不会回到这扶摇山了。
这般一想,神色便是有了几分低迷。
香兰动作向来利索,待三人用了膳,一路走过去,香兰已经收拾好了。
温灵蕴的小屋通体泛着书生之气,一屋子的书画,虽不是名家巨做,却也格外的赏心悦目,别具风格。
年懿见状,倒是对温灵蕴多了几分倾佩。
香兰想着方才收拾时所见的字画,无一不是不是在倾诉那淡淡相思。
这相思之人是何许人也,结果不言而喻。
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不知那沈公子到底有什么好的,除却一副皮囊,还有什么比得过军师?
“我将军师的东西放在了另一个房中,阿懿住在左边这间屋子吧。”
苏子衿打开窗户,指着隔壁的茅草屋,“这是铁牛的屋子,阿懿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寻铁牛便是。”
本是打算让阿懿住在铁牛屋中的,可是铁牛是一个糙汉子,屋中又甚是简陋,倒不如军师这儿。
虽小了些,却还有一间屋子空着,况且,军师屋中有着许多书籍,年懿若是相看也十分方便。
年懿显然对于此处十分满意,连连点头,“恩,多谢寨主。”
对于苏子衿的称呼,年懿倒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苏子衿却是有些不悦,“不是说好了唤姐姐吗?”她没有亲人,如今好不容易送上来个弟弟,她又怎会放过?
年懿心中微暖,“是,姐姐。”
夜色正幽俏,鲁家村灯火通明,众人皆是喜笑颜开。
彼时,寨子北边的一处小屋之中,林含章站在窗前负手而立,那双幽暗的眼眸深如寒潭。
身后苏印之怒火冲天,头上青筋凸暴,他竟是不知子衿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非林南柯有心利用子衿,她只怕早已毒发身亡。
“若林南柯说话,只怕这扶摇山他们也迟早会找上门来。”
林含章又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眼下只有这扶摇山是暂时安全的,需得抓紧时间。”
在赵氏找上门来之前彻底洗涮苏家冤屈,方可保住子衿。
苏印之点头,“恩。”
“此去瀛洲你势必小心谨慎。”他总觉得瀛洲疫病颇有蹊跷。
“你且放心便是。”
为了子衿,为了苏家,他也会好好活着。
翌日一早,两人便分道扬镳,一人前往京城,一人前往瀛洲。
荣禄客栈。
一风华绝代,气度非凡的男子站在门口,青色锦衣裹身,头戴白玉簪,上刻空谷幽兰,腰坠葫芦青弦玉。
曲流添雾霭,空谷见幽兰。素衣谦君子,清雅远尘喧。
小二忙是上前,生怕惊了这俗中仙人,“小人见过薛大人。”
薛意之凝神注视着苏子衿所住的屋子,“苏公子可在?”
小二微微一愣,“大人,苏公子早已退房,说是回老家了。”
闻言,薛意之面色一僵,也顾不上风雅,疾步踹开房门,屋中已然是空空如也。
面上阴寒一片,小二又何曾见过这般架势?
“大人?”
薛意之心乱如绞,揉着发疼的眉心,“她可有说去了何处?”
小二摇头,“不曾。”
薛意之心中郁气上涌,这人好不容易找到,怎么就这样消失了?
心情颓然的走出客栈,衿儿,你去哪儿了?
“大人,且慢。”薛意之茫然回首。
小二咬牙道:“与苏公子住在一起的还有林大人,头戴面具,此人或许知晓苏公子去了何妨。”
言罢,薛意之眉头紧皱,林大人?头戴面露?
锦衣卫首领林含章。
他与衿儿是什么关系?
林含章?
想着这几日查看的卷轴,竟是没有关于这锦衣卫首领林含章的。
这人到底是谁?
思及此,忙是冲着小二拱手道:“多谢。”
旋即转身大步离去。
林含章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找他除非他自己出现,否则难如登天。
衿儿怎么会与他有交集?
彼时,沈怀瑾对军饷之事头疼不已。
不料温灵蕴却是突然找上门来,猛然想起苏印之所说,眼眸不由一暗。
两人在浪子馆会面。
此时的浪子馆已经是空无一人,馆中的姑娘走的走散的散,大部分都去投奔了那醉花楼。
温灵蕴坐于大堂,身前摆着棋盘,手中执白玉棋,身旁茶香了了,竟是为这风月之地添了几分书香之气。
不得不承认,温灵蕴容貌亦是个中翘楚,毫不逊色于他。
只是回想那日的争锋相对,便是对这人没有丝毫好感。
却不得不否认,这人若是能为他所用,必是一大助力。
“听闻恭亲王惊才艳艳,运筹帷幄,不知可否与在下博弈一场?”
沈怀瑾昂首阔步于其对面落座,没有开口说话,却执起黑子落下。
温灵蕴面带笑意,却不难让人感到其中的疏离。
“听闻北大营中莫名其妙多了一批军饷,让王爷头疼不已?”
沈怀瑾挑眉,显然是没有想到温灵蕴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事儿。
温灵蕴乃是兵部侍郎,想要查出这事儿自是不必费心。
“温大人何意?”
沈怀瑾心中自然希望得温灵蕴相助,可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温灵蕴淡漠不语,待手中棋子落下,这才开口道:“不知在下可否与王爷同行?”
瀛洲是他的故乡,父亲也命丧在此,瀛洲疫病甚是蹊跷,他定要去瞧瞧。
虽说瀛洲有些许故人,不过如今事隔经年,也不知能否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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